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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 谁更难伺候
文二眼睛盯着湖面,耳朵却留意着这边,听着这对话不由咧开了嘴,心里越发地惦念起春俏,想着待会儿一定要找个借口去看看她。
另一边,初一走向小白菜,将手里的一个纸包递过去,“给你。”
小白菜一看那熟悉的包装,大眼睛便弯成了两个月牙儿,立即伸出接过来,“彩衣巷的糖!你怎么知道我快吃完了?”
初一抿唇笑了笑,不答。
小白菜已打开糖纸包,掂了一块出来率先举到他嘴边,“你吃。”
“你吃吧。”初一摇头,他不爱吃太甜的东西。
小白菜知道他的喜好,偏使了坏心眼,将糖贴到他唇边,“就一块。”
初一想躲,却不料那小手使劲往他嘴里一塞,磕到了他的牙,不由轻呼了一声,那糖便挤进嘴里,他下意识含住,生怕被噎着,却不想含住的不仅是糖,还有两根手指头。
两人皆是一呆。
平时虽时常接触,可这般亲密的情景却还是第一次碰到,小白菜腾地红了脸,忙不迭地缩回手,看也不敢看初一,话也忘了说,转头就走。
手指上还残留着温暖柔软的感觉,她忍不住往衣服上蹭了蹭,那感觉却怎么都蹭不掉。
脸,不由红了。
初一看着她急匆匆跑到树后的身影,脑子也是一片空白,连糖的甜味都没吃出来。
所幸没有人看到这一幕,否则真是说不清了。
岸上的人各怀心思,莲湖里的人却悠哉悠哉,吃着香甜脆嫩的新鲜莲子,不忘秀秀恩爱,给两只单身汪塞了一嘴的狗粮。
等到游尽兴了,文璟见云微澜脸上微微出汗,便让文三把船划回岸边,文二上前转递了一个消息——未来的北漠汗王,现今的北漠大王子拓跋洪入京了。
云微澜眉梢一挑,拓跋洪来京都了?
“现在人在哪里?”
文二觑了眼文璟,声音不自觉地下降了几分,“去安平王府了。”
云微澜便转头朝着文璟呵呵地笑了。
一来京都就先去了安平王府,其心昭然若揭啊。
文璟如今贵为天子,大魏已无安平王,但安平王府仍在,除了大长公主被尊为太后住在宫内帮助云微澜处理后宫事务之外,也就只有娴静的文筠与文馨两姐妹愿意住在宫里,其他人都住在以前的安平王府,包括老祖宗。
宫里比不得外面自由,也比不得外面天地辽阔,文家人都是洒脱的性子,怎舍得搬进宫里去,更何况,人人身上都有一块文璟亲赐的金牌,随时可进出皇宫,方便得很,就更有理由住外面了。
要说拓跋洪与文家人原本没什么交集,可去年底在文璟举行登基大典以及与她的大婚之典时,拓跋洪兄妹与赫连希前来京都观礼,不知怎么的,一眼就相中了文岚,从此便入了心,若非拓跋柔硬拉着他回去,只怕年都要在这边过。
碍于北漠与京都离得远,拓跋洪又身为众望所归的王位继承人,寻常离不得北漠,不得时时来看望,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心上人的念念不忘,隔三岔五地便让人送东西过来,什么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看得云微澜啧啧不已。
这大老粗要追起女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如今离上次初见已过了半年,怕是实在按捺不住了,竟大老远地跑了过来,并且一来就目标明确地直奔目的地,将她这个“兄弟”不知遗忘到了哪个角落里,当真是个见色忘友的。
“看着我笑做什么?”文璟细细地替她抹去鬓边汗水,将她横抱起来放在步辇上。
“我是在想啊,咱们家怕是要出一位大妃了。”云微澜勾着他的脖子,笑吟吟地望着他。
两人相距不过咫尺,近得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文璟眸中映着的女子笑颜如花,黑眸晶晶发亮,不由便低头在那唇上啄了一下。
原本只是蜻蜓点水的轻轻一记,一触即离,云微澜却将手腕微微一用力,便将人拉过来,重重吻了回去。
周围伺候的一干人等全都低下头盯着自个儿脚尖,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这已经是他们司空见惯的日常了。
可尽管如此,在场的姑娘们还是都红了脸,太羞人了,皇上娘娘你们能回房间再好好亲热吗?好歹顾忌一下我们这些未婚的大姑娘。
要不然,给我们一个恩典,只要您二位亲热的时候,允许我们先撤退?
好在两位主子没有持续多久,也就是从一数到十的时间,两人就分了开来。
“回去再继续。”文璟附在云微澜耳边,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似压抑着什么。
云微澜垂眸在他身上扫了一眼,便吃吃地笑了起来。
“还笑。”
云微澜笑得更欢。
自制力那么强的男人却经不得她一个吻,这种成就感就够爆棚了啊。
……
回了凤云宫,文璟自然不能让人白笑一回,该找的场子,该占的便宜,全都一一讨要了回来,半个时辰之后,云微澜便只有躺在床上干喘气的份了。
“以后还敢不敢笑我?”
“不,不笑了。”
“以后还敢不敢故意招惹我?”
“……不招惹了。”
“不,你还是招惹吧,我喜欢。”
“……”
男人可真难伺候。
云微澜看着神清气爽的文璟,撒气似地在他腿上踹了一下。
明明出力的都是他,为何累的却是她自己?不公平。
文璟轻笑一声,随她发泄不满,扯到薄衾盖在她身上以防着凉,然后搂着她柔声道:“睡吧,我陪你。”
她哼哼了两声,“今天这么闲?还是做了什么不敢让我知道的事?”
“我能做什么不敢让你知道的事?”文璟好气又好笑,“哪日我不是一有空就陪你?说得我好像以前没陪过你似的。”
“那谁知道。”云微澜心知他说得对,嘴里却非得杠上两句,“男人最经不住诱惑,我现在身子不方便,谁知道你有没有背着我偷腥。”
“要偷也是偷你的腥。”文璟低头便吻住了她,手探进薄衾,让行动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看来的确是太闲了,闲得都胡思乱想了,既然如此,那便忙一些,忙到累了,自然就没力气想这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