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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你?也要看你家萧少有没有本事!”王龙笑,抬手更恶劣的拽着徐晓燕的头发,抬头很恶劣的冲着萧寒冷笑:“萧少的女人味道果然不错,怪不得我大哥回去惦记了好几天!”
徐晓燕脸都青了,痛的她浑身发颤,咬着牙轻声的叫:“萧少,萧少!”
发颤的尾音落在空气里,惹得王龙一阵烦,抬手凶猛的两耳光打下去,就只剩下徐晓燕的惨叫了!
“女人,还是安静点好!”
王龙说着,一把甩开旁边的女人,自以为镇住了萧寒,却在起身的瞬间,突然听见萧寒的低笑。
“我大概知道,你这么多年是怎么活过来得了。”
坐在对面的男人起身,抬手,拿起一张手巾轻轻地擦了擦手指,目光清冷的转了一圈,脸上都是魅惑的笑意。
王龙有一瞬间的恍惚,猛地起身,怒吼都弥漫在了喉咙里,却在下一秒,浑身一软,眼前一黑,来不及吼第二声,整个人倒下去。
血腥味儿,在某一时刻,不知觉的蔓延开来。
夜色深了。
今天萧家的娱乐城没开业,只有一片金火璀璨在夜里安静的燃烧。
宫溟踩着夜色来的时候,似乎嗅到了一股血腥味,不算浓郁,今天下了车,罕见的没有人来迎他,只有看门的小童惴惴不安的后知后觉的送他进来。
只是送到门口,就再也不肯送了,宫溟倒是不在意,踩着几寸冷风,一路进了大厅。
才一进门,就看到有人在拖地,地上是一滩血渍,宫溟看的蹙眉——萧寒原本就是靠这个起家的,他清楚,但是对于这样明晃晃的血腥,还是有几分不适应。
更何况,在地上还瘫着一个女人,身上的春光乍泄都顾不上,只是嘤嘤的哭着,手上还沾着血,身后似乎渗透出了血渍,看起来分外凄楚。
只是对面沙发上坐着的萧寒甚至不曾抬眼。
“出去。”
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压迫力从门外走来,萧寒抬眼看了一眼依旧在哭个没完的女人,有些微凉的吐出两个字。
徐晓燕彼时还处于对刚才的事情的惊悚之中,眼泪还来不及滑落,被萧寒这两个字冻的骨头都发寒,她本来是怕的,可是莫名的就想到了当时萧寒抱着夏筱筱去请私人医生的样子,当时他眉宇间的焦急不安都是真的。
荒芜只是在一瞬间席卷了她,她咬着牙起身,女人就是这一点让男人惊叹,不管什么时候,哪怕自己的生命受了威胁,也会莫名的把自己和别的女人作对比,特别是在同一个男人身上。
不过,徐晓燕还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没有和夏筱筱比的底气,她连嫉妒的权利都没有——低头离开的女人脚步很快,只是她眼底里的狰狞和血腥一闪而逝。
客厅很快空下来,只有萧寒坐在角落里抽烟的样子,两个一身墨色的男人之间气氛罕见的沉默,连彼此的眼眸看过来,似乎都带着几分冷意。
静默良久。
“决定了?”萧寒几乎将手里的雪茄碾成几段,抬眼看宫溟,突然扯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不准备来个逃婚什么的?”
宫溟彼时一身挺拔的站在对面,似乎没有坐下的意思,只是听到他说的话,眼眸淡淡的扫过来,眼底的薄雾似乎在那一瞬间都跟着淡淡的散了一圈。
萧寒摆手:“不是她的意思,她从今天回来,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顿了顿,萧寒笑:“她现在应该在卧室等你呢,反正有一晚上时间,对么?”
可对面的男人不为所动,依旧站在那里,冷冷的用手指挑开领带,模样发冷的扫过来一眼:“要你找的东西呢?”
萧寒却已经从哪血腥之中缓过来了,似笑非笑的放下手里被捏成几段的雪茄,凑到宫溟的旁边,一把勾上他的肩膀,笑的很肆意:“东西还没找到,苏茹早有防备,要是能被你这么简单的找到,那就不是证据了。”
顿了顿,萧寒抿唇,笑:“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据说林伯母在监狱里面过得不错,有人在保她,虽然不是很刻意,但是明显打通了所有关节,就等着过一段时间,她估计就会完完整整的出来。”
宫溟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眸,终于掠过几分不同寻常的冷冽。
“还有呢?”宫溟淡淡的挑眉。
萧寒错愕了一下,他原以为会挑起来点宫溟的情绪的,结果还是毫无用处,不过想想也是,那女人多少年没回来,一回来就给宫溟惹出来这么大的事情,到最后,竟然还把这一笔烂账都堆在宫溟的头上。
如果不是苏茹想要和宫溟结婚心切,怕是宫溟这一趟监狱是要坐实了,只不过就算是宫溟逃了牢狱之灾,也没逃过苏茹的红绳。
估计这一绑,这辈子都不好解开。
“我还做了一点不厚道的事儿。”只是一瞬间,萧寒就笑的很纯良,只是几颗白森森的牙露在外面,怎么都看的阴冷。
“我把我小弟塞到警察局里了,专门看着林伯母,到时候谁过来,都逃不了他的眼睛。”顿了顿,萧寒笑得更灿烂:“到时候谁动了手脚,一目了然。”
宫溟依旧没什么情绪。
这件事儿萧寒做的还算是缺德,只是对方也不一定全无戒备,毕竟这种事情,做了就没法回头的。
宫溟清冷的目光终于扫向了别处:“事情交给你。”
萧寒笑,很灿烂的看着他:“线索很多,只不过我懒得理,如果放开手脚去做,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证据。”
只是一秒钟,他笑的很邪气:“只要彼此承认不就好了么?就算是有证据,你也压不过宫家,老爷子死了之后,这些人脉和财产,他们堂而皇之的霸占,和他们斗这些,还不如来点直接的。”
最后几个字,萧寒的声线飘散在稀薄的空气里,仿佛吞吐之间所说的,都是血淋淋的生命——如果人死了,那么不管什么事情,大概都会跟着烟消云散吧?
“随你如何。”宫溟终于开口,醇香的嗓音里带着淡淡的寒意,很凉:“最后的那个人,给我留下。”
萧寒凝视他片刻,终于点头。
他了解宫溟,也知道宫溟此刻的心思是什么样的,任由谁被人这样折腾一遍,大概都没有什么好心情,更何况是宫溟。
宫溟生性多疑,又天生喜欢掌控,他的人生之中出现了不能掌控的东西,本就让他发慌,更何况,这不能掌控的事情,还威胁到了他的人生轨迹。
这样的意外,在宫溟眼里,不能出现第二次,所以,这个人,他要亲自处理。
宫溟的手,也不是不曾沾染血腥的。
萧寒最终笑了,随口说了一句“你先休息吧”,转头就把宫溟丢在了这里——他怎么不知道宫溟来的意图,只是不想拆穿。
他的眉眼虽然依旧淡漠,可是那双眼偶尔扫过门外,连眼底的悲痛都那么明显。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公馆里一片安静,踩在老旧的阶梯上,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夜色沉浸下来,连老保姆都歇息下,只有月光淡淡的飘散在窗外。
宽敞的床上有些微凉,床上的小女人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夜色深沉,她睡得很不安稳,身上的被子都紧紧地裹在身上,她的手却总是从被下探出来,无意识的在四周抓。
当她的手指划过冰冷的床单的时候,终于抓到了一只温热的手。
冷热交替的瞬间,夏筱筱被惊醒了,她整个人还是缩在被子里的,头也不曾抬起,手指却紧紧地抓着那人的手,贴合的毫无缝隙。
温热的气息,顺着手掌传递过来。
夏筱筱一时不敢掀开被子,甚至不敢动,紧紧的闭上眼睛,虽然知道隔着一层被子,自己什么反应对方可能根本都看不到,但是夏筱筱还是不敢动。
冰冷的手掌,似乎都浸出凉凉的汗水来,宫溟反握着她的手,握的更紧。
他几次想要掀开被子,可是手掌悬在她的被子上方,却没有勇气拿下来。
月光下,宫溟俊逸的眉眼勾了几分嘲讽的笑意——竟然也有他害怕面对的事情。
肢体僵硬了太久,夏筱筱勉强维持住自己已经睡着了的模样,手指紧紧地扣着对方的掌心,生怕他就这样走了。
她什么都不想问,他什么时候过来为什么过来,她也什么都不想知道,她现在只是想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
这是她仅有的贪心了。
夜色太深了。
久窝床榻的人很少这么安心,连浑身的不安此刻都跟着消散了不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竟然维持着刚才那一种很别扭的方式,真的深沉的睡了过去。
她头上的被子,就被一点一点掀开。
“筱筱——”宫溟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试探,缓慢的弯下腰去,那样温柔的动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来。
沉睡之中的人似乎姿势有些不舒服,别扭的动了一下,宫溟想要把她转动一下,却在抬起手的一瞬间,被她猛地扣中掌心。
宫溟低叹一声,还是熟悉的气息,弯下腰在她耳畔轻声的哄,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然后将她的身体换了一个姿势,又用被子紧紧地把她裹起来。
月光下,他的吻流连的落到她的眼眸上,原本睡得极其不安稳的人,最终在沉浸在这样的温暖之中,再难清醒。
如果可以的话,夏筱筱希望就这样沉睡下去,管他天崩地陷,她只要这一方天地。
可是,天还是会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