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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占山大惊失色,顿时爆发出全部的斗气猛然向后腾空闪去。但是他在半空的身躯,却跌落到地面。
宫占山愕然的看着还咬在手臂上的线蛇,整条线蛇被拉成一条直线,但线蛇的尾部像是卡在了泉眼之中,他爆发全力的斗气,居然没有挣脱和拉断线蛇。宫占山很清楚自己的斗气力量有多大,全力爆发足以撞断一棵粗树。没想到这么细细的一条黑色小蛇,却有如此大的韧性。
“该死的,给老子松口!”
宫占山奋力的拽着,却感觉半个身躯都要冻僵了一样,连说话都有些困难。
“老祖老祖救我!”
宫占山口齿不清的瘫倒在石槽旁边,眼神也渐渐的模糊起来。有着前世记忆的宫占山知道,越是这种气息古怪的蛇毒性越大,难不成自己就这么倒霉的完了?
宫占山整个身躯已经不听使唤,但是求生的欲望让他坚持着保持头脑清醒。就在宫占山要绝望之际,识海中的那片银光突然翻滚起来。一道道魂力冲向了冰冷的身躯,这些魂力像是饕鬄一样大口吞噬着宫占山体内的冰寒。
通体墨色的线蛇渐渐发白,咬住宫占山的手臂上竟然凝结出冰花。宫占山彻底失去了控制能力,任由一冷一热在体内冲撞。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让宫占山想昏迷过去都成了奢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咬在手臂上的线蛇终于松开了口,像是耗干了毒液一样耷拉在石槽旁边。一阵暖意袭遍了宫占山全身,线蛇毒液带来的冷意彻底被吞噬干净,魂力重新凝聚到识海。宫占山内视之下,赫然发现原本银色的魂力变得一片赤红,竟然凝聚出一枚小小的丹珠悬挂在识海之中。
这一刻,八年未怎么提升的魂力,终于化茧成蝶结成内丹。
宫占山呼出一口白雾,像是刚吃完千年老参一样面色红晕。宫占山起身活动了一下身躯,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这才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蛇毒奇寒无比,却能提升识海中的这些无形之力。”宫占山惊奇的看着已经死去的线蛇,觉得这东西应该是不凡之物。
宫占山深吸了几口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他不懂得怎么运用识海内的那枚丹珠,却也明白这一次肯定是大有收获。宫占山抓住蛇头试探着猛然一拉,依然没有把线蛇拉出泉眼。
宫占山眉头一皱,“没道理啊,死了也拉不出来?”
宫占山运足了斗气,一只脚蹬着石槽奋力一拉,终于把线蛇完全拽了出来。宫占山这才发现,线蛇的尾部竟然穿着一大坨冰疙瘩。由于用力过猛,冰疙瘩碎裂了不少,露出一角乳白色的冰块。
“怪不得拉不动。”宫占山拿在手上奇怪的看着,感觉那乳白色的冰块不像是天然之物。
宫占山正嘀咕着,冰坨在手掌上开始融化,乳白色的冰块越发清晰起来。就在此时,宫占山识海中那枚丹珠不受控制的运转起来,魂力顺着经脉冲向手掌。宫占山的手掌散发着炽热,就在他诧异之时,那乳白色的冰块迅速融化成雾,竟然被他的手掌吸入了体内。
唰!一道意念显现在识海之中,宫占山整个人都楞住了。
“能得老夫半枚魂令,看来终有魂脉出现。老夫叶布衣,当年神魂重创流落于此,。”
宫占山意识之中的声音渐渐模糊,根本听不清后面说的什么。但声音消失之后,出现的是一道魂修法门,不过法门残缺不全,完整的只有摄魂三式。
“叶布衣?这又是哪位大神?魂脉,难道我一直修炼的不是灵脉而是魂脉?怪不得连老祖都探不出来。”
宫占山心中有些震撼,对方能够在冰块之中融入自己的意念,这是什么级别的高人?识海中出现的一切完全超出了宫占山的认知,而且残缺不全的信息也让他无法获知全貌。
冷静了片刻,宫占山离开了洞府,他没有把此事告知老祖。宫占山很清楚老祖也解不开这个谜,不管这是不是宫家先祖要保守的秘密,宫占山还是想让老祖留下一丝念想。等有朝一日他完全解开了这个谜底,再把详情告知老祖或者爷爷宫保成。
宫占山双膝跪地,郑重的给老祖行了一礼,“老祖,占山虽然资质平庸,但绝不忘记宫家的养育之恩。晚辈不孝,不能在祖地侍奉老祖,还望老祖多加保重。”
宫黎宁伸手拉起了宫占山,他没有再说什么,慈祥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滢光。宫占山也有些眼圈发红,他知道老祖的身子骨大不如从前,这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次相见。
宫黎宁没有挽留,老少二人依依惜别,看着宫占山消失的身影,宫黎宁难过的叹息了一声。这些年来,他一点一滴的看着占山长大。如今宫占山一走,宫黎宁心中像是失去了支柱一样,整个身躯微微颤抖。
离开宫家祖地,宫占山一路西行,白日里穿梭在山林之间,夜晚就找个避风之处露宿。半个月下来,宫占山终于走出了魏仑山脉。更让他欣喜的,就是这半个月之中,他的摄魂第一式终于小成。面对身后的魏仑山脉,宫占山不禁豪迈的张开双臂仰天长啸。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从今之后,老子就是那条大鱼,天空之阔任我翱翔!”
“荒谬,鱼在天空翱翔?简直是荒谬可笑!”
“呃!”
猛然听到有人搭话,宫占山吓了一跳,顿时警觉的看向说话之处。距他不远的丛林边,茂盛的古树之下居然盘膝坐着一名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他的身后,一匹青鬃雪蹄骏马正吃着草料。
“卧槽,你是谁?跟个土地公似的从哪冒出来的?”宫占山谨慎的盯着不远处的年轻人,刚才一时兴奋,居然没发现这荒僻的山道之中有人。
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白白净净,看似年纪也就二十来岁。书生男子站起身,同样上下打量着宫占山。别看宫占山年方十六,身子骨却非常结实。按照前世的评价,那绝对是标准的健硕形体。
书生微微一笑,脸上还带着浅浅的酒窝,抱拳说道,“在下慈湖城安有道,前往落凤圣城路过此地。水中之鱼,空中云燕,就像这山间草木丛林一样,皆是自然之道。刚才闻听兄台言语之中似有不妥,所以冒然说了几句。”
宫占山撇着嘴盯着对方,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唧唧歪歪像个娘们。宫占山本不想跟这种酸腐之人过多纠缠,不过宫占山看到那匹骏马,顿时露出惊讶之色。这可是一匹难得良驹,行走江湖没有马匹可不行,宫占山可没把自己当成什么善男信女,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先保证自己活下去再说。
宫占山心思一动,换上一副惊喜的样子,“这位小哥,听你出口成章一看就是有饱读诗书之士。在下不才,正好也喜好诗词,既然是同道中人,要不咱们一起同行如何?”
这位名叫安有道的年轻人一怔,上下打量着宫占山,“山野之人,你也懂诗词韵律?”
宫占山胸膛一挺,“不就是诗词吗,你听着,我就以这魏仑山为景,当场给你赋诗一首。人闲桂花落呃不对,不应景,重来。”宫占山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这山上可没有桂花树。
宫占山想了想,摇头晃脑的吟道,“风剪残花落,夜静深山空,月初惊山鸟,时鸣山涧中!”
年轻书生微微一怔,愕然的看着宫占山,“妙啊,没想到兄台竟有如此文采,不知兄台师从那位大贤,竟能随口作出如此精妙章句。”
宫占山憨厚的嘿嘿一笑,“这位小哥,其实我根本不懂诗词歌赋。”
宫占山说着伸手一指,“看到最顶峰那处高高的山崖没有?刚才我从那边下来,那上面刻着不少诗词,在下只是随口窃来几句。可惜啊,我对这些没兴趣,不然定会抄录下来流传世人。”
书生听着眼神一亮,“什么?魏仑山脉竟然有此石刻,定是哪位先贤所留。不行,我的去瞻仰一番。”
宫占山看着年轻书生激动的小脸都有些微红,心说这就这智商还独自行走江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着走到这地方来的。
书生详细询问了一番,竟然直接把马匹往旁边树杈上一栓,闪身向宫占山所指的方向奔去。
宫占山一看,“吆喝,还是个练家子,怪不得敢独自行走在魏仑山脉。看来偷完他的马老子还得快点走,别让这家伙追上。”
一个时辰之后,年轻书生目带寒意站在山道边。看着山道上留下的马蹄印记,咬牙切齿的发出一声清脆的怒喝。一道滂沱的灵力爆发出来,灵力之中清晰的幻化出一片片枫叶。
年轻书生头顶扎巾震落,一头秀发散落在肩。她可不是什么慈湖城安有道,而是银龙院文殊阁赫赫有名的大才女,玄品九级传法师安若曦。
“骗子,该死的骗子,敢偷我的踏雪追风马,就算你跑进黄泉我也要把你挖出来。枫叶寻踪,现!”
灵力中幻化的枫叶,顿时向着宫占山逃走的方向化作点点星光飘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