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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性子,李殊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知道安阳这个样子,便是喜欢她,想要将她纳入自己的圈子的行为。
不能拒绝,只能接受。李殊慈只好点头。“到时,全凭公主帮衬了。”
安阳像摸小狗一样摸摸李殊慈的头,朝她眨了一下眼道:“放心吧!”
李殊慈无奈,一错眼,见安阳刚才躺着的美人榻上,摆着一方玉枕。
安阳寻着她的眼神,看着那玉枕问:“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上来时便隐隐约约闻见哪里散出淡淡清香,原来是那玉枕?”
“这玉枕是海外东岛流传来的,只有两方,另一方皇兄自然是给了母后。玉枕侧面有个小小的机关,可以在里面放些香粉草药之类。”
李殊慈听了这话心下一凉,脑中一个年头闪过,祖母也有一方形似的玉枕,是今年年节后亲友送来的节礼。难道……是仿造这个玉枕特意做出来的?
“怎么了?”安阳奇怪道。
“没什么,只是细细的闻了闻,竟然觉得这香气温雅素淡,闻之身心舒泰。”
“你也喜欢这个味道?这香是我亲手调制出来的。”安阳十分高兴,“给你带上两包如何?”
说着便吩咐婢女去取。
从安阳长公主府出来,李殊慈直奔李府回去,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祖母成天里枕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回到马车上,李殊慈的脸色便不怎么好,木云忙问:“姑娘,怎么了?”
李殊慈沉思了片刻,道:“祖母近些时候睡得不是很好,回去你用配些适合老人家用的香。”
木云愣了愣:“好。”
李殊慈前脚进了屋子,换了身老人家喜欢的喜庆颜色,后脚紧忙出了门。
连嬷嬷陪着老夫人在说话,见李殊慈打了帘子进来,少女修长的脖颈,挺直的脊背,轻提裙裾,动作轻柔而不散漫,行止进退尽是世家闺秀的风仪规矩。即便是从小看着长大,连嬷嬷也有些惊讶,五姑娘真真是,说长大便出落至此。
曾经的沈夫人行走在皇室和世族之间,礼仪早已深刻己身。
“祖母!”李殊慈几步上前,今日她走的急了些,脸上微带了些红。
老夫人端详了她片刻,问道:“阿慈,刚从长公主那里回来?怎么不稍歇会再过来?可有什么事?”
李殊慈听祖母这样问,知道她实在过于着急了,便稳了稳心神,接过红罗手中递过来的茶盏,轻饮了一小口。答道:“倒没什么事,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半日没见您,心里便猫挠似的。”
老夫人用食指戳了戳她的额角,笑嗔道:“你这丫头,就会哄我!”
李殊慈笑嘻嘻地给老妇人扶了扶身后的靠枕,打量着那块玉枕就放在榻里头。“今日去公主府上,倒真有一桩不大不小的事。”
便将安阳长公主提议将流芳会和文会一起办的事情说了。
老夫人惊讶的看着李殊慈道:“长公主真跟你这么说?”
李殊慈点点头,“别的倒没什么,只是各家公子、闺秀,还有一大堆的丫头婆子,人多了怕生出什么是非。”
李殊慈倒不是怕事的人,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可信任的人又不多,各个世家里面的道道多着呢。她现在不想惹太多的是非。而且,沈渊……她一想到这个人,胸口一窒。
“慈丫头无需多想,不过是点小事。”老夫人见她眉头微皱着,以为她担心这事情不好办,挥了挥手,连嬷嬷带着罗红和小丫头们都退到外面候着,宽解道。“不过,安阳长公主愿意亲近你,倒让人意外。照你所说,安阳对你可算得上是亲近了。若能因此结一段善缘,倒是好事。”
李殊慈明白老夫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安阳长公主虽然性情直爽,时有跳脱,但真正能走到她身前说得上话的人实在不多。于是点点头道:“嗯,阿慈知道。”
两人刚住了话头,木云在外面禀道:“姑娘,香拿来了。”
李殊慈让木云捧了香进来,跟老夫人解释道:“长公主亲手调制的香,我闻着好,公主说此香凝神最好,若是有睡不着的时候,更是管用。祖母试试,这味道可好?”
老夫人往前探了探身,用手在香袋子口轻扇了一下,道:“果然是好香,闻起来胸口的气闷都散了不少。”
李殊慈不动声色的说,“祖母,公主那有方玉枕,我瞧着,竟和您年上得了那块十分相似。也是侧面能打开,放些香料啊药草的。公主便是将这香放在玉枕里,我才闻见。不如您也试试?”
老夫人下意识地朝榻里望过去,木云眼疾手快,一探身便拿在手上,李殊慈示意她打开。玉枕虽然质地成色不如安阳那一方。其他却也做的很是精巧,若不是玉枕侧方有个小小的机括,根本看不出那里还能打开往里面放东西。
木云打开玉枕,从里面拿出一个蓝底金丝锦线绣的荷包,墨蓝的锦缎上一枝亭亭玉立的白昙,样式简单,却灵气十足。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有股不寻常的气韵在里面。李殊慈顺势接过,问:“咦?祖母,这荷包看着不像连嬷嬷绣的。”
“你这丫头何时变得这般火眼金睛了?”老夫人看着荷包也赞叹道,“雨香的手艺虽然不错的,不过比上这个,就差多了,这是雨香的一个老姐妹绣的,一手百合绣连宫里的贵人们都赞不绝口。”
雨香是江嬷嬷的闺名。
绣娘和宫里的贵人?李殊慈听了眨眨眼,消化了一下老夫人这几句话里重要的部分,问:“江嬷嬷的姐妹?江嬷嬷跟着您都多少年了,怎么我没有听说过?”
“小丫头你才多大,江嬷嬷年长你好几个来回,她的事你倒是能都听说过?那位绣娘是雨香小时候在黄州时的小姐妹,姓祝。芝兰绣坊你定是听说过的。”
“芝兰绣坊?这么说她定是芝兰绣坊的大师傅了?”芝兰绣坊,李殊慈心里转了个弯。
芝兰绣坊是上京有名的培养绣娘的去处。从那里出来的绣娘,各家都争着请到自家教导女红,名气很大。前世她自然也用芝兰绣坊里出来的东西,只是前世祖母病故之后,江嬷嬷便告老归家了。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一层关系。
而她知道的是,芝兰绣坊的大师傅祝含英,确实和宫里的娘娘们时有来往,甚至有人愿意在背后帮衬,这其中,是否包括沈嘉怡?
“没错。听雨香说,她小时候过的十分的苦,没了爹之后,拖着个病秧子老娘并弟弟妹妹,硬是没卖身为奴。拼着命的跟她师父学手艺做活。也是争气,在这绣活上极有灵气,心思又灵巧几年下来,绣出的活计便青出于蓝了,后来老娘没了,带着弟弟妹妹到了上京的时候已经小有名气。等年岁渐长,许多绣活都称得上独门手艺。”
“这位大师傅倒是极有志气。”李殊慈手摩挲这荷包,笑嘻嘻的挤挤眼,“祖母,母亲今日总是唠叨我的女红,孙女正愁着呢,祖母将这荷包借我观摩几日可好?”
“你呀,你父亲母亲都是个再安静不过的性子,居然出了你这么个皮猴子,平日里将你按在那都绣不成个模样,如今却上了心了?你若喜欢给你便是了,何必蒙我老婆子,还说要借用!嗯?”
李殊慈脸颊微不可查地红了一下,之前她的女红先生也是出自芝兰绣坊,只是她活泼好动,压根坐不住,女红学的一塌糊涂。“祖母,这荷包里面放的是什么?若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我便先不取出来了。”
“倒没什么要紧,只是之前雨香得了个凝神静气的偏方,才用了没几日,倒看不出好坏来。”老夫人拍拍李殊慈的手,“年岁大了,睡眠少了许多,有时候夜里总会醒几次。你这香倒正对我这毛病。”
木云已经将安阳给的香放进了玉枕里,李殊慈闻了闻,点点头。她回去的时候交代木云将香料调制一番,比之安阳的香便略有不同,更适合老夫人用。
回到拂风苑,青鸽服侍李殊慈更衣,木云则拿着那个荷包细细看起来。
“姑娘。这荷包里面的香药,的确是凝神静气的一方,而且用药十分讲究且温和,老人家用更是再合适不过。”
李殊慈的手一顿,愣愣的盯着那包香药看了半晌,心中疑惑不解。迟疑道:“木云,这香药里面的成分,你可都能认得出来?”
木云点点头,走到案前将纸张铺开,青鸽替她研了墨,片刻功夫,白纸黑字,十三种成分剂量写得清清楚楚。
看来木云所谓的医毒高手,确是名副其实。
按照木云的说法,这香药不仅是对症下药,而且是顶顶的好方子,绝无任何的害处。
可是……
李殊慈手捧着细白的宣纸,脑中不自觉的想到了祝含英,兰芝绣坊,怡妃,江玉香……
这般绝顶完美的方子,一般的御医能开的出来么?江湖游医又有几人能开的出来?
江嬷嬷,一个在李府里呆了大半辈子的人,能拿出这样的方子本身就不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吧!
江嬷嬷可是知情人?拿出这个方子的人又是谁?和芝兰绣坊又会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