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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的域界!不知名的山脉!
苍茫的群山连绵起伏,逶迤争锋,像一头头雄踞千丈的猛虎,又似横卧万里的巨龙,在凄冷的寒风下,显得异常广大寂寥!
在这莽莽的群山中,却有着九座最为高大奇伟的山峰!其势凛冽雄奇,盖压天地,峰顶直入云霄不知多少万丈!
若是有人从山脚下眺望,会奇异的发现:山脚处还郁郁葱葱,树木参天,半山腰处已白雪皑皑,晶光刺眼,而半山腰再往上,则全被一团团白色云气笼罩,云蒸霞蔚,异常神秘。
在九座耸立云霄的高峰中,最为雄奇险峻的一座,其峰顶超出其他诸峰不知多少万丈!若是有人有幸站在峰顶俯视,则会发现剩余那几座高峰就像寻常小山一样,峰顶才及其半腰!
在那里俯视,平日云遮雾绕的峰顶已能看得真切!峰顶上全是一座座规模浩大,气象万千,此起彼伏,鳞次栉比的巍峨宫殿!
宫殿与宫殿层层环绕,禁制相连,在三轮红日的照耀下,绽放出一圈圈七彩光晕;而在峰顶的上空,时不时又有些巨大无朋的仙禽在空中嬉戏,鸣叫,显得殊为神圣!
而若有人细心观察,可察觉到这些遮天的高峰竟全都围绕在正中的那最高峰周围,呈现出一幅奇异的八角形,似拱卫,又似朝圣!
此际在最高峰顶的山崖上,正站着一位身穿白衣、身材姣好的女子,女子静立崖边,背着身子,似在远眺着什么!
“这就来了么!”女子发出一句几不可闻的喃喃细语。
霎时,适才还一碧如洗的湛蓝天空仿佛突然被黑色墨汁涂了一笔!一股邪恶至极的黑色云雾从极遥远的天际处,迅速向整个天空渲染开来!一瞬间,晴空万里便墨色近半,原本明亮的天色迅速暗沉了下来!
被黑色云雾遮盖下的苍茫山脉,其所过之处,原本还苍翠欲滴的参天巨木顿时便生机全无,迅速枯死发臭!而山间更是响彻起诸多妖禽猛兽不甘的悲鸣,数不胜数、适才还活蹦乱跳的妖兽瞬间便血肉全无,只剩下一副副黑色的骨架,或站、或爬、或躺、或卧,依然保持着生前的姿态!诡异非常!
邪恶黑雾很快便侵蚀至一座遮天的高峰!不待黑雾过来,峰顶巍峨的宫殿里已然飞出一尊高达千丈,背有双翼的神人来,神人浮空而立,张着双臂,朝天怒喝道:“风起云涌!”
他背后的一对双翼迎风飞舞,那双翼无比的巨大,挥动间遮天蔽日,若垂天之云!随着羽翼的扇动,半空中顿时出现无数道凌厉无比的巨型风卷,呼啸着向邪恶黑雾狂卷而去!
“嘿!嘿!嘿”天空中隐隐传来一阵阴笑,邪恶黑雾一阵翻腾!那无数看似凌厉无比、呼啸而来的巨型风卷,吹至邪恶黑雾前竟纷纷消散,未能抵挡黑雾侵蚀半步!
此消彼长,邪恶黑雾中却兀的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巨指,似徐实快的朝双翼神人点去!
“无双羽刀!”双翼神人见状,扬天长啸!那对庞大的羽翼上瞬时飞出无数的神羽,神羽上下飘飞,在空中赫然形成一把长约千丈的羽刀来!羽刀熠熠生辉,携斩天灭地之威朝黑色巨指斩去!
“咔嚓”一声,伴着不甘的轻鸣,羽刀寸寸碎裂,化为飞灰!
望着从天而降的黑色巨指,双翼神人并未退缩,怒吼一声,挺起高大的身躯,奋起双手,朝黑色巨指托去!
一声不甘的怒吼,双翼神人形神俱灭!而黑色巨指却去势不减,犹自向那插天高峰戳去!
“轰隆!”一声惊世巨响,尘烟四起,适才还高大无比的雄奇山峰竟轰然坍塌,瞬间夷为平地!
邪恶黑雾中发出一阵“桀桀”的笑声,继续朝下一座山峰袭去!
“众弟子听令,乾元无极北斗星光大阵,起!”一个清朗的声音响彻云霄,随着话声,一道道气势无比雄浑的身影,从峰顶的大殿里飞出,旋即一个个盘坐空中,布成一个异常宏大的阵图来。
宏大的阵图散发出一片片七彩神辉,宛若一条条七彩飘带,盘坐在阵中的人影顿时显得无比高大,好似漫天的神佛盘膝诵经;伴着漫天神辉,一股无匹的威压也将高大山峰尽数笼罩!显然,邪恶黑雾要想过去,必先攻破此阵!
邪恶黑雾去势不减,云雾翻腾间霎时便凝出一只黑色巨掌,朝着大阵拍击而去。
“斜月七星斩!”清朗的声音再起,只见大阵中央一道异常高大挺拔的身影,手持一柄银色仙剑,擎天而立!随即大阵上空十数里,昏暗的天空中无数大星闪耀,璀璨的星光穿透无边的黑暗,径直朝阵中诸多剑修映射而来!
漫天星辉映照,一道道灵动无比的星剑像银鱼般在诸修手中跳跃,旋即如百川归海般,汇成一道巨大的银色洪流向阵中的那位剑修手中的仙剑涌去!
仙剑汇聚了无数银色星剑,刹那间便形成一柄长达数千丈大小的银色巨剑,银色巨剑甫一成型,旋即斩向拍击而来的遮天巨掌!
银色巨剑锐利无匹,所过之处天空竟裂开一道长达千丈的黑色缺口,这一剑撕裂了苍穹,破碎了虚空!
白衣女子静立崖边,遥望着这边无比惨烈的交锋,微微摇头,口中喃喃道:“还是不行么?”
“咣当”一声脆响,声破云霄!银色巨剑斩在黑色巨掌上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巨剑在黑色手掌上斩出一道深达十数丈的伤口,堪堪将巨掌斩断!
邪恶黑雾内似发出一道愤怒的咆哮,随即黑色巨掌变的越发的黝黑厚实;银色巨剑剑势却越来越缓,终被黑色巨掌握在手中,银色巨剑兀自不甘,像银鱼般不住挣扎跳跃!
“嘿嘿”一声,黑色巨掌猛然一握,银色巨剑应声而碎!在巨剑破碎的刹那,阵中所有修士皆喷出一口血剑!而当先的那道身影更是身躯暴然碎裂!璀璨的星光迅速消退,天空又恢复无边的昏黑!
望着身周一座座高峰相继轰然倒塌,听着那一声声不甘的怒吼,白衣女子身子忍不住颤抖,身影在昏暗的天空下,愈发显得无限的孤寂和萧索,不知是向谁诉说还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终归还是无力回天么?”
蓦地,女子突然转身,露出一张宛若明月倾国倾城的脸来,只是此刻她的脸色异常苍白,两颊尤有泪痕,喃喃道:“君上,诗音等不到您归来了,永别了。”白衣女子身上陡然爆发起一股滔天气势,手持绿色仙剑,毅然向邪恶黑雾飞去…………
“啊!不要!不要!”一个身材单薄的少年失声大叫,一骨碌,从床上猛地翻身坐起!
摸着冰凉的竹床,望着桌上地灵火发出幽幽的光芒,少年发现他还是在自己的小木屋里!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又是这个奇怪的梦!”他喃喃自语,自他三年前进入沉香谷修道以来,就经常做这个奇怪的梦!加上今天这已是第五次了!
少年皱起了眉头。这真的是梦吗?如果是梦,为何如此真实,一切宛如亲见?可若说这不是梦,自己又何时见过如此波澜壮阔的场景?
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如此奇怪的梦。这梦中之地是哪里?梦中之人又是谁?跟自己有关系么?梦中那个绝世容颜又是谁?看到她慨然赴死,为何自己会如此难受,尽管已然醒来,可内心为何仍满是酸楚?
算了,这只是一场奇异的梦罢了!少年摇摇头,索性不在想,起身换了一件青色衣衫,适才那件衣衫已然被汗水浸透!
踏着满天的星辉,少年向着灵药园走去,此时已经到了他修炼的时辰。
时近正午,红日高悬,正是一天中最为炎热的时候,一个衣着普通,身材略为单薄的少年正盘腿端坐在一块一人多高明光锃亮的青色大石上,只见他五心向天,明显是在修炼。
微闭的双眼看不清眸子,但看他那被阳光晒的古铜色的面庞,高挺的鼻梁和那一副黝黑而微微上扬的眉毛,却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虽不如浊世中翩翩公子般俊美潇洒,但却有一股独属于男子汉的硬朗和坚毅。
少年名叫郭旭,沉香谷杂役弟子,职司负责沉香谷外门灵药园。灵药园无论在哪个门派都属于宝地,不是宝地无法生长珍贵的灵药。
郭旭负责的这处药园属于黄级药园,药园占地不大,但也有二三百亩,远远望去,一片片、一簇簇,到处花红叶绿,晶莹的露珠在蓬勃生长的药草上发出七彩的光芒,光芒闪耀连接像一道道彩虹横跨天际,配合阵法禁制所聚集的茵茵灵气,恍若仙境!
这处药园虽没有诸多年份久且珍惜的灵药,但是却依然有大量像双叶兰、鸡冠草、斑鸠泪等炼制聚气丹的主药,尽管年份大多是十年、二十年的,在坊市上值不了几颗灵石,但是聚气丹做为炼气期弟子日常修炼的主要丹药,关系到弟子们的修炼进度,就不是几颗灵石的价值能够替代的了。
况且如此大批量的草药,坊市上也买不到,就算能买到也会被哄抬至高价,得不偿失。故这处灵草园对沉香谷意义重大,不容有失。
他现在盘坐的青石是历届药园看守者的固定位置,这青石经过特殊祭炼与药园的阵法和禁制相连,盘坐青石之上利用药园之钥,可以轻易的掌握药园药草生长的动态,同时也会间接的调动一小小部分园内的灵气辅助修炼。
他此时顶着烈日修炼,就是利用了药园灵气辅助,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是对于郭旭这样一个杂役弟子来说蚊子再小也是肉,能抓住的任何一个机会都不能错过。
半饷,郭旭睁开眼睛,一个周天修炼完毕,他的炼气修为没有任何寸进,眼睛里不由得浮现出一种无奈的苦涩。修炼过犹不及,像他这样的低微修为,每日灵气运行六个周天就已经达到极限,郭旭从漫天星辉开始到烈日高悬,已经整整修炼了将近四个时辰,现在筋脉都有点隐隐作痛。
郭旭缓缓收功,双手大张,伸了个夸张的懒腰,起身跳下青石,这才顾得上用双手去擦拭额头的汗水,孰不知其后背的青衫更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每天坚持三四个时辰一动不动的打坐,连续三个月之久,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何其难能可贵!
修炼完毕,郭旭像往常一样返回居住小屋。杂役弟子没有灵气充裕的洞府,只有在碧翠峰山脚下搭建的简陋的小木屋。
药园是个小盆地,通往药园与离开药园都只有一条小道,两座巍峨的青山相间,中间恰好留一条羊肠小道,蜿蜒曲折,行走其间,两侧青山上皆是种植了铁木君子竹,清风徐徐,竹海滔滔,又恰好遮挡了耀眼的阳光。
郭旭每日最为享受的时光就是修炼完毕,行走在这条回去的静心小道。对,就是静心小道!郭旭对自己这么说。
美好的物品容易破坏,良好的心境也总是不容易保持,郭旭沉浸在静心之旅不久,就被一阵不和谐的杂音扰乱了。
“呦,这不是我们最为天才的师弟郭旭,郭师弟么?”只见一群头戴草帽,穿着麻鞋,肩扛锄头的杂务弟子迎了过来,其中一人开口搭讪,但其口中浓浓的讽刺味道,就算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他们也是杂务弟子,每日正午必去药谷旁的灵田里去为金牙米松土,金牙米做为一种灵米对土质要求很高,每日烈日最毒辣时必须去松土,灌溉灵泉,不然就会掉穗。这条小道也是通往灵田的唯一小道。
“那可不是么,我们郭师弟,可是在外门苦修三年依然没有突破炼气三层的超级天才哦。”
“你们能不能客气一点”一个中年人作势批评发声的前二人,“郭师弟也不容易,人家是五行废灵根,三年能突破到炼气二层,已经难能可贵了,换你们行吗?”
“大家都积点口德了,要是我们有人家的好运,现在怕早突破炼气,进阶筑基了吧。”最后一个看上去很朴实、老实巴交的年轻汉子开口劝和,但其话里行间的浓浓酸味直冲霄汉!
“那可不,要是我们有这种好运,我老周早就不是吴下阿蒙喽”一群人纷纷附和着。
郭旭对这一切恍若未闻,路过这群人时连看都没看,脚步更是从未停顿,铿铿的脚步声似乎更加坚定了。他入外门三年这样的冷嘲热讽见的多了,早已见怪不怪,倒不是习惯了麻木,只是心性锻炼的如磐石般坚定。
一群狗对这你狂吠,你难道跟狗去斗气;一群苍蝇对你嗡嗡叫,你难道跟苍蝇去赌气?走自己的路,让他人去说吧。
他的心已是淡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