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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晏维在霍麒这边磨蹭了半天,吃了一顿丰富的豆腐宴,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上了课。周晓文还挺关心他的,下午放学专门承包了送他回家的活——霍麒中午出来找他,耽误了太多事儿,今天得加班了,没法接他——就为了问他怎么回事。
姜晏维想了想,其实挺奇怪的,他爸就问了问他妈,他就炸了,当时很生气,可说起来却好像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跟他乱发脾气,故意找茬似的,他就略说了两句,然后话题就转到了下学后的时间安排上。
反正周晓文也知道他心思了,他是能利用就利用,“等会儿去趟商场,陪我挑件衣服吧。”
“你衣服不够穿?”周晓文压根不相信,姜晏维的衣服都是他妈给准备好的,只多不少,尤其是他妈要去北京发展怕回不来,还专门拜托自己妈给买了不少。
“不是,我要赔霍叔叔一套西装。”姜晏维一想这个就乐,他其实真不想占便宜,可一扑到霍麒身上就忍不住了,开始是想抱抱腰,后来又想搂搂脖子,而且今天霍麒超配合,都没有问他好了吗?他几乎想干的都干了。
只是这事儿不能让别人听到,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看他俩,就小声说:“我把他衣服哭脏了。”那声音里还带着乐呢。
周晓文只觉得头疼,就算我知道你俩这事儿了,你也不能这么没脸没皮吧。可姜晏维这傻小子哪里是他能管得住的?他本身就不同意这事儿,只瞧着烦,“不去。”
“呦呦呦!”姜晏维把脑袋伸过去看他的脸,“你这什么态度啊。就跟那个……对了,”他想起来了,“就跟那个好像心爱的人被抢走了一样,你不是偷偷喜欢我吧。我可说好了,你这样的我不感兴趣。”
周晓文直接给了他后背一下,留了句,“我喜欢你个球。”
可就这样,下午下了学,周晓文还是老老实实带着姜晏维去了商场,直奔男装。他俩虽然都是学生,可爸爸都穿西服,多少知道点。周晓文就直接说:“阿玛尼就行吧,我看我爸都这牌子。”
姜晏维直接否决:“你不觉得那是中年大叔才穿的吗?就我爸那种腿短肚子大的身材,才选那个呢?!”
周晓文被他气得要死,他前两天还买了一套礼服准备过生日那天穿呢,他也不觉得自己腿短肚子大啊。他瞪着姜晏维问他,“你想买什么?”
姜晏维就来了句,“我记得前两天瞧见范思哲有款西服超骚气,就那个吧。”
周晓文一脸无语地瞪着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已经有经验的都没这么浪,姜晏维这是从哪里起的风荡起来的。只是此事不容他多想,人就被拉过去了。到那儿姜晏维果然直扑其中一套,那衣服就挂在那儿就能看出来,绝对地修身设计,人一穿,本钱全露地那种。
姜晏维也不知道号码,人家就问他身高体重什么的,姜晏维特不要脸,跟人家说给把尺子就行,愣是量了量自己的手臂长度,然后就定了定了定了!
大概是这样多金又傻逼的消费者少见,专卖店顾客又挺少,不少营业员都在一旁看热闹。周晓文只觉得脸都快丢尽了,他后悔死跟着这小子过来了,等着付了钱,他就自己描补了一句:“你也是,也不问问你爸爸,就照着这个来合适嘛?不合适我们来换啊。”
这才把人给拉走,然后送到别墅门口把人丢下就走了——他怕待久了传染。
霍麒夜里十点才到家,这时候姜晏维还在屋子里补课呢,他走到一楼客房略微在门口站了站,八成是为了听他回来,门没关严,还留着一道缝,能听见里面的对话。
今天是英语课,吴瑞老师特别的负责,正在给他解题,声音里也能听出姜晏维也没淘气,两个人有问有答,看样子效果不错。霍麒放了心,这才上了楼。
结果一开卧室灯,就瞧见床上放在个礼品盒,大概是跟姜晏维混的时间长了,霍麒连磕巴都没打第一反应就知道里面是套西装,他笑着摇摇头走过去,就看见了上面放着的小卡片,应该是姜晏维自己写的,他认识这孩子的字,从小就是练过的,很漂亮,龙飞凤舞地写着:“愿你穿着我送的衣服天天想我。”后面还画着个卡通自画像,做着个捧爱心的动作,挺可爱的。
霍麒拿着那个卡片看着两三遍,然后自己就笑了。这孩子真是……他都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了,只感觉想笑,想到他就想笑。
他将东西放了一边,原本是准备换了睡衣的,可突然又想到——都好多天了,怎么也要见见老师吧。那穿旧不如穿新,鬼使神差地,就把那衣服套上了。
然后就有点后悔,好像紧了点,整体都紧,跟平日穿的西服完全版型不一样,将整个人都脊椎/腰臀线全部勾勒了出来,虽然好看,可太性感了。
他站在原地一会儿,终究觉得跟自己形象不符想要换下来,结果门就被推开了,姜晏维喊着:“霍叔叔……我老师想见你……”然后瞧见里面的情景就愣了。
他的目光太震惊,饶是霍麒这样对自己形象向来自信的人,也被他看的有点没底,“怎么了?不合适?吴老师找我有事?”
“没有,”怎么可能不合适,他家霍叔叔身材辣么好,穿上简直太帅了,可他又不想让别人看见了,太吃亏了。姜晏维眨眨眼睛说,“没事了,我送她离开,你不要脱,等会儿我就回来。”
没等着霍麒反应过来,这小子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不多会儿就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应该是司机送老师回家了。霍麒摇摇头,他怕这小子又动手动脚,中午他就忍了半天,晚上再来一次,今晚别睡了,还是把衣服脱了下来换了睡衣。
等着姜晏维回来的时候,就有点惋惜,一脸我都没看够的表情,就跟没吃到食的小松鼠似的,眼镜水粼粼的,透着失落。霍麒不敢多看,怕自己真答应了,只能轰人:“你确定所有作业都写完了?今天落下的课呢?”
肯定不能啊,回来吃晚饭就补课了,哪里有时间做别的。姜晏维一脸你又用这法子赶我的表情,蔫蔫地下去做作业去了。不过他又不是吃亏的性子,临出门前他偷偷跑霍麒耳边来了句:“霍叔叔,你以后要求我当你男朋友,穿这件就成,我一准答应!”
霍麒直接把他赶出去了!
等人出去,霍麒才松了口气,再这样下去,好想忍不到高三毕业了。他边摇着头边把衣服又叠了起来,按着原样连带卡片放回了礼盒,又在衣帽间里找了个最中央的位置,珍而重之地放好了。
等着忙完了这些,他原本准备下去再看看姜晏维的,结果却收到了姜大伟的电话:“霍麒,有空出来一下,咱俩聊聊吧?”
霍麒就猜想八成中午那事儿还没想开呢,便点了点头,“好,地址发给我,我这就过去。”
姜大伟就是姜晏维的□□,他如今婚姻生活不稳,姜晏维有句话说得对,他问起于静不是偶然,而是真的后悔了,也许不至于想要离婚复婚,但想念过去的生活是肯定的。
外加姜晏维对他越发不客气,他一方面想挽回儿子,一方面又想恢复往日时光,那么恐怕会经常去找姜晏维。
但这对姜晏维并不好,这孩子处于最关键的时刻,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这听着挺教条,但如今不就是这个趋势嘛?不是说好大学出来的人必须是人才,可概率更大。更何况,姜晏维并不想经商,他想当医生。
他很快下楼,路过的时候姜晏维还在做作业,暖黄色的台灯灯光下,姜晏维咬着笔的模样特别的认真也特别的吸引人,他在门口看了两分钟,才退了出去。
姜大伟约在了一个会所,霍麒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身上有点酒气,应该是喝了点,一眼就能瞧出心情不好。霍麒叫了声大伟哥,就坐在了对面。
姜大伟见他来了,不好意思的苦笑了笑,“让你看笑话了!”他说,“我真是找不到人来问问了,原先于静在的时候,家里什么事都跟我有商有量的,我从没觉得家庭需要费心,也没觉得维维这孩子需要操心,虽然他调皮捣蛋,可太规矩的孩子我也不喜欢,不够灵活。”
他应该是憋的厉害了,冲着霍麒唠唠叨叨:“可现在……”他欲言又止,“维维信任你八成也说了,我今天开车在城里绕了三圈,我都没下定决心回家,我回不去了,我丢不起那个脸也受不了她了!”
“霍麒,我知道我做错了,我对不起于静,我对不起维维。可我就犯了一次错,我不是惯犯啊?我不知道我的生活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不就是离了一次婚嘛?我很认真地在对待他们呀,郭聘婷就不说了,我把一半的财产都给了于静,加上我能分给维维的,他会拿到四分之三,为什么他还是变了呢。他怎么能跟我喊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就算离婚,我也是他爸爸!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他嘟嘟囔囔,说的有一搭没一搭的,不过霍麒倒是听懂了,就是两个字无辜。他觉得谁都对得起,所以无辜。
霍麒觉得他挺可怜的,不过也可恨。他竟然到了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霍麒问了他一句:“如果维维和超超都掉进了水里,你救谁?”
姜大伟愣了愣,才说,“这是什么问题啊,根本不可能。”
霍麒说:“回答就是。”
“不可能!”姜大伟拒绝,“我不会让他们遇到这种情况的,这种问题开完笑的。”
霍麒却说:“对,挺无聊的问题,可如果一年前呢。超超压根不存在,你和于静是夫妻,维维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会说超超是谁,我要救自己的儿子,毫无疑问。一整个和一半,这就是差距。你的确觉得没问题,因为超超也是你儿子,你不可能不爱他,你必须要分他一半父爱,这是对的,可对维维就太残忍了!”
姜大伟有点诧异,“可……超超他是无辜的啊。”
霍麒简直不该如何评价姜大伟,“对,他的确是无辜的,可他的出生不无辜。你对他对爱,就是对维维对伤害。你偏向超超,就是在消磨维维对你的信赖。尤其是当他受到伤害你却只能告诉他爸爸爱你的时候,那时候,爸爸爱你就跟狼来了没区别了,他不信你了。你想想这孩子这半年情绪的变化吧。你说你还剩一半父爱,希望你是问心无愧地,那就拿出来,你已经毁了他的高三上学期,不要再毁了他的下学期。”
他站了起来,最后一句话,“别让我觉得,你连这一半父爱都不剩了。你的问题,无论是后悔还是疑惑,就如同当初是离婚还是再婚,都不应该加之于孩子身上。”
他说完,站起来离开了。
姜大伟愣在原地,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很久后才觉出些不对,为什么霍麒对姜晏维这么大包大揽,这也管的太宽了。
只可惜人已经走了,不能再给他答案。
京城。
霍青云压根没想到,这事儿竟然闹大了,更重要的是,来得又凶又快。
这事儿的开端挺不起眼的,前几天京城的一个公共设施进行了开标,结果几家颇有资质的企业纷纷落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人却擦着边拿到了项目,这种事一看就有□□。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是识趣的人,虽然心里不岔,但终究只能认栽,在这种规格项目上敢出手而且成功了的,能力广大,一般人惹不起。
可偏偏这里面有家企业一把手刚上任,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一身正气的角色。一听说这个,直接把人给告了,最妙的是,他有证据——他说这家中标企业的老总卢伟一个月前,通过一家拍卖,购买了芙蓉大唐艺术品投资公司送拍的一副画作《晴》。
他认为这是一次隐藏行贿,并直接指出这家艺术品投资公司一向是不干净,在圈子里都传遍了,如果想要求人办事,就可以先去公司,聊聊所求的事儿,如果对方觉得这事儿能办,就会给你介绍一幅画,还有这幅画可期的价值。而过几天,这幅画就会被送拍,你按着数额拍下就算达成了交易。
卢伟买的这幅作品的作者叫做江一然,是正规美院毕业的,如今不过三十岁出头的年纪,他的作品在几年前不过一副画万元左右的价格,而同样大小的这幅《晴》却拍出了四百万的高价。而江一然通过芙蓉大唐运作卖出高价的作品,至今已经有十幅之多,现在已经从名不见经传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青年画家。
这样的画家,这个艺术品投资公司还运作了三四位,试想一下,为什么一个普通画家的并不见艺术上有任何进步的作品,在几年间会有这么大的价格差距?为什么这些人有这么多钱不去买已经成名成家的作者的作品,却要买这些名不见经传的作者的作品?
最重要的是,这个艺术品投资公司的幕后老板姓霍。
这样上下一联系,事情真假简直是不言即明的事情。
他这一封检举信一经收到,便被格外重视,迅速成立了专案组,专门调查这事儿。霍家这些年并非没有敌人,更何况这事儿乃霍青海一手促成,他自然在后面使了大力,并且也在霍振宇身边的人下了功夫,这事儿一边齐头猛进,一边瞒天过海,等着霍振宇收到消息的时候,那边已经将芙蓉大唐这些年的送拍记录都拿到手了。
霍振宇自然是怒不可加。
这事儿他并不知道,在他眼中,霍青云一直是个虽然有点不成器,但很孝顺也很知道避讳的孩子。否则,他三个兄弟都进了仕途,这孩子却从开头就被告知不可行,不也是半句话没说,反而拍胸脯道:“爸,我自己也能折腾出点事儿来。”
可如今,他却是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事出之后他压根不敢相信,直接问了秘书,卢伟所说那件竞标事情是不是跟霍青云有关系,都到了这份上了,秘书既不能瞒着也不能背黑锅,只能如实说,“云少让我帮忙打了个招呼!”
霍振宇直接拍了桌子发了火,还质问他除了这事儿还有没有别的事儿。
霍青云性子阴暗,非常记仇,且手段并不光彩。这事儿说了一句就是彻底得罪了他,已经没退路了,更何况,现在说全乎了,还能求助于霍振宇。结果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立刻就招了,“我这边一共办了三件,我也听下面的人说,云少也找过他们,算起来总有一二十件。都是些投标竞标的事儿,没有官场的事儿。”
霍振宇直接把杯子砸了过去,“他是什么级别,你是什么级别?他让你办你办?简直胡闹!”
秘书也不敢动,直接挨了这一下子,撒了一身茶叶水,他能解释的就一句话:“他是您儿子啊,原先的程秘……”他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不就是不给他办事儿才……”
他话没说完,霍振宇眼睛已经瞪起来了,他不敢置信,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只觉得一股怒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却喷洒不出来,他怎么能养了个这样的儿子?那些乖巧听话都是装出来的,他竟然还信了!
他脸色铁青,气的在屋子里背着手来回走动,脚步踩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在秘书听来却是越来越紧张。
“你……你们……”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可法不责众,终归是他教育不好儿子,才招来的这些祸乱,“直接打电话告诉霍青云,让他立刻滚回来见我!”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拿了衣服,就要出门,“我出去一趟。”
秘书轻轻吐了一口气,起码暂时是过关了,他立刻说,“我吩咐备车。”
霍振宇嗯了一声就大步往门口走去,可门没开,他又停了,问了一句,“青海呢,他也这样?”
秘书一听立刻否认:“没有,二少没有必要不会跟我们接触的。云少来往的比较勤。”
霍振宇听了点点头,扭头走了。
霍青云当天晚上就赶了回来,他不敢去见他爸,先去了他妈住的地方。结果一进门,刚准备说话,就看见他妈给他打眼色,他就闭了嘴。然后被他妈拉着偷偷去了门口的保姆房,关了门他妈才开口,“闹大了。你爸都知道了,你那投资公司怎么运营的,还有你找他秘书和下级打招呼之类的,都知道了,气坏了。”
“我爸在?”霍青云立刻问。
“中午就过来了,一脸铁青,对我也没个好脸色,还问我这些事儿我知道不知道。”陆芙显然也吓着了,“这么多年,我就没瞧见他这样过。”
“你就说不知道,这事儿不能牵连你。”霍青云一听已经彻底暴露了,只能做最坏打算了,“他要是都恼了,可没人替咱们说话了。”这是说的实话,霍家没人喜欢他们,何况还有霍青海虎视眈眈,万一都栽了就翻不了身了。
“那我还能不知道?”陆芙这些年对待霍振宇也算是有心得了,“你进去就认错,我先骂你,你受着就是了,我出了口,你爸不好再说什么。”
母子俩商量好,陆芙才带着霍青云去的书房,屋子里都是烟味,霍振宇面前的烟灰缸都快满了。陆芙一瞧就挺心疼的,上来去拿了他手里的烟,“你不要命了,六十岁的人了,能这么抽?”
霍振宇不接这个茬,问她,“那兔崽子来了?”
陆芙立刻点头,怒喝一声:“来了,霍青云,你还不敢赶快进来!”
霍青云几乎立刻推门而进,就在门口就扑腾一声跪下了,带着满脸的泪,悔恨道:“爸爸,我错了,我真错了。爸爸。我再也不敢了,爸爸,我给你丢脸了!”
陆芙一听就想按着刚刚说好的,上去使劲骂他两句,“你还有脸说,家里缺你什么了,你竟然干这种事?你就这么缺钱?你就……”
那边霍青云也按着商量的来:“我不是,我就是他们都说我是霍家少爷,青海他们都能办事,我为什么不能?我就是屎糊了心窍了,爸,我真的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一口气。爸,我错了,我以后知道了,我就是个私生子,我跟青海不一样,我不争了。你饶了我吧。”
这话是句句扎心窝,要是原先,霍振宇那么疼他们娘俩,肯定就作罢了。毕竟这事儿虽然大,可也没大到让霍家害怕的地步,只是今天,霍振宇仿佛压根不为所动,霍青云的话仿佛不管用了。霍振宇站了起来,陆芙这才看见,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手里拿了根皮带,这是要打人!
陆芙立刻就往前拦,却被霍振宇直接给推开了,他大步向前,霍青云的脸都惨白了,整个身体如筛糠一般,却偏偏因为犯了错不敢动,只能叫着“爸,爸,你饶了我!”然后皮带就不分头脸地抽了上去。
“啊!”霍青云几乎是立刻嚎出了一嗓子!
陆芙吓得连忙站起来,只能瞧见,皮带如雨点一般抽下,霍青云抱着脑袋在地上滚,一边叫着疼一边叫着爸爸,陆芙这辈子自从跟了霍振宇就没有经历过这时候,心疼的整个人都站不稳了,扑上去去抓霍振宇的手,结果霍振宇一回头,狠狠地瞪着她,“你这是让我打死他!”
他的表情就跟阎王一样,陆芙哪里敢?连忙松了手,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霍振宇将霍青云抽了足足二十分钟。等着停下来的时候,霍青云躺在地上都动不了了,陆芙立刻铺了上去,就瞧见霍青云但凡露出来的地方都是一道道的血痕,她一抱,这家伙就喊,“疼,疼死我了!”
陆芙就想冲着霍振宇说点什么,却见霍振宇把皮带一扔,直接说:“走,去老宅。”
陆芙几乎瞬间明白,她不敢置信地说:“老爷子知道了?”
霍振宇点点头。
而在老宅中,霍青海给他爷爷按摩完就站了起来,“爷爷,我先回去了,这事儿我在这儿不方便!”霍老爷子眼睛一瞪:“有什么不方便的?他敢做你不能看?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