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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沉鱼接着道:“姜敏倒是取了他们的优点。”
白亦非目光冷淡地说道:“不觉着,那个女生长得也很丑。”
眸光一闪,姜沉鱼看他一眼,暗道白帅哥的眼光真的很高,姜敏也算是美人了。
姜沉鱼的指尖轻轻在大黄的脑袋上揉了揉,爱抚着,大黄也享受着小主人的抚摩,尾巴轻甩。
眼下姜沉鱼的脑海里浮起了淡淡的思绪,她想起自己重生之前,祖父与自己被姜斌一家驱逐在外,并没有时间顾及大黄,姜斌带着人去了院子却被大黄拦阻住了,一犬当关,百夫莫开。
那一夜,有几个人提着铁棍长棒准备打死大黄,有人拿出铁锹朝着大黄脑袋击打,甚至有人拿出了土枪,却被大黄挣脱了铁锁,冲上去咬断了那持枪者的喉咙,血流一地,又凶性大发地咬伤了其余人,随后大黄便趁着夜色离开,彻底失去了踪迹,让随后而来的持枪警察扑了个空。
此后,村子里甚至有人把大黄称为义犬,忠犬,侠犬。
想到这些,姜沉鱼目光如水,上一世自己没有顾及这条忠犬,那么,这一世她也不会苛待它,这就是她今日过来,带走大黄的原因。
少女拍了拍大黄的背部,眉目清涟,居然低低地问道:“大黄,如果我和祖父顾不上你了,你会去哪里?”她隐隐觉着这只狗的来历也够神秘。
大黄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充满了灵性,轻轻的“汪”了一声。
少女勾起嘴唇,她当然是听不懂的。
“汪汪。”
“汪。”
白亦非的目光看着少女与巨犬狗的对话,这一幕就像是美女与野兽,他唇边似笑非笑,很有意思。
“白亦非,你怎么在这里?”忽然,外面传来了少女的声音。
“白亦非是谁啊?”有人问道。
“是我班里的同学。”
低矮的院墙外面,有两个好事的中年妇女探过头来,一个是姜斌太太,一个是姜斌太太的母亲,在她们身后还站着一个骄傲的小姑娘,穿着小洋裙,显得很洋气,正是姜敏。
姜敏的目光在姜沉鱼身上来来回回的扫着,目光充满了鄙夷。同时又看向了白亦非,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自己暗恋的白亦非居然会和姜沉鱼出现在这里。她银牙暗咬,心中恨道: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在一起?
白亦非面无表情,他没想到刚刚说到的这个女孩子突然出现了,他有些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姜沉鱼则似笑非笑的勾起嘴唇,她知道白亦非的性格给人感觉有些像灌篮高手中的流川枫,只要是他不喜欢的人,都不会理会。
但是又有一点,如果你对他好,他也会一直记得,他的面相就是如此。
姜敏咬了咬嘴唇,一双眸子简直要喷出火来,却恨不能在姜沉鱼身上刺几个洞?
旁侧拄着拐杖的老妇忽然道:“这狗不是老姜头家的吗?我刚才好像听到她说,养不起一条狗,是怎么回事?”
“姥姥,你不知道吗?前些日子,老姜头已经被我爸爸给赶出来了,现在都无家可归了,人都自身难保了,何况还能养一条狗吗?”姜敏高傲的扬起头来,不怀好意地说着,又看了看白亦非,看看他有什么反应,怎知道对方依然面无表情,难道他不应该对姜沉鱼感觉到厌恶吗?
“无家可归,原来是这样啊!”老妇嗤之以鼻,面容的横肉晃动着,“想当初,他们一家哪能想到会有今天?”
姜斌太太也走了过来,冷笑道:“可不?当年姜本初在的时候,一家人多风光啊,每天有多少人求他算卦,个个是有钱富豪,哪里把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放在眼里,现在姜本初失踪了,他老婆卧床不起,一家老小都变成了窝囊废了。”说着她还讥讽地看了一眼姜沉鱼。
怎知道姜沉鱼却是眉观眼,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轻轻地抚摩着大黄。
白亦非却蹙了蹙眉,这一家人素质太差,居然喜欢落井下石。
墙外,姜斌太太依然一脸讥讽地道:“这就叫风水轮流转,看看我家姜斌,现在混的多好,开了一家小公司,勤劳致富,外面已经买了一套大房子。”
老妇朝地上啐了一口,三角眼耷拉着,一副嚣张嘴脸道:“这人啊!干点什么事情不好,偏要当神棍,这下好了,缺德事做多了,老天爷报应了吧。”
“他们那些神棍把这个叫做什么五弊三缺,这次连房子也缺了。”
“呸,活该,下次不知道还缺什么。”
“缺德呗,自作自受。”
姜敏的面容带着笑,姥姥与母亲这一唱一和的,姜沉鱼那丫头还有什么脸面?
两个长舌妇人正说着高兴,忽然一道影子出现在她头顶,传来了“汪”的一声。
抬头一看,那大黄露出了阴森森的牙齿,恶狠狠地盯着她们。
“妈呀。”两个长舌妇吓得脸色一青,退后了几步,但看到大黄脖子上的铁锁,又松了口气。
不远处,姜沉鱼的美目抬起,声音轻飘飘的传来,“有些人还真是不知廉耻,居然敢随意说人是非,却不知道自己死了会要下拔舌地狱的。”
“臭丫头,你说谁呢?”老妇拄着拐杖在地上捣了捣,瞪圆了眼睛。
“我说谁,谁自然清楚。”姜沉鱼侧身对着她们,面容清雅如玉,却把指尖负在身后。
刚才,她用望气的功夫看清楚二人的腹内也是黑气弥漫,这情况和当初虎姑是一样的,姜沉鱼暗道原来喜欢在背后嚼舌头的女人都是这种体质,只是二人的浊气比起虎姑要少太多,于是姜沉鱼的指尖隔空悄无声息地在二人体内注入了两道浑浊的灵气,流于二人肺腑中焦大肠之间,一个不慎,就会腹泻不止。
“刚才我看到你们母女面色不佳,今日会有小灾,都是长嘴多舌的缘故,我奉劝你们半日之内都要不吃不喝,否则后果自负。”少女目光清冷的说着。
“喂,你说什么呢?什么半日不吃不喝,你唬谁呢?”老妇立刻瞪起眼睛。
“姜本初家的孩子就是没有教养,我看你们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姜斌太太也瞪了瞪她。
怎知道,老妇忽然面色一白,捂住了肚子,“哎呀,哎呀呀,真是……好疼啊!”
姜斌太太脸色一变,“妈,你怎么了?”
“茅房……茅房在哪里?”
“茅房在前面,走了走了,唉……”姜斌太太连忙扶住了母亲。
“哎呀……”忽然姜斌太太也觉着自己腿肚子打弯儿,肚子也隐隐疼了起来。
“好疼啊!老神棍生的小神棍……根本就是乌鸦嘴,以后就看着他们倒霉去吧,哎呀……赶快走。”两个妇人虽然觉着腹痛,依然骂骂咧咧地走了。
姜斌太太母女二人一前一后钻进了茅房,哎哟哎哟的声音不断传来,倒是有些阵势。
姜敏却是面红耳赤,又气又恼,姥姥和妈妈太不给自己长面子了,居然在白亦非面前丢人现眼。她好不容易与白亦非在学校外面相遇,不用穿戴难看的校服,可以穿着漂亮的小洋裙,打扮的精精神神,也能给白亦非一个好印象,这下可丢死人了!
姜敏转身正准备离开,忽然又冷冷地瞪了少女一眼,“姜沉鱼,我们走着瞧,过不了多久,你家肯定会越来越倒霉的。”
她的语气信誓旦旦,看向白亦非的目光有些幽怨,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去了父亲那里。
过了片刻,白亦非终于忍不住伸出指尖,揉了揉太阳穴。
姜沉鱼的目光依然清冷,轻轻摸着大黄的脑袋,对这个结果却并不算太满意,她慢慢地思忖了一下,暗道这个腹痛果然也是因人而异的,如果她们也能像虎姑那样疼个三天三夜倒是不错,看样子效果并不明显,不过话虽如此,这二人肚子疼上半日,也不是多么让人舒服的吧!
对于这些欺辱她家人的恶人,姜沉鱼从来不会有丝毫同情心,尤其是对姜斌夫妇二人,她沉重地打击回去也是迟早的事情。
至于打击的方法也有很多,上士以笔杀人,中士以口杀人,下士以磐杀人。
姜沉鱼身为风水师,自然要尽量避开严重的因果,用智慧杀人。
少女眯了眯眸子,她思忖了一下,接着看向白亦非道:“白亦非,谢谢你陪了我一日,现在已经有点晚了,眼下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
白亦非道:“什么忙?能帮的,我一定帮。”
姜沉鱼美眸流转,缓缓道:“我雇下的出租车恐怕不能送你了,我接下来要跟踪姜敏一家,你能不想想办法帮我把大黄送回去,改日我请你吃饭。”
白亦非颔首,“送大黄可以,请客吃饭就不必了。”
眼下自己是要早点回去,一天下来,若是不训练的话会退步很多,他应承下来道:“嗯,你去跟踪他们夫妻,记得注意安全,大黄我会送过去的,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着,他背起了包,向前走了几步,给家里的司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到村口来接自己,接着回眸看了一眼少女,看见那女子面容在阳光下清雅如玉,一双眸子如墨玉般漆黑深邃,通身都有一种神秘莫测的气质,美得竟然让人挪不开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