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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没说完,我也知道他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这几天,他摆明了就是想要修复感情,让我收回离婚的话。
可是其他的事情都能商量,唯独离婚的事情绝对不可协调。
等这顿饭吃完了,把我爸妈送回去之后,我跟他之间才算是彻底的尴尬下来了。
车内一直都放着音乐,才看着没那么尴尬。
“言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沉默了很久才问我。
“离婚。”
我仍然是这两个字,这样的想法从最开始就没动摇过。
留不住的男人,何必要浪费自己的尊严和时间去挽留,去做没意义的事情。
“你想好了?离婚的话你知道别人会怎么说吗,还是说你打算把原因说出来?”他的语气比刚才严肃的多。
关于这一方面上,哪怕我不着急,他也是比我着急。
毕竟这个事情牵扯的从来都不是我的名誉,而是他的名誉。
和自己妹妹偷情,说出来也是丢人,分分钟的能成为热点的头条新闻。
“你是怕我说出来原因?”
我冷笑了几声。
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今天叫我爸妈来的意思也是很明显,虽然他的威胁不如苏玫那么厉害,但也是如出一辙的。
苏家的人不光是利益至上的信念是一样的,就连威胁人的办法也都是差不离的。
“你非要做到这一步吗,毕竟咱们也是夫妻啊。”他的声音似乎满满的都是疲倦,语气也都比刚才沉了些,“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再说这些事情。”
没等我开口。他继续说:“这段时间我不想说这些,我很累了,处理玫玫的事情就足够累了。”
他的声音的确是比刚才小了些,甚至带着很明显的倦怠。
可是他累,也是因为处理苏玫的事情,跟我什么关系?难不成需要我继续做圣母,为了苏玫跑前跑后的处理东西?
可笑。
除非脑子意外进水了,不然我就不信世界上有几个能傻到这样地步的女人,会做到这么卑微的一步。
“一个星期我等不到,最晚的时间就是等我眼睛好了的时间,如果你还不同意或者还没商议出来结果的话,那就等着律师来跟你谈吧。”
哪怕他的语气再好,我也只强迫着自己把耳朵关上。
毕竟有时候那些甜言蜜语只是毒药,如果相信了,那只会一步步的陷进去,因此守好自己的心还是最重要的。
“我没想到咱们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他的语气仍然还是和刚才一样,很无奈的情绪,“你是真的不打算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了吗?”
“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相信我最后一次,我肯定会对你很好的,我会改变的,我们会很好的。”
到现在,他仍然在给我未来的蓝图,只是这样的规划根本不会成真。
“我怎么相信你?”我觉得他说的话就很搞笑,做出来这么恶心的事情,还指望着我去理解去原谅,“你能做到跟她彻底没联系吗,你能做到对她熟视无睹吗?你能把她送出去嫁人吗?”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他却没说话。
我不知道他是在组织语言,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是这些我都不关心了,我只想让他离婚,然后饶了我,还给我一个安静的生活。
“你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是吧,所以你连最起码的安全感都不能给我,那为什么不能放我自由,你留着这些去祸害别人好不好,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真的连吵架的力气也都没有了。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跟他纠结在这些事情里。
整天除了担忧就是在烦躁,无休止的烦躁,几乎要把我整个人都给逼疯了。
“离婚吧,真的没必须这样纠缠下去了,你也没那么喜欢我,你也做不到跟她断了关系,这样下去还有意思吗?”
我侧头看着外边的风景,虽然有些模糊,但是隐约的还是能够看清楚的。
“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呢,我知道之前都是我的错,虽然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是我能保证会对你一辈子的好,之前的承诺我都会做到的。”
这些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婚后一次次的失望,我一次次的给他找借口,然后一次次的期待他的承诺,到最后,等来的却是绝望。
“所以言言,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车子停下,他没打开车门的锁,还是在不停地跟我说。
这些话听多了,也终究会反胃的。
至少我已经有了免疫了,听到这些话第一反应不是心软,而是被针扎的难受,他的这些承诺,像是在一次次的提醒着我自己,我说过的做过的傻事。
世界上的男人那么多,我为什么会偏偏选中了他。
我无数次的去想,如果当初能够选择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大概也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过的狼狈,过的辛苦。
“那就等过几天律师跟你说吧,这些话你可以说给律师听。”
我依然在努力的把内心守好,哪怕它早就被撕扯的伤痕累累了,哪怕它早就疮痍的破烂不堪了。
“开门。”
我拽了几下车门,可是车门却仍然纹丝不动,依然是锁着的状态。
“这些事情你也打算说出去吗?”他压根没管我说的话,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询问。
追根究底的,他不是因为舍不得才一直不想离婚,而是怕我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影响了他在苏家的声誉和股份,才迟迟的拖着。
“如果我说出去呢?”我很清楚他现在的顾虑,听到他的问话,反而是冷笑着反击,“如果我说出去,你打算怎么办,把我给灭口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下一句肯定也是威胁的话。
毕竟苏家的人做事风格都差不多,我才被苏玫那样威胁了,现在怎么会害怕一个苏见呈呢。
“有本事你就让我一辈子说不出来话,不然只要我还能说话,你就别想着好过。”我使劲的拉拽了几下门,仍然是纹丝不动。
“开门!”
我再度恼怒的开口,跟他相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真是让人憋屈的想要发疯。
因为拽的很用力,现在手都是格外的生疼,手心火辣辣的冒着疼痛。
还好现在眼睛好了大半了,如果我眼睛这一次是真瞎了的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两个的!
“离婚可以商量。”他无视了我的话,而是声音很低的说话,语气比之前多了些的压迫,“但是这件事情不要跟别人说,谁都不可以。”
在我拽门的时候,他继续沉着声音,“如果你不说的话,我还会给你足够的补偿。”
“那我非说不可呢?”
我打断他的话,冷笑着开口。
真是有意思,要不用权势压人,要不就用利益砸人,苏家的人解决事情的办法,无非就是这两种。
“我就是想把局面弄的很糟糕呢,既然你们都把我害成这样了,我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你俩继续好好的?”
一瞬间,我甚至都觉得自己有些扭曲了。
扭曲的想要去报复他们,扭曲的甚至不想让他们好过,恨不得他们比我更加糟糕,让他们身败名裂。
可遇上了这样让人糟心蛋疼的事情,谁还能够做到平淡的对待,没拿刀砍了他们,算是我自我控制能力很好了。
“苏见呈,你别做梦了,哪怕我现在不说,只要我一天握着你们的把柄,我早晚有一天会如数的还给你们的。”
我的气息都不平稳了,说出来的话也因为急促而断断续续的。
真的好恨!
为什么遇到这样事情的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言言,你能不能冷静一下,你觉得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他的语气比刚才还重,“别说是我了,你觉得苏家的人会让你好过,会让你父母好过?”
把柄向来都是相互的,比如现在,我有着他偷情乱伦的把柄,他有着我父母的软肋,互相牵制,互相威胁。
仿若站在一个独木桥上,谁也不肯先动一步,这一步也许是成功的边缘,也许是绝望的悬崖。
“好。”我硬是压下那股火气,冷笑,早就猜到他这样的回答了,可是仍然气不顺畅,“很好,那我倒是先看看谁会先倒霉。”
“把门给我打开,跟你呆在一起,真是分分钟的恶心。”我这一次拽门,门却是打开了,我甚至能清楚的听到他的略重的呼吸声音,似乎很不悦。
我下车之前,回头冲着他笑了笑,继续着重的咬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下次别跟我秀恩爱了,我真怕自己忍不住隔夜饭也都吐出来。”
世界上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出轨的男人,而是他明明出轨了,却觉得这件事情不算是事情,而是觉得你在无理取闹。
尤其是这样出了轨的,还是妈宝男的,更是让我觉得自己以前瞎了眼,真后悔当初没把自己的眼睛挖下来,也省的把自己和父母害到了这样的地步。
“言言,我还是劝你冷静。”
身后是他说的话,可是我也懒得听,径直的往屋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