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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苏墨染都没有出宸王府,莫说要是帮千御夜与钱淑妃见面搭线,更是那日后连千御夜想见都见不着面,让等在别院的千御夜越发着急。
七曜每日将千御夜的情况报告给苏墨染听,听完苏墨染亦是没有吩咐,只是让七曜继续盯着而已。
苏墨染并非不愿让两人相见,只是时机未到,太子刚死王府与皇子府都被盯得死死的,稍有动静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千御夜以为只是见个面而已,却不知她要为这个见面安排另一场戏码,来分散成宣帝与朝臣的注意力。
书房内,苏墨染正执笔在桌前作画,她右手边的砚台里墨汁确实特别得很,里面掺杂了金粉研磨,细细碎碎的金粉虽无完整的闪亮,但还是有着微弱的光点,而苏墨染却是用这样的墨作画。
最后一笔落下,苏墨染将毫毛笔放在砚台上,仔细端详片刻,勾唇微笑,但她却是未曾吩咐奴婢来收拾这方位置,好似桌面的画作还未完成般。
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左倾,见苏墨染搁下笔,这才走进了书房。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叠拇指厚的记账本。
苏墨染将束在手腕上系结的丝带扯掉,将那以防沾染墨汁而绑起的宽袖放下,走到一旁净手,并不急着要看左倾带来的那些东西,反倒出声吩咐奴婢。
“末雪,给左军师倒杯茶。”苏墨染慢条斯理的在红袖的伺候下净手擦干,走到桌边,轻饮了一口茶润润嗓继而说道:“轻语,让刘管家找个懂收藏字画的大家过来,我有事请教。”
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后,苏墨染这才将左倾放在圆桌上的记账本一张张的翻看,她看得很认真,就如上方所书写的内容是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牢牢记下般认真无比的翻阅。
左倾并未出声打扰苏墨染,眼神投向站在苏墨染身后的末雪,只一眼就收回了眼神,丝毫看不出他有特意看过末雪。
许久,书房内都沉默得没有丝毫声音发出,只有苏墨染翻动纸张时的声响。
“派去徐州的人应该已经到了吧?”苏墨染眼见手中纸张已经差不多见底,她眼眸看着上面内容出声道。
“昨夜已经抵达徐州,过两日就会有消息传来,只是能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将徐家往来的账目弄到手还不得而知。”左倾放下茶盏,平静的回答苏墨染,悠然的语气中略显担忧,想来是真的时间紧迫而没有完全的把握才有此忧虑。
三日前,苏墨染突然吩咐他派人调查徐府,但既不调查他们去了哪里,也不调查做了何事,而是调查徐府内的衣食用度,收送的礼,以及府内装饰物件,并且还需要将那些物件都估价整理起来。
一开始左倾以为苏墨染是想调查徐府的底,可当日她又派程峰带着三人前往徐州调查徐家与官员的来往,以及与徐家合作的商户间的来往,左倾这才明白,苏墨染打算这时发难于徐家,以金钱为由,她要将风云都搅动起来。
左倾明白,千御夜的突然来访让苏墨染不得不做这些事,否则千御夜独自行动不仅会出事还会连累宸王府,所以必须将暴风雨前夕的宁静也打破。
“告诉程峰,必须拿到账目在皇上寿辰前赶回来。”苏墨染柳眉微蹙,翻动纸张到最后一张,当她正准备合上时,她目光落在一处收礼的位置上。
从许多偏远城池的官员中收到了很多的礼,这不止一人送来而是有十来个人,徐予舟又不是吏部官员,有机会瞒着皇上买卖一些小官位,怎么可能会那么多人巴结他?
“调查一下这些送礼的人。”指着纸上那些人命苏墨染浅声道。
“已经派人去查了。”左倾在罗列给苏墨染看之前已经充分了解情况,怀疑徐予舟背地里坐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在发现时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苏墨染点点头,眉目间柔和得仿佛能溺出水来,但她看完那些清单后,嘴角就勾起一丝算计的微笑,一袭紫色锦袍更衬得她嘴角的笑意神秘莫测。
苏墨染将那些清算出来的账目,每笔帐都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普通官员,徐予舟府上的衣食用度远远超过了王府的用度,这有钱是好事,但超过身份的享受可就不见得是好事了,苏墨染深知以徐予舟的性子断然不会委屈自己与家人,所以肯定能查出些东西来,这才着手安排,有时候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徐予舟锦衣玉食惯了,更是如此。
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山珍海味,锦衣玉食,徐予舟真当有夏侯驰撑腰连皇上都不怕了。
“再派人调查一下,皇上寿辰各府会送什么礼。”语毕,苏墨染向红袖使了个眼色,就见红袖突然退下走进内室,当她出来时手中捧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红木盒,她将红木盒放到左倾身边。“这是我之前变准备好的,这将是徐府送的礼物,你知道该如何做吧?”
左倾看了眼那个盒子,红木盒周围镶嵌着金丝,很是炫目,而木盒被一小小的锁片锁住,让人无法开启这个红木盒,随即就见苏墨染递过来一把青铜钥匙。左倾接过将红木盒打开,可打开并未看到里面所装何物,用一层明黄色的金帛包裹着里面的物品,正是那层明黄色的金帛看得左倾心惊肉跳。
明黄色啊,那是皇上龙袍的颜色,就是再有钱你也不能用明黄色老炫耀财富,这份礼在寿辰上一出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轻则赐死,重责诛九族!
“不必惊讶,精彩的还在后头。”苏墨染见左倾反映如此,只是微笑的点解。
左倾抬眸看了眼苏墨染,她笑得越发温柔,让他不禁心惊的吞吞口水,他算是明白了,这个世上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苏墨染,否则下场连想都想不到。
颤抖着双手将那块金帛拿出来,解开上头的结,将里面放着的东西露出来。
左倾只觉得眼睛一跳,那栩栩如生的祥龙雕刻在上好的翠玉上面,六爪龙形,几欲飞天。他将假的玉玺拿出来,看下面的字样,刻的事徐家的名义。
“王妃,这是不是有点吓人了,若让人调查出些许蛛丝马迹,遭殃的可是宸王府。”左倾将那些东西收好,重新锁起来,有丝不赞同。苏墨染已经是调查关于钱财方面的来往,贪污或者是拉帮结派徐予舟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不必冒险做这些事,太危险了。
“不会有人调查得到,这东西是初雪花费一年多雕成的,原本是打算送给洛王的大礼,现在却用不到他身上,但有了这个除了徐予舟外,夏侯驰那方阵营就得损失近半的人。”苏墨染听闻初雪以前在家乡是喜爱雕刻,极有天赋,她就想起工部有位工匠擅长雕刻龙凤,并且他的手法很奇特,只要给他图纸能仿任何东西,足够以假乱真。
前世,夏侯驰轼父夺位,却始终找不到玉玺,惹人不满他登基为皇,却无法斩杀众多朝臣,便为假造遗诏而让此人做假玉玺,结果却一直无人怀疑玉玺是假,于是将错就错,夏侯驰便用那假玉玺取代了真玉玺,一用便是十多年。
苏墨染想到这里后,便将那个工匠雕刻的特点告诉了初雪,让初雪练习工匠手法,历经一年多才有此成果。
有了这个,只要调查起来,那名工匠摆脱不了嫌疑,而他生性狡诈自负,若非他有这手艺夏侯驰肯定会杀了他,所以一旦出事他肯定会将人拖下水来换取自己的生,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王妃,你身边还真是卧虎藏龙啊。”左倾嘴角抽搐,这种手艺的人都在身边,她还有什么是造不出来的?估计她若想随随便便就给你颁一道密旨给官员,别人还都会傻傻的上钩。
“这东西很危险可不是随便就能做的,而且这多少是有不同的,只是你没研究过那玉玺而已,我们都没仔细研究,终究无法以假乱真。”瞧出左倾心中多想,苏墨染缓缓到来,她只是让初雪学那样的雕刻特点而已,却无法自己使用,否则整个皇家的军队都能随意调动,哪里需要她这般费心设计等个好时机。“周哲彦的事你处理得如何?”
“已经办妥,他是个懂时局的人。”左倾如实回答。
苏墨染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放到桌上。“交给他,里面有他需要做的事情,叫他不要给任何看,看完就烧掉,并且里面的事情都有独自行动,连宸王与你都要避开。”
左倾皱皱眉,不明苏墨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居然连宸王都要隐瞒,但苏墨染这步步都算计好了的模样,容不得他说一句反驳。
当然,苏墨染亦是未给左倾犹豫的时间,她将杯中茶饮尽,又吩咐奴婢将她衣袖束起,重新走回书桌旁,执笔作画,完成她准备送给成宣帝的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