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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加油站,陈牧马不停蹄的又带了一个团,一共有十名游客,浩浩荡荡的朝着雅喀什村进发。
这一趟行程没有一点意外发生,游客们都很尽兴,陈牧也带得省心。
有时候做事情真的不讲运气,只分人,人好什么都好。
唯一让陈牧有点感觉不如意的,是在去巴扎村的时候发生的一件小事。
一个母亲拖着九岁多的孩子过来给陈牧磕头,说是感谢陈牧为村子里的人带来了游客,让大家都多了额外收入,所以她想让儿子跟着陈牧做事情。
陈牧受宠若惊啊,连忙说孩子还小,要多念念书,等以后长大了再说。
可没想到那位母亲却说学校太远,而且学费太贵,不想让孩子上学了,希望他早点能够出来做事情,赚钱养家。
陈牧听完很错愕,好久都说不出话儿来。
后来他私下里询问了巴扎村的村长贾马勒老人,才知道那位母亲是一位寡妇,丈夫多年前外出干活因为意外去世了,这么多年都是她一个人干点粗活养家,把孩子拉扯到这么大。
本来她都已经快过不下去了,平时就靠着村里人的一点接济过日子,谁想到就在这时候陈牧带着游客来了。
虽然寡妇家里太小,没办法接待客人,可是她的针线手艺好,能做出漂亮的维族人特产,例如四楞小花帽、维族男子用的缠回、女子用的面纱等等,卖给游客赚了一点钱,倒是立即让家里的生活好过许多。
大概因为心存感激,又或是因为觉得孩子跟着陈牧做事情会有前途,她巴巴的拉着孩子给陈牧送了过来。
“这怎么行啊,孩子还那么小,应该多上几年学的。”
陈牧不可能收人,且不说他都不知道能让这样一个孩子干什么,就只说他如果收了这孩子,以后传出去,人人都把孩子给他送来,那他怎么办?难道真要去当附近一带最大的童工头子吗?
贾马勒老人听了上学这话儿,顿时轻叹着摇头:“我们附近没有学校哩,孩子们想上学,要走两个小时到麻扎伊乡里去才行,太远哩,孩子们都不愿意去。”
陈牧一听,忍不住皱了皱眉:“附近的孩子都是这样吗?”
贾马勒老人无奈道:“都是这样的哩,就连雅喀什村子也一样的。”
孩子没办法念书,又或者是隔三差五的去上学,这都会影响到孩子们的学习效果,以后连字都认不了几个,那和文盲有什么区别?
没文化和贫穷天生就是一对,这样的情况还真是让人听了揪心。
不过陈牧也做不了什么,转头只能给孩子塞了两把巧克力,嘱咐他要好好上学,以后学会认字了才好找工作。
那孩子也不知道听懂陈牧的意思没有,拿着巧克力倒是很高兴,连说:“我知道哩小牧哥,我一定尽快学会认字,然后听阿帕的话儿,跟着你做事哩。”
……
送走游客,当天晚上陈牧就兑换好活力值,用在一棵梭梭树和一棵沙棘树上。
陈牧特地将两棵树分开老远,同时把活力值用在它们身上,然后壮观的景象就出现了。
在月明星疏的夜色中,两棵树在很短的时间内恐怖疯长,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两棵大树。
沙棘树比较高,将近达到五米。
这在沙棘树里不算是高的,不过枝叶却比平常的沙棘树更加茂盛,看起来郁郁葱葱。
梭梭树较矮一点,只有三米左右,不过它的根部丛生开来,整个儿像是爆米花一样,从旁长出许多枝干,占据好大一块地方。
陈牧等两棵树彻底长好后,立即又把两棵树上的枝叶分别剪下,裁成约莫每根十五厘米长短的一条,放在一大块油纸布里存起来。
这么做,主要是用油纸布隔绝土壤的接触,不让它们立即生发。
这是他试验后的结果。
用了活力值以后,残断枝叶似乎只要和土壤接触,就会生发。
而用油纸布一类的东西隔住,则不会有问题。
收剪枝叶的活儿并不难,花的时间也不多,难的是将这些枝叶收起来后,还要一个人进行扦插,工作量就很大了。
间隔25到30厘米,把枝条往地上一戳就是一棵小树苗很快长出来。
正常情况下,如果在那些正规的沙场种树,像沙棘和梭梭树这种灌木,间距大概是一米到一米五,那是最佳间距。
可在陈牧这里,他的林场完全是私人性质的,并不需要考虑土壤水分的问题,可以让他随便种,所以就种得比较密集了。
先是沙棘,然后是梭梭树,每一种都种了两排,四排树苗挺立在那里,就像军队排列似的整齐,看着就让人很有成就感。
至此,他的第一批树苗算是弄出来了。
接下来,他必须把两棵树的主干都砍掉收起来,不让它们太过显眼。
“这样育苗,太辛苦了。”
陈牧一边满头大汗的收着尾,一边暗自思量。
活力值虽然好用,可是用起来太过碍眼,不能让其他人参与进来,所以整件事情只能他自己一个人干,工作量实在太大了。
陈牧觉得应该再仔细想想办法才行,否则这么弄终究不是办法。
又是一夜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陈牧也不管亚力昆和老人看见那些小树苗时的讶异,自己从地里挖出两棵刚长成的树苗,驾驶着小金杯就往巴河镇去了。
来到巴河镇,他没直接进入林业公司,而是在市场上转悠两圈,买了两条烟,又要了两瓶好酒,这才揣着烟、提着酒,迈入林业公司的大门。
“咦,你小子今天怎么来了,都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林业公司里接待他的,还是陈牧之前混熟的那个人,他一看到陈牧就笑着打起了招呼。
陈牧现在算是他的大客户了,虽然卖树的提成不多,可重要的是细水长流啊,陈牧对他来说就属于这种细水长流的客户。
所以,他对陈牧态度也变得特别友善可亲。
“李大哥,我最近一段时间比较忙,好久没来巴河镇了,所以都没办法过来和你聊聊天,今天正好有空,就说要过来看看你。”
陈牧这人脸皮厚,明明是没事不来找人家,偏偏说得好像自己有多想念人家似的,他把烟酒塞进人家手里的时候也特别流畅,一点尴尬和不好意思都没有。
林业公司那人叫做李铭,被陈牧这么赤果果的把那么多东西塞进小手,反倒立即紧张起来,不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关键是他怕被人看见,连忙转头看了看,正好林业公司的大堂里没其他人,这才稍稍放下心。
轻咳一声,李铭连忙把东西先放到办公桌一旁的柜子里,然后才问:“你这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