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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月走的很匆忙。
S级档案?我现在的权限能接触到的案卷还仅仅是A级。锁龙井也不过是A级的案子。
A级的案子都让我们九死一生。至于S级案子的凶险程度,便可见一斑,根本不是我这种入职不到半年的小菜鸟能参与的。
楚莫红着眼大嚷:“什么狗屁S不S的,我不管。那八个人都是我兄弟。要不是今上午我在追另一个案子没过去,死的就是我!这个案子,我必须参与!”
说实话我也对那块邪乎的石头很好奇。不过按照惯例,这种事儿实在轮不到我们俩出手。
我对楚莫说:“别急,我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咱们自己调查……”
楚莫猛点头:“好!”
我正想问楚莫那劫持人质的胡渣男的来历,白月夜却风风火火地从楼上跑下来。
“快,去警局!”
“我们俩都去?”
“别废话,来不及了!”
白月夜向来沉稳,能让她如此急急火火,绝对是出了连她都不能淡定的大事。
我来不及多问,赶紧和她一起坐上楚莫的警车。
以往都是楚莫开车,这次,楚莫却被白夜月赶到后排。
一起步,她就将油门加到底。
警车愣是让她开出赛车的感觉。一路上警笛大作,横中直撞,好几次差点和其他车辆零距离接触。
我和楚莫都被吓得脸都白了!白夜月的疯狂,果然非同一般!
来到警局,白夜月直接将电话递给局长。满头大汗的局长赶紧吩咐法医,把那块石头拿过来,递到白夜月手中。
局长如释重负:“幸好有你们……”
白夜月却冰冷的回了一句:“记住保密条例,这是最高级。”
局长赶紧拿纸巾擦汗:“我懂,我懂!”
临走前,楚莫按局长命令,抱走了一大摞卷宗。
我们没有半刻停留,直接往马不停蹄地往档案馆返!
路上,我问白夜月:“这么急干嘛?”
“因为,有人说,速度越快,安全把石头送回档案馆的可能性越高。”
我问:“有多高?”
“百分之十五。其中,百分之十的可能性,是因为带上了你和楚莫。”
如果在平时,楚莫肯定会不屑地冷哼一声,不无装X的说一句:“扯淡,有我保护你俩能出事儿?”
可这次他没了开玩笑的心情。同事的死给他的打击很大!
百分之十五的成功率是怎么算出来的?想不到馆长树老道还有这本事。
白月夜却摇了摇头:“不是老神棍,是另一个城市的馆长——算倒仙!”
这外号霸气,算倒仙,啧啧,能当上馆长,看来在预测方面真有些本事。
白月夜再次纠正我:“他算得不是命,是趋吉避凶!”
说实话,那时,我真不太懂这四个字的含义。
想和白月夜聊聊这位算倒仙,白月夜却讳莫如深,显然对这位算倒仙很忌惮。
当时,真得很难想象,这算倒仙到底有啥可怕之处。
没聊几句,天陡然暗了下来。天上乌云翻滚,阳光被遮挡,将整座城的天空都变成了昏黄的颜色。
地面,劲风将公路两边的蒿草使劲压向地表。
树叶的哗啦声,像是无数人在热烈的鼓掌欢迎。
如果在别处,我还不以为意。可眼下车正行驶市郊通往档案馆的公路上。
在公路的右边,是一片被荒草覆盖的乱葬岗。
公路左边,是蒿草掩映下的,荒废已久的废弃厂房。
我总感觉,那些一人高的草丛中隐藏一些让我心神难安的东西,随时会冲出来!
楚莫率先注意到我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感觉有些不对!”
话音刚落,哗一声响,豆大的雨滴颗颗砸落。
紧接着,大雨如瓢泼,厚实的雨幕遮蔽了视线。
雨刷器拼命摆动,仍难以保持能见度。白夜月本能地将车速降了下来!
这时,我突然有种被蟒蛇盯住的感觉。浑身寒毛立起,危机感在迅速攀升,以至于我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快!别停!”我大声朝白月夜吼!
她“嗯”了一声,再次加大油门。车子穿透雨幕,白夜月竟要评记忆把车开回档案馆。
车子跑的飞快,那股危机感,却并没有降低。
我认真的分辨着雨声中一切可疑的动静!忽然,耳畔传来清晰的剧烈喘息声!
我扭头看楚莫,楚莫正正襟危坐,喘息声根本不是他传出来的。喘息声就在我们左右,更不可能跟白夜月有关!
难道,这车里还有人?
我和楚莫面面相觑。我趴在窗户上朝窗外张望,突然,一只血盆大口朝我咬来。
“嗷呜!”
类似于狼嚎!
我下意识往后一躲,只见那血盆大口撞在车玻璃上,直接将玻璃撞出蛛网般裂纹!
“是鬼犬!”楚莫惊呼一声,他那边也遭受了鬼犬的撞击。
这些有着牛头般大小脑袋的丑陋生物,不要命的朝我们这辆警车发起进攻。
有的拼命撕咬着门把手,有的正面撞在前挡风玻璃上。
雨幕中,起码冲出十几只鬼犬玩命的朝车子招呼。
玻璃上的龟裂纹越来越多,前挡风玻璃上,发黑的狗血混着雨水,糊住了白夜月的整个视野!
咬着门把手的鬼犬,一边咬还一边用爪子挠车门!锋利如刀的爪子,在车门上留下极深的抓痕。
估计再抓几下就能硬生生把门抓破。
爪子和铁车门摩擦出发的尖锐噪音,更让我和楚莫的心高高悬了起来。
门一旦被抓破,面对十几条小牛犊大的鬼犬,我和楚莫也只有被撕成碎肉的命运!
这种时候,楚莫竟点起一根烟,大口抽了起来:“想不到,这事儿还牵扯到小鬼子身上!”
鬼犬是日本阴阳师用邪术,将被虐杀的狗尸体用秘法炼成的。这玩意我们几个星期前就已见过!知道这种邪物害怕铜钱剑、舌尖血之类的至阳之物。
可眼下,我们除了舌尖血,对付这些玩意还真没什么办法!
楚莫皱着眉,拼命的想解决办法。我的目光却被警车里的两根警棍吸引住了!
电也是至阳之物,用电棍电它!
眼看车门子在鬼犬的撕咬下已经摇摇欲坠!我不再犹豫,直接一脚踹在车门上!
车门直接被我从里面踹飞,带着两条鬼犬倒飞出去。
我递给楚莫一根警棍,自己拿了一根,和他背靠背警戒着外面!
我佯装把头伸出,一条趴在车顶的鬼犬,张口就朝我后脖子咬下。
我甚至能闻到那股扑面而来的腥臭味。在白夜月两个星期近乎变态的特训下,我反应速度比原来快了不止一倍。
我迅速一低头,右手持电棍凭感觉捅上去。
却突然感觉一股大力从电棍上传来。谁知,那鬼犬竟一口把警棍含在口里。
“咬得好!”我果断按下电源开关。
只听刺啦一声,蓝色电弧从鬼犬血盆大口中绽放。鬼犬偌大的身子筛糠般抽搐了几下,就软了下去。
一股比腐肉更臭的气味,从车顶上弥漫下来,熏得我差点窒息!
趁我捂鼻子的功夫,两只鬼犬竟同时从车门一侧朝我扑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根本来不及再挥动警棍。
眼看鬼犬就要扑到我身上,白夜月把车猛一打弯。
靠着旋转的力量,坚实的车身在雨中直接将这两条鬼犬拍飞!
“打起精神!”白月夜大声提醒!
我点了点头,继续全神戒备。我这边全力杀狗的同时,楚莫也学我的样子把车门踹飞,挥舞警棍大杀四方。
他红着眼喘粗气,大吼着,全力舞动警棍的样子,让我看了都心惊。他竟在用这种方式,发泄对同事的愧疚,以及心中的愤恨。
我没空管他,全部心神都投入到和鬼犬的战斗中。
多条鬼犬从各个角度扑向我。来不及挥舞电棍,我连舌尖血都用上了!
雨水,血水打湿了我的衣衫。面对无休止进攻的鬼犬,我的体力迅速下降。
就在我问白夜月还有多久能到档案馆的时候,车子突然车头一低,整个车子冲进了公路沟子。
沟子里冰冷浑浊的臭水,直接灌进发动机。车子迅速熄火,十几头鬼犬纷纷围了上来!
原来,护送石头回档案馆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五,这下,彻底变成百分之零了。
白夜月很罕见的扭过头朝我和楚莫说了句抱歉。
我和楚莫对视一眼,朝她摇了摇头“甭说了,准备拼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