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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空气,也随着陈洁的话凝固了。
这似乎是我跟陈洁认识以来,第一次不太愉快的话题,她的话更是让我难以咽下去。
我沉默没出声,眼睛都没眨一下。
我心里特别的乱。
脑子里一直重复着陈洁的话,我没想到陈洁心里是这么想的,现在听到她说了这样的话,我才想起莫清当初对付童鳕的画面。
见我一直沉默,陈洁开口说:“沈惑,我们各自退让一步,只要你不跟叶领证,我们依旧保持现在的状态,就算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求你了。好吗?”
陈洁的声音比上一句话要软和很多了,但却改变不了在我心里的感觉,我认为都是一样的。
但她为什么不许我跟叶寒声领证,我始终想不通,难道就像她说,仅仅是为了叶子?我不信。
我张了张嘴想问,但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我一直不说话,陈洁的声音却一直都没有停过,她说:“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可以感受到,因为我自己本身的原因,我不想为难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想让叶为难,我的脚是因为他的关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叶一直对我尽心尽责,但你的出现改变了很多,所以沈惑,你欠我的,现在你用不领证来还给我,你都不肯吗?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为难你了。”
“陈洁,如果我不答应呢?”其实我觉得并不是非要领证不可,但既然叶寒声提出来了,我也想跟他走下去,我想因为别人的原因去驳了他的话,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跟他有孩子了,我想为自己的孩子争取一个名分有错吗?
我认为没错。
这是一个做母亲都会做的事情。
陈洁应该没料到我会这么问,所以她沉默了一下,我想,她应该觉得,她说了那么多,我却一句也没听进去,我就是个白眼狼吧?
陈洁冷笑了声,她慢悠悠地说:“我对你不薄,难道以前的情谊交还这一件事情都行吗?”
“陈洁,你别逼我好吗?领结婚跟你以前对我的情谊是两件事情,这两件事情不能比较的,陈洁,如果叶寒声可以说不领了,那么我也就死心了。”
“沈惑,是你在逼我.....”陈洁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然后抬起手自己推着轮椅掉头像叶子的房间走去,然后敲了敲门,很快门开了,陈洁带着阿姨跟叶子离开了。
关门上在我耳朵里久久不能散去,我感觉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可我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又感觉得到疼痛,所以是真的。
我深吸了口气,然后站起身回了卧室。
因为陈洁的原因,我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期间我打了个电话给叶寒声,我告诉她陈洁过来把叶子带走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就让叶寒声打个电话问问。
叶寒声下班从公司回来告诉我,他已经打过电话给陈洁了,然后陈洁说晚上就把叶子送回来。
陈洁很准时,吃过晚饭后就把叶子送回来了。
再次看到陈洁,她对我也多了一丝生疏,虽然没有表露的太出来,但我们彼此心知肚明。
陈洁送叶子因为时间也不早了,她也没有多待,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首饰盒子,盒子看起来有点旧了,她递给叶寒声,说:“叶,过两天是佛教会开光的日子,你帮我把镯子拿去开一下光,那天人肯定很多我就不去了。”
叶寒声两只手结果首饰盒,然后点头说好。
陈洁说了声谢谢,然后看了我一眼,这才跟阿姨离开了。
等陈洁走后,我好奇地问叶寒声:“这是什么啊?”
“她妈留给她的玉镯,对她很重要,陈洁信佛,所以遇到佛教会开光,她都会拿去祭拜一下。”叶寒声说着,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很绿的玉镯。
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我对玉这些没有研究,也不识货所以没有在多问叶寒声。
睡觉的时候,我们平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心里一直想着陈洁今天对我说的那些话,最后我忍不住问叶寒声:“叶寒声,要不我们明天就去领证把?”
“你还在做月,现在不能吹风。”
“可我等不了了。”我觉得早点领了睡觉都安心点儿。
叶寒声不解地看着我,他问:“为什么这么着急?”
“因为想早点嫁给你。”
“都当妈了,还不矜持点儿?”叶寒声嘴角泛着笑意逗着玩。
我也不急不慢地说:“都当妈了,才不需要矜持,矜持都是以前才做得事情。”
叶寒声笑了笑没再说话。
我问他:“叶寒声,我们领证,假如陈洁不同意怎么办啊?”
“不会的,这件事情以后找机会慢慢跟她说。”
可我心里却应道,陈洁已经知道了,但我没说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说了叶寒声信不信我也不敢保证。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陈洁也没有再来,但我心里却跟插着一根刺一样,久久都无法拔掉。
最后我实在忍不了,打电话把这事儿跟莫清说了。
我跟莫清一直有联系,我生了闹闹莫清也买了东西送来,但叶寒声一直不太希望我跟莫清走得太近,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因为我坐着月没办法出去,所以我就趁着叶寒声去公司后给让莫清来家里一趟。
莫清来之后,我便让阿姨看着闹闹,因为有了领证的事情,我便有了防备叶子的心理,小孩子虽然童言无忌,但是有些话还是不听到为好。
我跟莫清去了书房,我还把门给反锁了。
我们坐在书房的沙发上,莫清问我:“怎么突然把我喊来家里?”
“我想问您点儿事情。”
“你说。”
然后我就把我跟叶寒声要领证的事情告诉她了,还把陈洁对我说的话一字不漏的也说给了她听。
你别问我为什么不留个心眼,把什么都告诉莫清,我只想告诉你,莫清是真心实意的对我好。
莫清听后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沈惑,你别嫌干妈说话不好听,陈洁跟叶寒声的时间长,虽然没领证,但她俩办了酒席的,在外人看来她俩是夫妻,就算没拿证外人也不知道,你说对吧?”我点了点头,莫清继续:“陈洁之前对你客客气气,不代表她心里没有对你有过别的意思,知道我为什么费尽心思对付童鳕吗?因为女人眼里揉不得沙子,我给你打个比喻,如果你跟叶寒声结婚了,叶寒声跟另外一个比你还年轻漂亮的女孩好上了,而且还有了孩子,他们还要领证,你心里是何感想?也许这个比喻不太好,但话糙理不糙,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
莫清的话说完,我定住了。
她的比喻虽然是假设,但如果叶寒声真的跟一个比我年轻漂亮的女孩好上了,我心里一定很恨那个女孩吧?
见我不说话,莫清说:“你也比多想,先走一步看一步,看看她还会不会找你,现在是她比你更急,既然是叶寒声提出来领证,那你就好好把握,有什么事情弄不明白就给我打电话,自从你怀孕后,我俩见面也少了,也没个说真心话的人陪着我,我觉得挺孤单的。”
我点着头说好,然后跟莫清说:“如果陈洁在提出让我不要领证,我要不要直接跟叶寒声说明啊?”
“说,不过得有证据,你别看男人平时惯着你宠着你,一到选择的时候,都会出现一样的问题,那就是会相信被动的哪一个,主动的先发制人会让男人反感,所以你必须要有证据。”
莫清建议我在跟陈洁有对话的机会就手机录音,或者让叶寒声相信的人在场,但后者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也就只能从前者下手。
我跟莫清聊了好大一会儿,因为叶寒声的原因,我也没有留她多玩会儿,我朋友本身就不多,莫清跟我年龄虽然差一截,但是我们聊得来,我不懂的事情她都会一一帮我分析跟我说明原因。
渐渐离出月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但意外的是陈洁没再找过我,我们也没再见过面,叶子虽然也依旧回来住,但还是对我冷冰冰不太搭理我。
闹闹满月这天,叶寒声在花园办了一个满月小聚会,都是几个亲近的人,我跟叶寒声提出把莫清也叫上,她现在也算我半个娘家人,还有宋仿跟徐荣衍,黎黎吴楷她俩也还是老样子,当然还有陈洁跟叶子,原本陈丹也要来的,但被叶寒声拒绝了。
她来了,场面应该很难控制,我估计难以消化。
在吃饭期间,服务员把我喊出去,说外面有人找我,我走到包厢门外,一个快递员递给我一个精致的礼物盒子,然后让我签收,我莫名其妙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拿着盒子摇了摇,心里忍不住想着,不会跟电视里演的一样是个炸弹吧?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象而已。
出于警惕,我让快递员帮我拆开,不然我不签收,快递员有点无奈,但还是帮我拆开了。
打开后,是一对小孩子戴的金手镯,我拿着手镯仔细看了看,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一个小孩子的黄金手镯。
但是谁寄来的啊?
我问快递员,快递员自己也说不明道不清,只说公司分配货源他就给送来了。
正当我处于好奇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季庭予打开的。
他很久没打给我了,现在突然打来,加上这个手镯,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按下接听键,对方传来季庭予的声音,他问我:“礼物收到了吗?是我对小孩子的心意别跟我说见外的话。”
他先堵住了我的话。
我看着手里的手镯,然后说:“收到了,谢谢你季少,最近挺好的吧?”
“还行。”季庭予在那头轻声应道,他问我:“孩子乖吗?”
“恩,挺乖的。”今天满月,理应说应该喊季庭予,但他跟叶寒声的关系还是算了吧!可是我好奇季庭予怎么知道我们在花园这里吃饭?他怎么知道今天满月啊?
我问:“季少,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吃饭?”
“我心里记着的。”简简单单地几个字,让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生孩子并没有告诉季庭予,那么他应该是从宋仿哪里打听来的?见我不出声,季庭予说:“你别有压力,我只是记性好。”
这个解释,让我无言以对,我心里觉得怪感动的。
我点头说好,然后临挂电话前,季庭予还说了句:“如果可以的话,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带上孩子给我看看。”我嗯了声说好,季庭予因为我是敷衍,他又多加了一句:“就当是我这个做干舅舅的,见见外甥,你也知道我妹妹的情况,恐怕这辈子都不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所以我抱外甥的希望也跟着落空。”
“季少,我明白,我安排好时间了,我打给你。”季庭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们之间也算说开了。
跟他聊了一会儿,挂断电话我正准备回包厢的时候叶寒声跟着走出来了。
他看到我手里拿着的礼盒,然后问我:“谁?”
“季庭予。”我没有瞒着他,叶寒声听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然后让我赶紧进去吃点东西,他自己却没进来,我也没多问就先回了包房。
我回到包厢,黎黎跟宋仿正抱着闹闹舍不得离手,整个包厢的气氛特别特别的好,唯独我跟陈洁眼神对视的时候,始终带着间隙跟隔阂。
我叹了口气,没有多想什么,只觉得问心无愧就好了。
陈洁再次找我,是在满月演过后的第三天,她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一趟她家,说需要我帮忙,但没具体说清楚是什么忙,所以我有点犹豫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