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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中老人家住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三天时,楼乘绶的属下找来了,我真是佩服他们找人的能力,竟然连这么偏僻的地方都找来了,只是在知道楼乘绶受伤时,都吓了一跳,见他们怒上眉梢,直问是那个人刺的,我在一旁心虚不已,刚想直接承认是我刺的,却被楼乘绶不着痕迹的挡下了,千恩万谢过山中老夫妇后,我与绶坐上派来的马车,朝回府的方向行去。
马车里,我的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件事,由于行走山路,路面极不平稳,我担心这样的摇晃会拉扯到绶的伤口,好在马车上有一个极柔软的锦榻,本想扶他睡上去,他却不肯,非要拉着我坐在上面,我怎么也拗不住他,他从来给我的影响就是沉稳冷静,却不料我竟然没有发现,他也会任性。
随他之意,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我疲惫的睡了过去,由于太担心他的身子,我一晚上没有睡好,现在,眼圈极重,这一睡,便睡到了京城的街道上,我是被热闹的人声吵醒的,睁开眼,刚好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俊脸,那双半眯的眼眸熠熠生辉,凑在我耳边极低沉道!“我们要到家了。”
家是我们的,听他这句话,似乎着重强调着这一点,从他怀里坐正身子,我挑了挑眉,“这两天没回来,不知道宇儿闹成什么样子了。”
“宇儿极像我。”他突然欣然的笑起来。
“是啊!可以看出你小时候也不听话。”我皱眉道!
蓦地,他的眉头微蹙,一丝阴郁爬上眉角,我怔了怔,轻声道,“怎么了?触到你的伤心事了吗?”
他摇摇头,眼神又恢复了一惯的沉稳,“没有。”
没有才怪,我暗叫道,不过,即然他不说,我也不想追问下去,惹他不高兴,有些无聊的掀了掀帘子,望着外面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心触动了一下,天启国在皓夜的手里,一定会维持这种繁荣昌盛的气象吧!
“怎么了?”他的手轻轻一带,将我扯入怀里,语气有些霸道的问。
“没什么,只是突然意识到生活真美好。”我真心的笑道!
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看神情似乎思索了一会儿,才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我有些不悦的咬了唇,语气不客气道!“在我面前,你少装深沉,很容易让人歪想的。”
“哦?”他有些不解的掀眉。
“一个人城府太深,活得不累吗?”我不由的问道,心里装着太多事,背也会压弯吧!轻轻松松,心思简单一点,多好,像他,也是最近才看到他的笑容,也不知道他以前的笑容是留给谁看的。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只是将我抱得更紧一些,薄唇有意无意的磨擦在我的耳垂上,惹得我痒得不行,赶忙躲他,他突然重重的咬住我的耳朵,健牙咬得我痛得直呼起来,我有些不解的瞪他一眼,恼叫道!“你干什么。”
“我听到有人言不由衷,要好好惩罚下。”
“你……”我还来不及反应,嘴便被强有力的唇堵上,身子被拥得很紧,霸道的举动半含半咬的擒住我的唇瓣,灵活的舌尖勾起我的舌头纠缠吮吸,越来越浓烈,几乎将我胸口的氧气全数抽尽,这样疯狂的掠夺,仿佛压抑千年一般,炽热得让人害怕。
被吻得透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才慢慢将我放开,有些意犹未尽的吻上我的脖子,害我原本就晕沉的意识,被他这样一挑逗,更是迷茫起来,慌忙之间,我手制止游移在身体上的手,语气低叫道!“住手……”
他果然停下了动作,让我靠在他胸膛上喘息不已,不用摸就知道脸上的温度足于烧开心,我垂下头,一脸通红不敢抬头望他,身为现代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压抑与冲动?只是,现在,天时地理都不对,我当然不能让他继续下去,真实原因连我自已都无法明白。
好在外面的人声掩盖了我们在马车里的火热,贴着他强劲的心跳,我安心的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又惹火。
“楼乘绶,你……”
“称我为绶。”低沉的嗓音有些生气的打断我的呼唤。
我一愕,顿了一下,才改口低低的叫道!“绶……”但叫了这一声之后,我突然发现,我想说得话竟然忘记了,我仿佛低喃一般喊他一句之后,便没有下文了,干脆不说话。
倒引起他的好奇,眼神寻问的射向我,“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几天和你在一起,好像是做梦一般……不真实。”我想了半天,回道,是啊!做梦也不过如此,即真实又虚幻,此时,就算我真实的呆在他身边,也觉得仿佛是在做梦,我永远忘不了刺他一刀的情景,那时,仿佛什么恩恩怨怨都被那一刀给刺消了,第一次用刀杀人,对像是他,真是让我意外。
“傻瓜,我现在就在你身边,你还有什么担心的?”他拢了拢我额前的发丝,语气宠溺的道!
的确,他就在我面前,我摸得到,看得见,可心里为何有种不真实感?细细回味,我对他的感情仿佛一日千里来形容,以前对他的恨,对他的怨都到哪里去了?人的心真得能改变得如此之快吗?还是对他,我始终都没有真实的恨起来呢?想了想,或许是在上一次的欺骗里,我没有发现的是,在他沦陷的时候,我也一头栽了进去,不可自拔了。
“蝶儿,在以后的日子,我绝对不会再委屈你了,我要你一直快乐,你知道吗?我喜欢看你笑。”他吻着我的头发,似低喃似承诺的出声。
心里荡漾起温暖的感觉,虽然我一直在怀疑这是不是梦境,可他的真心就表在我面前,让我想怀疑都难,我咬紧了下唇,轻喃道!“希望如此。”
对于以后的日子,我可以猜测到会是怎样的,一定会快乐起来。
说话之间,听见马车外传来沉稳的声音,“王爷,王府到了。”
他朝我缓缓一笑,起身掀帘下了马车,我由于急着宇儿,也跟着急急下去,与他并行进入府中,看到管家及家丁那惊心动魄的脸色,主要原因是因为楼乘绶全身血迹的关系吧!他回头朝我一笑,“你先去沐浴更衣!”
我想也是,我现在也是一身脏乱,千万不要让宇儿见到这样的我,否则,就不是担心这么小的事情了,我可不想让他小小的心灵蒙受不良。
妙儿跑出来的时候,怔怔的望了我好一会儿,才认出是我一样,宇儿刚刚被她哄到睡着,刚好,我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沐浴更衣。
独自坐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浴桶里,感受着温水冲刷着身体细致的毛孔,那种舒服的感觉让我直想睡觉,合着眼睛,我轻轻擦试着身体各处,安静的享受这个午后,一直到妙儿催我起来,我才睁开眼睛,换上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华丽衣服,我有些愕愣,好久没有穿过这种衣服了,以前,由于一直对楼乘绶的不满,我拒绝穿这种衣服,现在,我已经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一统复杂的梳妆更衣打扮,出来的时候,刚好见门口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他已经换了一身织金蓝袍,让他看起来即年轻又英俊,特别是那抹沉稳气质一直没有变,在他惊艳的目光下,我有种想躲的冲动,心里不由的埋怨起来,看那眼神,就像猎人见到美味的猎物一般。
轻咳一声,我佯装不悦的瞪他一眼,轻笑道!“我们该去看看宇儿了。”
他微笑着点点头,牵着我的手朝我的房间走去,旁边的妙儿看得直愣眼,默默的跟着我们往前走。
宇儿平静的睡颜,看起来像是娃娃一般精致,粉雕玉逐的五官已然立体,想必以后又是一个祸水,真不知道宇儿长得这样,我是不是该怪他有一个长相如此出色的父亲,为了不打扰他,我与绶静静的离开了房间,看来这些天宇儿也够累的。
出了房门,刚到花园,便见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走过来,语气卑恭道!“王爷,圣上让您进宫一趟。”
楼乘绶蹙了蹙眉,轻应道!“嗯。”
“我入宫一趟,等我回来。”他语气温柔的转向我。
我点点头,知道皇帝这么急着召见,肯定有急事,“嗯,我等你。”
他带着身边的侍卫疾步朝府门走去,望着他的背影,我有些不解,到底皇帝急召他何事?想也想不明白,干脆让妙儿端来一些爱吃的点心,在花园里有滋有味的吃起来,这两天,我饿得不行,刚吃得有味时,我脑子突然想到,楼乘绶也没吃什么东西呢!真是不该让他这么快离去。
想到此,不知为何,眼前的美食竟然让我胃口全无,喝了两口茶,我让妙儿将点心收了,独自发起呆来,突然,见管家悄悄的靠近,我迎头朝他望去,轻声道!“管家,你有什么事情吗?”
“王妃,门外有位姑娘好像要找你。”管家不确定的说。
“哦!让他进来吧!”我挑起眉,刚回府,谁回来找我?
还来不及猜测,就见一抹紫色身影快速的朝我走来,在明媚的阳光下,我看清了,那是许久不见的赤染,远远的,只见她的眼神带着刹气,我就知道,她来意不善,心猛地一震,是不是冷澈发生什么事了?
见她慢慢走来,我站起身,笑道!“赤染,好久不见了。”
“凤水蝶,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想不到转眼之间,你竟然投向楼乘绶的怀抱了,真是有够无耻的。”赤染的话尖酸之中带着杀气,瞪着我的眼神极尽的冷嘲。
听了她的话,也让我怔惊不已,但想想也对,她们跟本不知道我与楼乘绶的事情,所以,我不会怪她,我脸色平静,语气轻淡道!“你来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嘲笑你的,你把主子伤成这样,转眼之间就撤手不管,不认人了吗?”她眉宇之间恨意强烈,语气十分不客气。
听着她的话,我知道她是来为冷澈抱不平的,可心依然痛了起来,我关切出声道,“赤染,冷澈他怎么了?”
“哼,少假情假意,你还会关心他吗?我真是小看你的城府了,你一定是嫌主子的身份对不对?”
我摇摇头,淡淡的反驳道!“我没有,对于冷澈,我与他已经表明清楚了……”这些话本不该说出口的,我与冷澈之间的事说给外人听,总是不好。
我的话只引来赤染冷冷一哼,表情愤概之中,带着悲伤,“表明清楚了?你可知道你伤得不只是主子一人,你伤得还有我姐姐,她为了主子的事操碎了心,而你呢?享受着王妃的高贵身份,就不管他人死活了是不是?你真是太无情无义了。”
赤染的话让我无言以对,的确,对于赤云我算是间接的伤害到了,她对冷澈,冷澈对我,跟本就是老天存心捉弄,就算我对赤云有一千个内疚,我也知道,可在感情这种事情上,我帮不了她什么,而且,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接受我的帮忙,所以,赤染这样一说,我连反驳的话也没了。
“不许你这样污蔑我姐姐,姐姐也是有苦处的。”旁边的妙儿有些生气的叫起来,无端的为我辨驳。
“苦处?玩弄别人的感情你就这么快乐?明明有着高贵的身份,还要勾引主子,你明明不安好心,你想害我姐姐是不是?”赤染越说越离谱,我可以肯定,他这次来,不是为冷澈抱不平,而是为赤云更多。
我沉默的叹了口气,半响,出声道!“赤染,你了解你姐姐吗?这都是命运在捉弄,我不是存心的。”
“你说得漂亮,一推就是命运,我姐姐的命比你好着呢!”赤染撤起小孩子气来,嘟着嘴,恼怒起来。
“赤云她有她的选择,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平静的道出心声。
“凤水蝶,我警告你,如果我姐姐有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赤染狠狠的丢下这句话后,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里说不上来沉重,牵涉到感情的事情真是让人痛苦不堪,感情就像是一张网,拉拉扯扯总是纠缠不清,赤云她现在一定很伤心吧!
已经没有什么心情赏景了,起身回房里去看宇儿,他似乎在做恶梦,小眉头纠得很紧,当我的手摸到他的脸蛋时,他的小手猛地抓住我的手,在梦里呢喃的喊道!“娘……爹……别走……”
听着这句话,我揪心扯肺起来,自从宇儿出生到现在,我都没有给过他一个好好的生活环境,真是对不起他,所以,为了宇儿,我也该安心的过平静的日子了。
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许久许久……
久到门外响起脚步声,我才抬头,见楼乘绶一脸焦急的步进来,眼神关切的望着我,低声道!“蝶儿,听说有人上门闹事,你无事吧!”
我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只是一个对我有误会的朋友。”
“是关于冷澈的?”他敏感的皱下眉头,眼中流转着复杂的神色。
我点点头,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笑道!“没什么,误会解除了。”
他坐到我身边,从身后搂住我,低声安抚道!“我不许你在受到伤害,实在恶劣之人,我不会放过她。”
我握住他环在腰上的手,笑道!“真得没事,哦,对了,皇上召见你,可有什么事?”
“皇兄准备传位于太子。”
低沉的声音响在身后,我的心不仅一震,有些惊讶的出声道!“皇上身体无碍吧!”一般要传位太子,都是因为皇帝的身子怎么样了,让我不由的担心起来。
“他无事,只是年岁已高,不想操心了。”他低笑道!
我跟着一笑,突然想到什么,我回过头拉着他出了门外,散步在幽静的花园里,我将心里的疑问问出,“绶,我以前听皇上说起过,皇后想利用原太子登上皇位之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皇后能这么轻易的废黜?”
“那只不过是皇兄设得一步棋,他的目的在于历练皓夜的才智能力,他故意放权给皇后,然后让皓夜除理此事,想提前让皓夜涉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了这句话,让我不免心惊,原来一切都是皇帝在搞鬼,自已设得局,让别人进入,而他则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戏,所谓的皇帝,真不是盖的,我原先还真小看了他,以为他连皇后都不摆不定,想不到,事情竟另有原因,那么,以前我与皓夜之间,想一想,皓夜一直不敢逾距的原因便在此,他明知道皇帝在试探他,所以,最后,选择了皇位,真是我的糊涂啊!
“那么当时你的立场呢?”我有些好奇的偏头问他。
却见他极有深意的一笑,“我也是看戏之人。”
“原来把我们蒙在鼓里,让你们看好戏。”我有些不悦的埋怨道!想想以前,他游走于皇后之间,想必也是需要想当的演技的。
但想想事情这样也好,皓夜能继大统,想必是通过了皇帝的考验,真替他欢喜,难怪,曾经皓夜对我说过,他将来做皇帝,是他父皇的心愿,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