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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中我有看见那名小学生,也就是死于意外事故梁波的儿子;梁志远在从地上爬起来时,背上俨然多一个诡异的东西。那东西就像是他身体的一份子,又像是一件血红色短褂紧紧的附贴在他背上。
就在我想要看清楚那一抹血红色是什么东西时,吴奶奶肃然松开手,眼神呆滞,目视前方……
在吴奶奶松开手瞬间,出现在我意识中的画面,凭空消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满心纳闷顺着吴奶奶目视的方向看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在吴奶奶的门口,也就是进卧室的门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站着一位笑吟吟看着她的男子。
我的角度看,该男子浑身好似透明,浑身泛着一层淡淡的荧光,他也冲我颔首点头;我不认识他是谁,但是从吴奶奶那知足,微笑的面孔上看,此人应该就是她口里念叨的老伴。
吴奶奶含笑离开人世,所幸的是有老伴陪伴,这一路她不会孤单。
死者已矣,一切烦恼将会随着她入土为安,她也许在那个世界跟老伴一起无忧无虑过着他们向往的好生活。
吴奶奶去了,丢下一件恼人的事给我。
那断断续续听不太真的话,以及跟她的暗示,都在指向一个问题;那就是红衣女鬼不是没有来由纠缠清儿,她趴伏在梁志远身上是什么意思?
遇到瓶颈,我得求助于清儿。
我让清儿去接触红衣女鬼,并且搞清楚她的来由跟在生之前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死亡的。
另一边,我仔细询问张铁嘴在起清儿尸骨时有发生异常的事没有。
张铁嘴起初支支吾吾不愿意跟我说这件事,毕竟自己理亏在先,心里发虚,害怕我会把这件不光彩的事捅出去。之后,在我一再的追问下,他才遮遮掩掩答复道:“起清儿尸骨时,在瓦罐里露出一角画有符咒的丝巾。当时觉得邪门,就把丝巾拉出来,一把火烧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沉,沉重的叹息一声道:“其实你把镇压恶灵的符纸烧毁了,难怪会接踵出事。”
“吓!别瞎说,别忘记我是干什么吃的,未必还没有你见识多?”张铁心里发虚,面子上还是嘴硬强词夺理道。在他眼里,就像别人看我一样,毛孩子一个。
一旁的田翠花,早已经不耐烦丈夫那一副倚老卖老的臭脾性;她一口接过去大嗓门嚷嚷道:“还老资格呢?你处理得干净,吴奶奶跟梁波怎么会出事?”
这句话把张铁嘴呛得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好没面子的感觉,他蹲那,吭哧半天才爆发性的火冒三丈,一边跳脚破口大骂,一边脱下鞋子就追打田翠花道:“爷们说话,你婆娘家家的插哪门子嘴?人的胳膊肘都往里拐,你特么的往外拐,什么都赖我,你个死婆娘看老子不打掉你两颗门牙,不知道你老爷们我的厉害。”
田翠花也不依;唾沫星子满天飞还口道:“你个老不死的,都是你屁本事没有,整天就吹牛,结果连一个小鬼都没有本事收服好意思在孩子面前唧唧歪歪的。”
矮冬瓜缩头缩脑来看,被我轰走。
这家伙,心里愧对于我,不敢跟我说话,也不敢看我。
张铁嘴骂完不解气,再加上田翠花遇事冲劲大,激怒了他;他恼羞成怒的样子,气得脸通红,两二筒鼓起很吓人,挥舞鞋左一下,右一下,就围绕田翠花狠抽……
我的天,他这是打田翠花还是打我?怎么一下一下全部打在我身上,田翠花躲避在我周围,丫的灵活得跟泥鳅似的,完全不像是几十岁的老女人。
一声一声的闷响都是从我身上发出来的,挨打了还不敢吭声,看他们俩纠缠不清,我都慌得不知道怎么办了。
好在耿老先生出现得及时,在柜台前大喝一声道:“看你们这一家子,乱成一锅粥了。”在后来我才知道,是矮冬瓜屁颠屁颠去请来的。
矮冬瓜这一点够机灵,他知道耿老先生才是唯一可以收拾张铁嘴的克星,所以就好说歹说把人给请来了。
张铁嘴跟田翠花纵然犯浑,也不敢在德高望重的耿老先生面前出丑。
当下两口儿讪笑着,打趣道:“我们一家子闹着玩呢,你老有什么事?”
我喘息着,抹一把汗,看他们俩停止战争,才一脸苦相捂住挨打的胳膊去后面抹药油。
矮冬瓜瞅准大献殷勤的时候来了,就紧巴巴的跟了来,抢先一步拿到放在神笼下的药油对我说道:“沐风,咱还是哥们好吧!别跟我怄气了。”
我没有理睬他,隐忍疼痛,把药油倒在手掌心往伤处扑。
“我觉得这是张铁嘴故意报复你的。”矮冬瓜见我疼得龇牙咧嘴,不失时机的补上那么一句道。
“要你多嘴。”我这一辈子最恨出卖朋友的人,矮冬瓜好歹不分,居然跑去告诉张铁嘴我玩人鬼恋。
我李沐风能人鬼恋吗?真他娘的亏他想得出。
矮冬瓜继续卖弄三寸不烂之舌,想化解我对他的帮忙看法道:“沐风,咱俩可是同舟共济的好兄弟,你别这样对我。”
“哼,同舟共济?你出卖我也叫同舟共济!”我被他这句话气得牙痒痒的。
“你……你跟清儿的事,我也是不知情,当时被那只手指吓傻了,所以就害怕,想去找张师傅把女鬼从你身边赶走,怕的是你跟她继续发展,会真的跟她有扯不清的人鬼恋关系。”
“我多谢了,潘树根我现在郑重其事的告诉你,我李沐风这辈子即使没有女人,也不可能玩人鬼恋。”
“嗨嗨,那就好,那就好。”
我忽然想到他刚才说的手指,对,那次没有注意听他说,现在听见就急忙问道:“你说的女人手指敲窗?”
矮冬瓜惊讶道:“不是你让清儿来吓唬我的?”
我火大,矮冬瓜就是一猪脑子,怎么好这样想我的。想想就来气,我真恨不得一巴掌给他打去“我敢赌咒发誓,那只出现在窗口的手指绝对不是清儿你相信么?”
矮冬瓜见我这么一说,点头就像鸡啄米道:“我信,可要不是清儿,那么会是谁?”
我冷笑一声道:“除了喂不饱还能有谁半夜三更来这里吓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