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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林巴巴地问他:“接下来咋办?”
他坐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工人,悠悠地道:“不怎样。”
唐林犹豫:“这……不太好吧,这是浩哥诶。我混社会那么多年,就从没见浩哥对谁主动示好过。你看我们……”
“当我是老大就按我的吩咐去做。你不是说叫赵百万来收废品吗?出去给其他厂子打打招呼,叫他们不要卖给别人,过两天他们两口子就来。”
唐林是个称职的小弟,立刻领命而出,半句废话都不多说。
郝父腿脚不便,一直在屋里坐着,听说赵百万要来,喜滋滋地道:“这下可好,连百万都来了,终于不用担心小白会受欺负了。”
鲜于峰看着他,开玩笑:“郝叔,怎么听你口气好像是我罩不住郝姐姐。”
郝父摇头,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小子,不懂。”至于为什么不懂,他却不肯再多说。鲜于峰怀疑他是怕自己“欺负”郝白。
净龙村位于两个小山坳之间,整个村子只有一条正规水泥路通向外界,而小厂子们则遍布了山上山下,进货送货都要先走土路再上大路。要是晴天还好,土路勉强能开进个小面包车,小厂子们还能凑合着用。
可现下是冬天,龙湾的雨季,雨成天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土路泥泞不堪,一脚下去能陷到脚脖子上。这种情况小货车根本无法开进来,各厂子只得组织工人将产品一件件送到大马路上去,非常耽误功夫。
是以大家纷纷像村长反应,要求修把几条主要的泥巴路修成水泥路。
唐林才出去没多久,村长就带着技术人员来勘察路线了。待到唐文志厂子前,村长对勘察员道:“这里是本村中心,我想直接顺着山势开一条路,横穿过去,你看怎样?”
勘察员不着声。
鲜于峰顾不得头还有些晕,披着衣服与郝父一起出来看热闹。唐文志和厂里一些暂时空闲的工人也出来了。
村长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意愿非常迫切。
勘察员默默抽烟,依然还是不着声。
鲜于峰打量了一下山势走向,见若依他所言,那么便是开一条镰刀形的长路,不偏不倚,镰刀弯弓正好对着唐家厂子大门。
唐文志手下一个给摩托车配件喷漆的枪手,自以为懂些风水,摇头晃脑道:“依我看来,这样真是再好不过,马路弯曲从门前而过,来路为水,水又为财,我们厂子以后必定财源滚滚。”
鲜于峰白了他一眼。
那人不服气,又道:“来水弯曲有情,又叫蟒袍缠玉带。就凭这个,老板不发都不行。”
村长忙不迭点头,又给那人双手递上烟:“对对对,就是你这个意思。”
唐文志与村长素来不和,他才不相信村长会这么好心。
“鲜于老师,你帮我看看,这路开得还是开不得。”
鲜于峰将他拉到一旁,悄声道:“想办法在那勘察员面前送点好处,说几句好话。这路一开,便是镰刀煞,大凶。”
所谓镰刀煞,也称反弓煞。即是天桥或者马路,呈反弓状冲着大门,像一把拉开的弓直射家宅,也如镰刀直劈而来,叫人无法躲藏。此乃大凶之地,主有血光之灾,致人运气反复。
镰刀煞和蟒袍缠玉带局形状一样,只不过后者是家宅位于反弓的内侧,状若腰带缠身。而前者则在外侧,位于开弓射杀之处。刚才那工人便是没弄清这二者的区别便信口开河了。
一内一外,便有天壤之别。
虽说风水上有很多化煞方法,比如:挂放山海镇或者九宫八卦镜,朝向煞方;亦或者安放开光龙龟或者一对开光铜马,冲向煞方等等。
但净龙村常年车流不断,一旦车子拐弯不够或者刹车出点毛病,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厂子。这不是一两道符或者开光物件能够阻挡的,还是不要轻易冒险好。
唐文志听完,只吓得脸色发白,坚决反对村长意见,另外又趁夜黑风高之时,悄悄找到勘察员,说了不少好话,送上不少好处,终于说动那观察员不同意村长方案。至于他改了开路的方位,把镰刀煞变作蟒袍缠玉带,算是对唐文志那封大红包的回报,而唐文志生意蒸蒸日上,对鲜于峰愈发信服之类都是后话,暂且不提了。
再说唐林给临近几家关系好的厂子打好招呼,言明有朋友要来收他们的各种废品,得到他们同意后,便迫不及待给赵百万打电话告知这一好消息。
“赵哥,我给你说,你可别看不起这些废品。你想想,一桶不要的稀料,随随便便就卖三四百块钱。还有那些加工坏的金属件,拿出去论斤卖,一点都不比你卖手撕鸡来钱慢。”
电话那边赵百万却没直接回答他,只道:“多谢你一片好意,我心领了。”
唐林急了:“赵哥,你是不是以为我跟着鲜于老大学风水,就不认你这个当大哥的了,所以生我气,不过来。我跟你说,我唐林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我永远都记得赵哥你对我的关照。”
赵百万心事重重:“唐林,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能学好,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生你气。我不过来,是有其他原因。浩哥忽然差人带话来说,叫我和纯洁都不必走,他允许我们继续留在城东区做原来的事情。”
“啊?”唐林满头雾水,“他是啥意思,先打你一巴掌再给你颗糖吃?”
赵百万苦笑:“不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随口问了我知道鲜于峰的下落不。我摸不透他心思,怕他找鲜于峰麻烦,啥都没说。”
唐林回头马上把他的话一五一十转述给鲜于峰。
“老大,你说浩哥是啥意思。”
“还能有啥意思,有求于人自然要低声下气了,紧着对赵哥好点,好叫他来说情。”
唐林又激动了:“浩哥都来求你,哇靠,老大,这下你出名了!咱们得使劲敲他一笔,还要叫他赔礼道歉,谁叫他之前那么对咱们。”
鲜于峰完全不为所动:“别理这人,白牛村大桥那边的好戏还没完呢,且等我看完好戏,有好心情了再说。”
“额……”唐林满腔热情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他尤自挣扎劝说,“老大,为啥啊,现在多好的时机。要是你把浩哥搞定,杀回城东区不过分分钟的事情,到时候看谁还敢来踩咱们摊子!”
“不为啥。我高兴晾他就晾他,就像他一不高兴就断人活路一样。”
这下唐林终于没话说了。
白牛村大桥的好戏确实还在上演,不过那是在第三天头上了。
这天,鲜于峰两人又转转悠悠,转到了白牛村大桥,与之前可以随意围观不同,这次清了场子的,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二三十个保安,目的是叫闲杂人等不得以任何理由靠近河边,理由冠冕堂皇:大桥施工,小心受伤。
鲜于峰视力好,远远地就看见河岸上依然摆放着猪头猪头整鸡等祭品,旁边仍然还是两个道士手持香蜡纸烛肃然而立,看样子不弄死人是不会罢休的了。
这回吴小清没在现场,只有络腮胡邓应龙带着一干杀气腾腾的手下站在此前她所在的位置。
鲜于峰暗自冷笑:“无论怎样,你吴小清都于此脱不了干系。”
还有一点也和上次不一样,这回被诱骗去河边的不是蓬头垢面的女丐,而是个身量高挑的小姑娘。
那姑娘背朝着他们,虽看不见表情,但看她手舞足蹈的样子,想来心情应该不坏。
唐林悄声问他:“老大,这次还要冲上去救人么?”
不等回答,唐林兀自想入非非得流口水:“哇靠,这不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吗?老大你看今天这姑娘,那小身段多好,又高又瘦,肯定是穿衣服显瘦,脱衣服有肉的那种。艳福啊……”
正说着,那小姑娘似乎想起什么,满脸期待的回眸一望。
这一望,鲜于峰的血液顿时凝结了。
方芳!那是方芳!那个天真得一心要当老大女人的方芳!
“方芳,方芳”鲜于峰跳下三轮车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浑然忘记前两天才在此跟人打过群架。
终于听到有人叫自己,方芳面色一喜,以为是浩哥来了,高兴得大喊大叫,使劲朝外雀跃挥手:“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
“滚开!”两个保安早有防备,四手粗暴的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破三轮上准备有钢棍,唐林见状红了眼,嘴里大叫“敢打我老大”,手中钢棍乱舞,直杀过来。
立刻又有三个保安过来参战,七人瞬间打成一团。
方芳知道是自己人被打,疯狂地往回冲,大声尖叫:“不要打他,不要!”
人群混乱,声音很快被湮没。
鲜于峰两人很明显不敌七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保安,很快被打得趴在地上,透过密密麻麻人小腿间的缝隙,他看到方芳朝他跑过来。
“方芳,快逃快逃!快去找赵百万!”
人群嘈杂,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