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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昏迷不醒躺在我面前的时候,再回忆起往事,我发现我俩真的是鲜有两情相悦的美好时光。
十八岁暗恋他,暗恋四年,毫无交集。二十二岁出事,被设计睡了他,二十三岁嫁给他,结婚三年。二十六岁离婚,四年后再相遇,到如今,我三十岁了。
刚回国的时候,一直停留在他追,而我躲的阶段,我潜意识里抵触他的讨好,害怕他的靠近,现在再想起来,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恨极了这个男人,还是单纯的害怕自己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而已。
我们生命里仅有的最美好的年月,就是蔚薇薇醒来之前的那几个月,短短几个月的时光,害得我用十几年去遗忘。
而如今,他追求我的这几个月,他用尽了手段来讨好我,同样也不会忘怀。
我也有些算不清,我不知道他对我这么大的恩情我该如何去还他,真像他所说的那样,四年前我为他挡了一刀,四年后,他给我挡一枪还给我么。
当我们还在绑匪手里的时候,看到他奋不顾身去救我,我也会被感动过,那时候我也承认过我对他还有感情。可是现在,当我们远离了危险,当我们终于走出那个特定的时期回到现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要和他复合吗?只因为他舍身救了我一次,我就得再次奋不顾身的献上自己的一生吗?我怕,我真的好怕啊,那一次的婚姻太过不堪,我真的很害怕自己会重蹈覆辙。
可是,骄傲如他都已经为我做了这么多,触动了我的心房,我又能当做看不见,又能假装一切都若无其事吗?
如今的我只等蔚薇薇落魄,只差最后一步我就大仇得报,以后我自有我的碧海蓝天,在婚姻中吃过亏的我,需要再次将自己陷进好不自由的婚姻中吗?
而陆文玲呢?陆文玲对我怨恨至深,她能接受我再次成为她的儿媳妇吗?我真的很怀疑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拆散我们。
还有一个就是,排除他为我舍身的这一点,薄玺安根本就不信熠熠是他的儿子,他对这个孩子并没有那么的信任,这样的话,我还要回到他身边吗?我怎么能保证热恋期过后他不会有别的矛盾?
我苦恼的叹了一口气,感情这回事,还真是麻烦多啊!
“你快醒来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当面跟你说清楚呢。”我无神的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喃喃的说道。
接下来的很多天,薄玺安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生命体征,却没有立刻醒来。
我没有每天都留在医院,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我这样又惹得陆文玲不满了,她认为我应该一头扑在薄玺安身上,可就算陆文玲对这一点再不满意,我也不会那个样子。
蔚大海已经移交司法机关,作为受害人,这些天也经常有警察找上门,询问当时的细节,可每当我提出我刚被关起来的时候蔚薇薇来看过我,还威胁过我的一些话,他们却都认为是我傻了,吓傻了,因为我被关的那段时间,蔚薇薇的信用卡记录显示她那会正在美容院做美容,她的几个好朋友都是时间证人,她根本就不可能出来在城郊的废弃工厂。
我固执的次数多了,就连找上门的警察都认为是我傻了,是我故意把这起帽子扣到蔚薇薇的头上。
这样的结果让我非常惆怅,我难受不已,可当初看守我的那两个人都已经死了,我根本就拿不出其他的证据。
更何况,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麻烦等着我,无论是死在工厂里的那个,还是死在四号楼外面的那个,都跟我有了莫大的关系,陆沉南帮我找了律师,费了不少劲,才给我洗白了。
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个样子了,这一起案子,王强已经死了,蔚大海伏法,我全身而退,薄玺安虽然没醒,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看似就这样了结了,只有我自己知道,真的有很多的不甘。
蔚大海一案开庭之后,我将手头的工作交接了之后,就开始了休假。
休假是徐钰安的意思,我知道他的意思,他自然也是看好我和薄玺安的,他希望给我更多的时间去陪伴他。
我到医院的时候薄玺安还没醒,他那个病房是高逼格高规格的,要价高,自然配套设施也完善。他单独入住的病房要求纤尘不染,而病房外面,还是有一个供陪护的人休憩的小小的隔间的。
我推开了门,护工小吴估计还没睡熟,一下子就醒了,看到我,就要喊我。我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噤声。她估计脑子还模糊,很快便又模糊睡去。
我坐在床前,静静的凝视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薄玺安,很多天过去了,我好话歹话都快说遍了,他还说没有醒来。
长久的躺着让他看起来特别的消瘦,他好看的脸裹得不是管子就是氧气,这个男人,这个凄惨的样子,是我害的,是我害的啊!而我,却连真凶都没有办法,我没用,是我没用啊!
这一天晚上我没有回去,而是在隔间的沙发趴了一会儿,还好,这沙发档次也高,很宽很大。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早上六点多,天还没大亮,我被一阵尿意憋醒,有点急,直接就去了里面的洗手间。
等我整理好自己洗了洗手要出去时,忽然,门外传来了我熟悉的、弱弱的男低音:“慕遥,是你吗?”
是他?他竟然醒来了?
我飞快的向外狂奔,我心里充满了无法诉说的狂喜,我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这一刻的感受。
醒来了,这就代表危险期已经过了,没事了,是不是?
我趴到床上,在离他很近又没敢碰到他的位置,我的眼里全是喜悦,我小心翼翼的握着他唯一没有插管子的地方,他的手掌。
他看着我,也是笑,他的表情,丝毫没看出他现在正在承受痛苦。
“小吴,小吴...”确定他真的醒来,真的没事之后,我这才响起要去按床头的铃叫护士来,并且喊醒小吴,把这个消息禀报给薄家。我想,他们大约也是关心的吧!
医生护士很快来了,检查了各项指标,如释重负的告诉我,没事了,接下来只需要好好静养了。
医生走后,小吴也识相的退出去,只有我一个人呆在里面。他就连生病了都还不老实,他一双不安分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指来,他却把我握得更紧,轻笑道:“我要你在这里,我要你一直在这儿照顾我。”
满腔话语说不出口,我也没有这个时候过多纠结,只好任由他握着我,爽快的答应道:“好,接下来就是我照顾你了,只要你快点好起来,你啥时候好我就照顾你到啥时候。”
“少来!”他也努力好久才挤出个笑容,面部表情实在是僵硬。他勾了勾唯一能自由移动的手指,艰辛道。“你是真心照顾我的吧?”
“你说呢?”我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薄玺安不能多说话,说一句话都很艰辛,我们就这样相互对视,可是我们的安静,很快就被一个喧嚣的小婊砸,给撞破了。
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蔚薇薇真的是个奇葩,她就算知道了真相还是气定神闲的,根本就不心虚,也不害怕。
所以,当我一看到陆文玲领着蔚薇薇出现的时候,我就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是看着我的时候,眼里的怨恨又多了几分。而陆文玲的目光则温柔了许多,或许是因为薄玺安已经醒来了而她心情愉悦的缘故。
蔚薇薇殷勤的送上了一个保温桶,她说那是她熬了一下午才熬好的汤,她伸出了红红的手指,撒娇的说那是被烫的。
薄玺安就跟没听见也没看见似的,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她被无声的拒绝也丝毫不觉得尴尬,只讪讪的命令小吴把汤拿去喝了。
她和薄玺安早已互相厌恶,却还因为各种原因没到撕破脸皮的这一步,他们这样的关系我看着也都是头疼。
或许是因为蔚薇薇的缘故,他们没有在这里呆很久,薄玺安借口累了需要休息就把他们轰走了,他们刚一走,薄玺安苍白的脸,很快便皱了起来,皱的很难看。
“很难受?”我眉头紧皱,紧张的问。
“不是。”他的脸憋得通红,大冬天额头的汗差点要流下来。
“饿了?”见他不是难受,我更紧张了。除了难受,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
“不是。”他的脸更红了,又皱了好一会,仿若深思熟虑好久,才弱弱的说:“尿急,尿急好久了。”
我...
护士拿来了小便器,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还不能动,就算要尿尿,都只能躺在床上尿。看到那东西,他的俊脸更红了,看向护士的目光,充斥的全是无奈。
“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来。”看懂了他的意思,我笑着要护士先出去。
那护士大概也明白了薄玺安在扭捏啥,也笑了。“害羞啥,在我们医护人员心中,那只是个跟手脚一样的器官而已,都见怪不怪了。”
好吧!这下,连我也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