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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地睁开了眼,从容地对上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平静的问:“满意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对不起,我也冲动了。”他抵着我的额头,四目相对,放低了语气,带着哀求道:“慕遥,我就是这么个性子,你就跟从前一样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沙哑着嗓子说,“不,你没错,你怎么会有错,错的是我,是我招惹了你。”
屋子静得可怕,我们的呼吸渐渐绵长,适才的混乱就像飓风般消弭无形,他的喘息贴着我的面颊,手掌轻轻的伸到我的腰际,我狂跳的心脏在胸腔里慢慢发酵着怨恨,躲开了他。
“我碰了你一次,你也碰了我一次,扯平了。”我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一边旁若无人的穿着。
薄玺安呐呐的看着我,他好几次试图来拉我的手,都被我打开了,最后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我,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不顾我眼里顷刻间喷涌而出的哀伤,他转头就走,走了一半,忽然又想起来什么,深吸了一口气,说:“至于屋里的那个,我暂时不计较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快点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
门再度被关上,我的心随着哐当声跟着一震,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我不知道我和薄玺安之间有名无实的规则被打破了会怎样,更不知道半年到期之后我们会不会顺利离婚。
直到陆沉南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我还在发呆,他和我讲话,我却没心情搭理他,我将自己泪流满面的脸沉在膝盖里藏着,我说你快点走吧,别安慰我,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陆沉南在我站在我旁边看了我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轻叹一口气带上门走了,当屋子里只有我自己的时候,我忍不住伏在沙发上痛哭,我想我也真的是倒霉,快要离婚的时候我失身了,失身给我结婚两年的丈夫,想想都是一件滑稽而痛苦的事。
我不知道自己这一晚是怎么睡着的,我只知道第二天我是被电话吵醒的,我接到了助理林琳的电话,林琳有些失控的告诉我,医院那边出事了,那个工人昨天本来度过了危险期的,今天忽然情况恶化了。
我一听就慌了,马上就要赶去医院,梳洗好下楼的时候,没想会在楼下碰到薄玺安。
情况紧急我一点都不想搭理他,他却自顾自的粗鲁的将我按进了他的车子,自己从另一侧上车。
“薄玺安,求你现在别跟我闹好吗?”我一点都不想这个时候跟他过多纠葛,我有些激动的说道。
薄玺安却瞟了我一眼,有些不自在的说:“不是去医院吗?我陪你。”
我一脸疑惑的看向他,我总觉得他这几天跟之前相比有些不一样了,但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是愧疚吗?愧疚他强上了我吗?
上了车,我不自在的拿出手机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而薄玺安明显比我更忙,因为自从上车,他的手机就响了好几次。
他开着车,所以就开了蓝牙接电话,第一次是特助徐师打来的,告诉他医院的安保措施已经准备好了,不会有什么漏洞,而第二个,则是个娇滴滴的女声。
苏佳语在电话里柔媚无骨的撒娇,“亲爱的,你在干嘛呀,现在在忙吗,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我和孩子都很想你了,你来看看我好不好?”
我面不改色的别过了自己的脑袋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薄玺安则不自在的看了我一眼,呵斥苏佳语“不是早就叫你去做掉孩子吗”,然后掐断了电话。
到了医院,我开门就要下车,薄玺安却喊住了我,他一边走上来牵着我,一边自顾自的念叨着:“还是乖乖跟着我吧,有什么情况我还能保护你。”
他这真的是在关心我吗?讲真,我更加的不自在了。
走到医院大堂的时候,林琳徐师陆沉南都已经等在那里了,陆沉南的目光不自然的放在薄玺安紧牵着我的手上,想想昨晚发生的事情,我也不自在的扭过了头。
医院里的主任都亲自迎了出来,述说着那个工人的情况,一切都是比较祥和的样子。
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却忽然听到人群里的一声大吼,紧接着寒光一闪,我看到一个反着光的什么东西,划破了空气,向我们这边刺过来。
我眼皮直跳,眼看着那人向薄玺安刺过去,我想也没想就扑向了他。
锋利的刀尖刺破了我的皮肉,刺破了我的背,钻心的痛,我到底也是个女人,忍不住就凄厉的惨叫起来。
“杀人了!”我听到了人群里的叫唤声,熙熙攘攘一片。
“慕遥。”我听到薄玺安在喊我的名字,撕心肺裂。
他抱住了我,无比的柔情,我依偎在他怀里,他专注而心疼的看着我,那一瞬间世界仿佛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抱着我一路小跑,一边不住的叫唤着“我送你去医院,慕遥,你别睡,撑着别睡。”
背部的疼痛我从来没有经历过,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沉浸在从未拥有过的陌生怀抱里,我的眼泪倾泻而下。
薄玺安不断的安慰我“没事,没事的”,可是我还是很想哭,哭个不停。
我被送进了手术室,薄玺安咆哮着命令院长找来了最优秀的医生,打了麻醉针,我的眼皮渐渐的合上,我最后的意识,是薄玺安焦急的痛苦的脸。
意识的最后一刻,我想,如果时光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就推开他。
我以为我对他的暗恋早已随着他对我的羞辱而磨灭了,而当我奋不顾身推开他的那一刻,我才深刻的承认,原来爱情一直都存在。能看到他为我着急,真的值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入眼即是白色的床单,麻醉药效过了之后,胸口被刺中的地方生疼生疼的,我双手紧抓着身下的床单,紧咬下唇强忍着不敢叫唤出声。
“薄总...”我听到了屋外徐师的声音,我顿时从疼痛中回过神来,薄玺安?他在外面?
“抓到那人没有?”薄玺安恼怒的吼着,隔着墙壁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是患者家属。”徐师弱弱的说,然而还没等他说完,薄玺安又吼了起来:“上次慕遥的事我放过了他,这一次非要挑衅我是吗?好,薄氏的律师团随时伺候着。”
看得出来薄玺安已经动气了,除了在我面前为难我,我第一次听到他发这么大火。
屋外一片鸦雀无声,其他人都不敢说话,只有徐师尽责的出声劝慰道:“薄总,安全绳我们都还没找到,出事的工人也没个定论,这个时候把事情闹大了不好...”
“你是劝我罢手吗?我自己的老婆保护不住,算什么男人!”薄玺安吼声震天响,丝毫不顾忌这还在医院,屋外又是沉默。
不一会儿,熙熙攘攘的人声和脚步声散去,病房的门被打开了,熟悉的脚步声向我走过来,我赶紧闭上了眼睛。
男人略显粗糙的手将我额前散乱的碎发撩开,他吸了吸鼻子,喘了好大一口气喃喃自语的说:“慕遥,你是蠢货吗?你是女人我是男人,谁要你给我挡刀了?你都为我这样了,还不承认喜欢我吗?你凭什么要这样?谁给你的权利这样?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我对你的感觉吗?蠢货,你就是蠢货!”
他喃喃自语,我闭上眼睛一动不敢动,我不知道他在什么样的心境下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是措手不及,还是不敢回应。
我一点都不敢回忆起将他推开的那一刻我是个什么样的心态,也不敢睁开眼睛,我怕我们彼此都会尴尬。因为我爱他,用自己的生命去爱他,他却不爱我。
“你以为这样就不欠我的吗?哼,我告诉你,就算不爱你,我也会一辈子都会赖着你,要我放手,你做梦!”他仿若丝毫没想到他口口声声的不爱会不会伤害到我,是的,他不爱我,就算我都愿意付出生命了,他对我有过愧疚,有过心软,却还是没有爱。
他坐了片刻就出去了,病房的门轻轻的被带上,我的泪却也滚了出来。
伤口再痛,却痛不过我的心。
不知何时沉沉睡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半斜的夕阳淡淡将金色的阳光洒了进来,我缓缓的睁开眼睛。
伤口仍然疼痛着,查房的医生给我做了例行检查,一边检查一边的卦道:“薄太太,你老公可真的很爱你啊,你的事情下午都在医院翻天了,到处都在说呢!”
“说什么?”我楞了一下,有些好奇的问道。
“患者家属以故意伤人罪被逮捕了啊,怎么?你还不知道?”年轻的医生有些惊讶的问道,说实话,我也很惊讶。
他这么做名义上是替我报仇的,只是...我不是圣母,对于伤害我的人我也做不到毫无芥蒂,只是作为薄氏的公关,不想将事情闹大这是我的本能。
我试图联系薄玺安,却发现身上衣服都换过了手机自然也不见了,我拜托护士帮我将薄玺安找回来。
等了没一会薄玺安就进来了,他进来的那一刻是雀跃的,不得不说自从他将我强啪之后,他对我的表情也柔和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