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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二丫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却不说话。
李英姿无奈,只好硬把她拖进了浴室,把她全身的衣服全扒掉,帮她洗澡。
李英姿看着她后背上的伤疤,痛心地说:“二丫,还记得吗?这一条伤疤,是我们训练的时候,你从山坡上摔下来,摔出来的。还有,这条伤疤,是我们在一次战斗中,撤退的时候,你中枪留下的……”她越说眼泪越多,黄二丫也是痛哭失声,浓浓的战友情,荡漾在两人心间。
当洗到黄二丫的断腿时,李英姿的心,骤然一动,她忽然想起,马飞象妖魔似的,能够断肢再生的一幕!
她顿时就燃起了希望,小心地问:“二丫,这腿,是我退役之后,你在战斗中受伤造成的吧?”
黄二丫点点头,故作轻松地说:“是在一次战斗中,被敌人击中了右腿,当时医疗条件太差,伤腿又坏死了,只能先截肢,保住命再说。”
李英姿当然了解特种作战时艰苦的条件,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却忽然说:“二丫,如果你这条腿,能够恢复,你能不能恢复原来的自己?”
黄二丫洗过的脸,居然十分俏丽,她露出一个嘲弄的神色,摇摇头说:“英姿姐,你别安慰我了。这种伤,我们都知道,根本不可能恢复。”
黄二丫褪下手套时,李英姿又惊讶了一把:“你的手指……右手四根手指全没了!这是?”
黄二丫苦笑道:“我是一级伤残军人,右手废了,右腿废了,身体里还有弹片。”
李英姿皱眉道:“就算是这样,难道你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不应该呀。”
黄二丫摇摇头,再不回答。
就在她们刚刚洗完的时候,马飞已经回来了,隔着浴室的毛玻璃门,马飞说:“我买来衣服了,你们洗完了吗?”
李英姿连忙回答:“马上就好,你先把衣服放在外面,去客厅坐吧。”
黄二丫突然躲到李英姿身后,仿佛马飞随时会闯进来似的。
李英姿暗暗皱眉:以黄二丫的心理素质,即使是在完全光着的时候,有男人闯进来,她也不至于这样的。嗯,应该是她残废之后,不愿意让人看到她残废的身体。爱美之心,每个女人都有啊,哪怕她残废了。
马飞说:“我把衣服放到客厅,你们等会出来拿,还有吃的东西,我也放在客厅了,我到另一个房间等你们。”
李英姿大为诧异:这小子啥时候这么懂事了?居然没赖在这个房间里?嗯,不错。
嘭!听到关闭房门的声音,黄二丫这才放松了身体,她凝视着自己的断腿和断手,只是出神,却并没有眼泪。
等到李英姿把马飞买来的衣服,拿到浴室的时候,发现马飞买的是两套宽大的休闲装,一件灰色,一件米黄,于是,给黄二丫换上了那件灰色的休闲装,尽管断腿处的裤管是空的,但还是觉得二丫整个人就精神了许多。
扶着瘸腿的黄二丫,来到客厅,李英姿伺候着她吃东西。
黄二丫的神情,显得十分不自然:“英姿姐,你别管,我自己能吃东西的。”
李英姿微笑道:“二丫,难得伺候你一回,没有什么的。倒是你这腿和手,我一定会帮你治好。”
黄二丫嘴里塞着一块红烧排骨,大嚼着馒头,含混地摇头:“治好?呵呵,不用安慰我。”
李英姿说:“你信不信,断肢能够再生?”
黄二丫似乎恢复了些精神,摇摇头:“电影里看过,那都是假的。英姿姐,你不会相信那个吧?”
李英姿微笑着说:“不是我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我亲眼所见!二丫妹子,你相信我,你这手和腿,绝对能恢复原样!”
噗!黄二丫嘴里嚼着的东西,烂七八糟地吐了出来,惊讶万分地看着李英姿:“英姿姐,你激动的糊涂了吧?恢复原样?呵呵,真要是能那样,那岂不就是神仙了?不可能的。”
见她说话行动,基本正常了,李英姿的心,也就彻底放下了:“你注意过跟我一起来的那个男孩了吗?我刚才说的就是他!不过,这事你可千万不要跟外人乱说。”
黄二丫见她如此神秘,不由疑惑起来:“就那个小农民?他能断肢再生?哈哈,英姿姐,你就算要蒙我,也得找个远一些的人来举例吧?这种明显的假话,太容易拆穿了。”
李英姿绷起了脸:“二丫,如果马飞真的帮你治好了你的腿和手呢?”
黄二丫再次摇头:“不可能!好吧,看你说的这么认真,我就相信你一回。他要真治好了我的腿,我就甘心受他驱使,这辈子做他的奴仆!”
李英姿摇摇头:“这倒是不用,我担心的是,他肯不肯出手给你治。”
黄二丫这次真的相信了:“啥?英姿姐,你是说真的呀!他肯不肯给我治?你意思是说,只要他肯给我治,就肯定能治好?”
她也顾不得吃饭了,歪歪斜斜地靠近了李英姿,伸出仅有的左手,急切地抓住李英姿的胳膊:“他真的能治好?”
李英姿微叹了一口气:“二丫,你应该知道,我退伍的原因,就是因为腿受了伤。当时也差一点要截肢呢,可是现在,你再看看,我这条腿。”李英姿站起来,轻松地走了几步,一个旋风脚,稳稳站立,面向着黄二丫,“你觉得怎样?”
黄二丫使劲朝她招手:“英姿姐,你过来,我帮你检查一下那条伤腿。”
李英姿坐在她旁边,把自己左腿上的裤子,整个地绾了上去,露出晶莹玉润的小腿,伸到黄二丫面前:“你仔细看看,我这条腿,是不是完全恢复了?”
黄二丫伸左手,摸了摸她那条左腿,顿时满脸都是难以置信:“英姿姐,不会吧?你这条腿的伤势,我当时可是见过无数遍的!竟然真的恢复了?这太神奇了!真是那个小农民帮你治的?”
李英姿点点头说:“我因为这伤腿,跑遍了全国的大医院,甚至还到国外求医,只可惜,人家都给判了死刑。直到我遇到了马飞,他第一次告诉我,也许能帮我治好腿的时候,我根本不敢相信。后来,我跟他开玩笑说,你要治好了我的腿,我就嫁给你。结果……呵呵,我却食言了。”
黄二丫恢复了一些活泼,睁着大眼睛说:“食言了?你是说,他真的治好了你的腿,你却没有嫁给他?”
李英姿点点头:“二丫,跟我说说,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绝对不是那个百折不挠的你呀!你到底遭遇了什么?”
【作者题外话】:第四章更新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