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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色。
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有酒,又有色的地方。
田心浓曾经听过一两只飘过的鬼说起过醉春色,也知道这个地方是一个小倌馆,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她都还没来过。
但是,她没有想到,慕冷枫竟然会带她来小倌馆。
难不成,他,喜欢的是男人?
若不然,现在应该带她去迎香楼,一家专门伺候男人的地方。
但是这也不对,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小倌馆呢?
田心浓站在醉春色的店门前,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慕冷枫会带她来这里?
“没想到,慕二爷原来,喜欢这口。”
田心浓一脸的懒散,说起话来也很随意。
慕冷枫深深的看了眼田心浓,对他的暗讽听而不闻,长腿一迈,便进醉春色。
看着高大挺拔,又冷峻如冬日寒雪的男人走进传说中的小倌馆,田心浓脸上的神情有点崩,这个男人,该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他敢进去,自己还怕他不成?
醉春色,跟田心浓想象中的不同,看过白鹤楼近乎奢华的装饰,醉春色就显得不怎么起眼,当然,感觉还是很清雅,里头的装潢,虽都不是上好的,但是,却也是处处透着雅致。
若非她知道这是一家小倌馆,还以为这里只是一家普通的酒楼。
不过,这里面,还真是安静。
也是,大白天的,他们估计是不做生意吧。
只不过,这慕冷枫,对这里,还真是熟悉呀,连招呼都不打,就进来了。
田心浓心里想着,便听到慕冷枫没什么情绪的声音。
“想要什么样的男人。”
此刻,站在几张桌子间的慕冷枫声音冷冷淡淡的传来。
闻言,田心浓一愣,他是在问自己要什么样的男人吗?
等等,他这话,怎么?
电光火石间,田心浓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还没等她想透彻,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走了过来。
田心浓转头望去,看着来人。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绣着梅花的蓝色锦服,一头墨发垂肩,发尾只用一条发带扎起,身形修长挺拔,五官也是生得儒雅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此刻,他看到慕冷枫,走了上前,嘴角噙笑,声音温和,“在下红周,是醉春色鸨父,两位,现在是白天,我们醉春色不做生意。”
红周的话音刚一落,慕冷枫便从袖子里掏出一钿金银,两只修长的手指捏着银子在红周的面前闪了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带我去见冰忧。”
见慕冷枫一开口就要见冰忧,红周眼里闪过抹迟疑,声音依旧是温润只是拒绝意味很明确,甚至有些强硬,“这位公子,冰忧他,卖艺不卖身。”而且,冰忧个性高傲冷漠,虽然眼前这男子是不错,但是,他这类型的人,却恰恰是冰忧最讨厌的,更何况,他跟其他人,不同。
他可是自由身。
慕冷枫不爱说话,直接又从怀里掏出几靛银子,一一的摆放在桌子上,当真是一言不合就现银子。
田心浓站在一旁,不说话,让自己成隐形人,看着慕冷枫跟这一脸温润,完全颠覆她想象中鸨父存在的红周,一边暗暗的询问起一旁的沈容。
比起她,沈容可是在凤国出身,他一定清楚这冰忧是什么人?
田心浓才刚用心言跟沈容交谈,便听沈容,声音酸溜溜的开口,“这冰忧,可是一个大美男。”
美男吗?
有多美?
田心浓又不是没看到出色的男人,也看了不少,对这冰忧,并不感兴趣,让她好奇的是,慕冷枫那让人猜不透的举动。
而这一边,红周被慕冷枫的大方惊到了,就算他再怎么抗拒,此刻,也有点松软了,毕竟,谁会将银子,拒之门外。
只是他,一想到冰忧的性格,还是有些迟疑,就算银子再好,冰忧若是不喜的话,他也会想办法推拒掉。
但是,眼前的这位,看起来也不好得罪。
心思玲珑的红周虽然心里已经闪过无数个念头,脸上还是一派温和,他思考了下微微一笑的开口,也没拿桌上的银子,“这样吧,两位公子先请坐,红周这就去带冰忧见两位。”
红周的提议,慕冷枫还是开口拒绝,以不容反驳的姿态开口,“现在就去。”
红周脸上温润的笑意微僵,但是,看了眼桌上的银子,微福了下身,到底也没说什么。
醉春色的后院,有一条左拐右弯的走廊,两旁是一个小院子,被这弯弯曲曲的走廊分成两边,而各一边,种着棵大树,此刻,树已开着朵朵粉色的花瓣,在阳光下,仿若一副画般,很是美丽。
风,轻轻的吹拂。
田心浓看着被风吹起的粉色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如一只只粉色的精灵,但是,这精灵,就算再怎么向往天空,还是免不了飘零落地的命运。
后院的风景再好,田心浓想要看的,可不是这个。
她很想知道身边这高大俊美又冷峻的男人想做些什么,而这冰忧,虽然不太感兴趣,不过,美男,谁都喜欢。
她,也很想见一见。
毕竟,来都已经来了。
正想着,便听到一股悠扬的笛声传来。
而这声音的方向,就离他们不远。
听到这笛声,红周的脸上扬起抹笑,似乎有丝放松,声音也带上点笑意,“冰忧,想来已经醒了,他平时最喜欢吹笛子。”
红周一脸微笑的解释。
闻言,田心浓点了点头,听着这笛声,悠扬美妙,哪怕是不懂音律的人也会陷入这笛声中而不可自拔。
而这笛声,让田心浓隐约间,感到一丝熟悉。
但是,很快又被田心浓否决了。
这世间,没有那么巧的事情。
红周走在前面替慕冷枫跟田心浓带路。
“慕冷枫,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带自己来这。
田心浓放低声音,确定前面走的红周听不到,田心浓冷漠的开口。
“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放心,这个男人你会满意的。”若是不满意,他会再找,只要,不是他。
田心浓听到这一句,脚步一顿,半响,神情似笑非笑。
原来如此呀。
看来,那夜的事情,他都看到了。
所以,他现在是为了让自己放弃,要送她一个男人吗?
还真是有趣呀。
既然现在知道原因,田心浓对他要送自己的男人就更加好奇起来。
而没多久,红周便带着他们来到偏后院,这院子,其他时候是不允许其他人进的。
但是现在,他们在经过允许的情况下进到偏后院。
后院,有前院跟后院之分,前院是普通的小倌们住的地方,而偏后院,便只住被特意培养的,或者,能得到更高利益的花魁。
田心浓在知道慕冷枫打什么主意之后便不去理会,此刻,她的目光,落在背对着他们,站在一棵梅花树下身穿雪白长衫的男人。
那种熟悉的感觉,再一次从田心浓的心里涌起。
红周在看到院子里的男子,连忙走了过去,在男子的身边低语了几句,男子轻轻点了下头,缓缓的转过身,看着男人转过脸的那一刹那,田心浓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同放在火上的水,沸了起来。
是他。
她没眼花吧?
田心浓猛眨了下眼,看着朝他们走来,长身玉立,又俊美无双的男人。
“冰忧,见过二位。”
冰忧的声音清冽,仿若冰冷的泉水,让人觉得动听的同时,又觉得几分冰冷。
但是,就是如此,才更加的吸引人。
冰忧身穿雪白色绣莲锦衫,一头墨发,并未束起,而是懒懒散散的披肩,他手中的翠绿色长笛已然放在身后。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田心浓一时间失去言语,一个庄澈可能是一个巧合,但是,两个总不会是巧合吧。
田心浓压根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他。
想到她在鬼界里呆了数百年,那个时候,她没事就会跟黑白无常到外面抓捕一些游魂野鬼。
也是那个时候,她遇到了一只与众不同的鬼。
到现在,她都还能想起初遇到他的情景。
红色的满月,山顶上一身白衣,黑发的他。
这样一个仿若仙人的男子,却有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那一眼过后,他很快就离开。
而后来,她听说,黑白无常遇到一只极其难缠的厉鬼。
出于好奇,也是因为无聊,她便去抓捕这只让阎罗殿内所有鬼差都头疼的厉鬼,越清风。
终于,在一个满月里,她终于是抓到了越清风,那个她曾无意间看到的鬼魂。
那个时候,他正在吸食一个鬼的魂魄,却被自己打断。
她没想到,让黑白无常头疼不已的,会是眼前这个有仙人般外表的男人。
因为她打扰了他正享用食物,自己便成为他的攻击对象。
他的出手,无比的狠辣,让她有种,终于遇到对手的感觉。
但是,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在你逃我追,你死我活的博弈中,他们两个人,却也渐渐产生不一样的感觉。
她是觉得越清风很出色,很好看,充满挑战性,所以,在每次博弈中,她总是时不时的用言语调侃他,而他,开始的时候,还冷冰冰的,看她的眼神仿佛看蚂蚁般冷漠,到后来,也被磨得充满无奈,也很纵容。
鬼界太过无聊,她也没将越清风抓到鬼界,而是,在一处山顶上,初遇他的地方,住了下来。
他们都是鬼,其实住在什么地方都一样。
也是在他们决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有了关系。
越清风也将他的事情告诉了他,也让她知道,为什么越清风会直接变成厉鬼。
任何人,在遇到那些痛苦,心灵,也会扭曲吧。
也因此,让她对他生出一丝同情。
也让他们两个人越发的亲密无间。
而他,也再也没有到外面吸食鬼魂的魂魄。
他们两个在山顶上,建了一个屋子,像是普通夫妻般住了下来,虽然,他们不用吃,也不用喝,每天,只是靠在一起看着日出日落。
若是,一直是那样的话,倒也是不错。
但是,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他,还是让自己失望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对任何事情,更加的无所畏惧。
从回忆中出来的田心浓,此刻,已经被邀请到一座雅致的亭子里。
慕冷枫在对自己说了目的之后,便留下银子,半点不见迟疑的转身就走。
而红周,也识时务,在交代冰忧要伺候好自己之后,也跟在慕冷枫的身后离开。
此刻,这院子的亭子里,便只有她,还有默然无言的冰忧。
“冰忧,可是你的真名。”
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田心浓终于出声打破沉默。
冰忧微垂下眼帘,对田心浓的话,不作反应,语气有礼又疏离,“名字,很重要吗?”从他进了这醉春色,他就决定将过去掩埋。
冰忧坐在亭子里的石椅上,将翠绿色的长笛放在桌子上,一边从身上掏出白色干净的手绢,轻轻的擦拭起长笛,那珍而又珍的眼神,让田心浓的心口,突然有些酸涩起来。
她闭了下眼眸,将所有的情绪掩埋,看着眼前如冰雪般雕刻俊美,却又冷淡的男人,微微一笑的开口。
“我叫田农,是个神算,也是一个道士,要在下替冰忧公子你算命吗?”
闻言,冰忧的眼神,飞快的闪过抹异色,看着田心浓的眼神,多了点什么,却又如雾般什么都没有,“你会算命!”
“你将手伸出来。”
田心浓糊弄人的本事可不差,此刻,看着冰忧,就知道,他有点兴趣了。
毕竟,好歹他们曾经在另一世界里,当过一段露水夫妻呀。
田心浓将那一丝异样的心情死死的压在心底深处,脸上的神情,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冰忧其实不信命,但是,他沦落至此,也是命。
他看着眼前,明显比他小的少年,深知人不可貌相的道理,缓缓的将手掌伸到田心浓的面前。
田心浓看着眼前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如玉般莹白,只是手指头有些薄薄的茧,想来平日里没少弹过琴,因为那地方,明显就是长年练琴所留下的。
但是,他更爱的,却是吹笛。
以前,他经常会拿着一片细小的叶子就为她吹上一首曲子。
那时候,有他的笛声入梦,她睡的很安稳。
但是,为什么,他却偏偏,要在自己要对他敞开心的时候,欺骗她呢。
田心浓觉得,人,真的是很可笑,一面说着爱,一面却又对所爱的人撒谎。
结果,也不知道是谁欺骗了谁,谁又伤害了谁。
田心浓收回思绪,幽幽的开口,“冰忧公子的手相,是富贵的命格,说明公子出身富贵,从小锦衣玉食,但可惜——”田心浓没有再往下说了,因为,她所知道的,都是几百年后的越清风告诉他的。
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几百年后的越清风,就算是同一个灵魂,但是,几百年间,他也投胎过无数次,变成不一样的人。
她不能将他跟几百年后跟自己在一起的越清风混为一体。
他们,终究是不同的。
但是,命运,却好像,没有多大的差别。
因为,越清风也记得自己每一世的不幸,就是因为他每一世都遭遇重重的背叛,出卖,才会让他,沦为恶鬼,最终,还是魂飞魄散。
毕竟,一个鬼界,一个阎王就够了,不需要再来一个鬼王。
鬼界之主,只能一个呀。
身负邪力的越清风,最终还是只能消失。
而她,无能为力。
因为他的死,她曾经消沉了一阵子,人一死,变成鬼,而鬼一旦灭亡,就是永远。
她以为,自己天上人间,黄泉路上,再也见不到这个让她枯寂的心重新有了丝活力的男人了,没想到,却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他。
“为什么不说了。”
冰忧看着眼前的田心浓,虽然,他不相信命,但是,他说的,却又不错,他从小,的确是锦衣玉食,华衣绸缎,山珍海味享之不尽,但是,一切一切的美好,都在那一年,化为乌有。
如今,活在这世上的,就只有一个冰忧。
“说,还是不说,其实,冰忧公子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在他面前,她不想卖弄虚假,那让她感觉,很难受。
她讨厌这种感觉。
田心浓说了一句之后,便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凝。
后院里,一片静悄悄的。
而亭外的阳光,却很灿烂,温暖,但是,再温暖的阳光,也暖化不了两颗早已经冷切的心。
“我还会来看你的。”
田心浓匆匆留下这一句,便起身离开,而身后,无声的叹息却是被风轻轻的吹散。
从醉春色里出来,田心浓的心里,感到一阵压抑。
街上此刻,正是热闹嘈杂的时候,小贩们的呦喝声,此起彼乎。
田心浓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不见慕府的马车,想到慕冷枫那个男人,没想到,他为了他的侄子,会给自己找了一个男人。
而她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想到这,田心浓就觉得心里烦的很,而肚子的一阵叫唤,也将她从不好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现在,都快中午了,她还没用膳呢。
田心浓去了一家酒楼用膳,吃饱喝足,也没想回慕府,更不想回裕祥药铺,现在,不管是司无星,还是慕羽辰,她都不想见。
可她,能去哪呢?
田心浓有点迷茫了。
罢了,反正,她本来就是没有家的人,去哪,还不都一样。
想着,田心浓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是夜,街上,虽然安静了不少,但是,对于一些特殊的地方,夜晚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琴声,嬉闹声,酒杯交错声,交织在一起。
而比起前院的嘈杂,糜烂,后院的某一处,却是相对安静了许多。
夜色下,梅花树前,一道欣长的身影,笔挺的站着,仿若身旁傲然的梅,高傲,而毫不畏惧。
“公子。”
一道廋小的身影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朝着树下的俊美男子喊了声。
男子回了下头,俊雅无双的脸上一片薄凉,“小左,跟父亲说吧,我今晚,不舒服,就不去了。”他卖艺不卖身,有权拒绝对他而言不合理的要求。
闻言,侍从小左脸上闪过抹为难,却也知道,自家的公子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便低头应了声,又匆匆离开了。
院子里,安静无声。
偶尔有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
冰忧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觉得自己的脚有些麻了,正打算回房,便闻到一股酒气。
“哪来的美人,长得不错呀。”
听到这个声音,冰忧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这后院,可不是谁都能来的。
想到这,冰忧冷然的目光朝着来人望去,看着闯进后院的是一个长相年轻的男子,虽然年轻,但是脚步虚浮,眼下凹陷,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你是谁。”
冰忧的声音冷,但是对喝醉了的人来说,却是意外的迷人。
男人猥琐一笑,垂涎的看着冰忧纤长的身子,“我呀,今晚是你的恩客呀。”醉春色里的男人,不就是陪男人的吗,而这个男人,当真比外面的那些人,美多了。
闻言,冰忧好看的眉头更是不悦的皱起,对这男人的话,反感的很。
但是,一想到对方的身份,冰忧忍了忍,冷着一张脸,就要转身离开,他可不跟醉鬼说话。
正想走,人就被强行的抱住,力气之大,一时间,竟也挣脱不开。
一股浓浓的酒气,还有臭味直朝冰忧袭来。
“美人,来吧,我会好好的,疼爱你的。”
男人的污言秽语,让冰忧一阵恶心。
而男人肥厚的唇,更是朝着冰忧白皙的脸颊袭来。
就在冰忧以为自己就要被这男人轻薄,一阵绝望的时候,他便察觉到身上的手一松,定眼一看,是他。
他怎么会?
“你没事吧?”
田心浓原本是要离开的,但是,后来仔细一想,冰忧,跟越清风,其实,也可以说是一个人,而现在,他还没有开始经历痛苦的人生。
她想,将他带离这些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也许,那样的话,未来的魂飞魄散,将不会发生。
不管曾经发生什么,她都不想看到他永远的消失。
冰忧冷眸看了眼地上昏迷的醉鬼,转眸看向田心浓,抿了下唇,想到他刚才出手帮了自己,还是说了声谢。
田心浓见冰忧没事,也没像受到伤害,心里的石头也跟着放下,天晓得她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都快要被气炸了。
“这里不宜多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闻言,冰忧点了点头,“那就去我的房间吧。”
田心浓不反对,跟着冰忧的脚步就走,一边命令沈容“好好”的伺候地上的醉鬼。
冰忧是醉春色的台柱,就算卖艺不卖身,红周在衣食住行方面也没有亏待过冰忧。
高楼云阁,诺大的房间,古色古香。
田心浓跟在冰忧的身后进了房间,便被房间里的那一把琴吸引住。
她还从没听过他弹琴。
也不知道如何?
“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会回来?”
冰忧优雅的来到桌子前坐下,替田心浓,也替自己倒了杯茶,想到刚才那让他反感的事情,眉头皱了皱开口。
田心浓闻言,愣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说自己要替他赎身,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田心浓在心里想着说辞,便见原本坐在椅上的他站了起来,开始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