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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年在片刻间恢复了素日的镇定,他坐在椅子上,顺手替自己倒了杯茶,浅酌了一口,再出声,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你知道林染的作用。没有她,小离的手术根本做不了。”
那次小离被顾维周带去夜场意外发病被送进医院,莫斯年就知道小离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这种病最快捷稳妥的治疗方法就是用同根同源的兄弟姐妹,来替他移植骨髓更换器官,以命换命。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为什么当初林染会费尽心机地怀上他的孩子。
她显然是被莫庭生利用了。
自己的父亲,为了挑选出最好的接班人,算计到了自己的老婆孩子身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莫斯年心头的怒火恨不得烧掉整座老宅,但他很清楚,莫庭生对林染最大的怨念是觉得她毁了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
现在只要他在莫庭生面前表达出一分对林染的真情,莫庭生对林染的憎恶就会更深一分,那林染的处境就会更糟。
他躁怒得想杀人,却投鼠忌器,半点不敢表现出来。
莫斯年摩挲着茶杯边缘,勾唇浅笑,端得云淡风轻,甚至凉薄无情:“林染在我这里更稳妥。你不是尝试过想控制林染,最后失败了吗?她那个人唯一的死穴就是感情。我,就是留住她的最佳办法。”
莫庭生听他说完,要笑不笑地挑了挑眉,他疑心极重,显然没有尽信这番话:“斯年,你玩得太过了,整个莫氏集团拱手相送”
“她高中毕业,哪懂什么法律。”莫斯年摩挲着茶盏,淡淡道,“而且文件经叶亦玄手亲出,我有办法送,自然能拿回来。”
“好好!”莫庭生大笑抚掌,“你考虑得比我更周全。这段时间为了小离,真是辛苦委屈你了!我听说舒意找到了,很好。你不喜欢白纤楚,那就换成舒意,这样你总该满意了。找个好日子,你们把婚事办了吧。”
“这个不着急,小离的病没解决,我没心思考虑这些。”
“我会派人协助你,尽快把林染抓回来!她一个大肚婆难道还能飞不成?!”
说来说去,这老狐狸依然不肯松口。
“医院那边有人假传消息,把林染骗了出来。半道上叶亦玄把她带走了。能使唤得动他的人可不多。”莫斯年索性把话挑明。
“那也不止我一个。”莫庭生依然不接招,甚至别有深意地提醒他,“叶亦玄把人送去了哪儿,我建议你最好直接问他。斯年,办事太信赖直觉是大忌。”
莫斯年眸底精光掠过,舌尖危险地抵过齿间,勾起的笑意里有说不出的阴寒诡谲:“的确,过于自信不是什么好事。您当年教我感情是最拖沓无用的东西,只能成为桎梏,您希望我绝情到底。我把这句话奉为金科玉律,身体力行。有机会,您可以见识见识,看成效如何。”
莫庭生自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这混账小子在给他敲警钟,他莫斯年六亲不认!哪怕是亲生父亲,踩了他的雷区,触了他的底线,他也不会放过!
偌大一间书房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恰在这时候,莫斯年手机里进来了一通电话,他接起,那边说了两句,莫斯年应了声:“我知道了。”便起身告辞,“我还有事,就不陪您了。”
“去吧。至于林染你也不用着急,高维一直在找和小离相匹配的骨髓了,最近也有消息了。”莫庭生淡淡说着,等莫斯年走到门口,他忽地想起什么,叫住他,“斯年,舒意人既然已经回来了。不如把她接来老宅住吧。有她在,你也能经常回家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您安排吧。”
莫斯年随口应着,心里却油生出一股烦躁,他知道莫庭生一向看好舒意,如果不是出了那么多意外,如果不是后来遇见林染,他想自己或许会真的听莫庭生的,娶了舒意。
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眼下答应莫庭生,也只是为了稳住他,毕竟林染有八成的可能性就在他手里。
他人生头一次尝到了什么叫作受制于人,赌不起。
等莫斯年离开后,莫庭生不紧不慢地转动了一下陈列在藏品柜上,最不起眼的那块碧玺。莫斯年刚刚坐的黄梨木椅后面那扇墙随着机关启动,开始向两旁收缩。
林染出现在墙后,她被捆死在一张铁椅上,嘴巴用黑布条封住了,她眼神空茫,好像什么都不存在,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恨不得流干。
中空的墙,不是为了隔音,是为了窃听。
刚才那场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一墙之隔,她亲耳听到莫斯年承认,他这段时间内对她所有的宠爱都是虚假的,这一切是场骗局。
他是最完美的猎人,在情爱场里游刃有余。
他给她最绮丽的幻境,她再一次爱上他,孤注一掷地想相信他,最后,她依赖的,豁出命去信任的不过是场谎言。
原以为不会再有知觉的心脏,听到他亲口承认的时候,还是疼的像被人生生撕碎了一样。
“我想娶你,林染”
假的。
“舒意是舒意,你是你”
对,你连个替代品都算不上。
“别信神明,信我。”
假的,都是假的!!
林染像是魔怔了一般,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松了绑,高维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当尖细的枕头推进她的静脉里时,她才在刺痛中回过神,听见莫庭生问:“这药多久起效?”
“最迟半个月之内她就会把孩子生下来。”
“好,剂量大一点。小离今天又发病了!幸亏没事,不然我都恨不得现在剖开这女人的肚子!”
高维有些担忧:“剂量过大,对母体和胎儿的副作用会很严重。”
“没关系,只要人不死就行。”莫庭生掐着她的下巴,端详着这张毫无生气的脸,冷冷道,“就把人锁在老宅的地下室吧,在孩子出生之前,她都得在我眼皮子底下待着!”
高维拔出注射器,临走前,颇为同情地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林染,她像个精美的人偶,了无生气的一具行尸走肉。
不这样又能如何呢?
她哪里逃得掉呢?
高维爱莫能助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