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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没什么压力的叫了一声,他兴奋的不得了。
“哦,天,爱德华你听到了么?你女儿叫我爷爷了。”他说着在胸口双手合十,仰望着谁一样的喃喃自语。
其实,在国内,他这样年纪的老人,被称呼为爷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他是认为我已经认祖归宗了么?我还真的没有这样想,但我也不想在他高兴的时候去泼他冷水。
“你的母亲我不了解,但是你母亲的爸爸妈妈可不好。”他说着有些愤怒的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是他们把你扔掉的!把我们沃特家族的孩子扔掉!哦,天!我好想骂人,让我忍一会儿。”
他气喘了半天,喝了几口水,女佣拿着药瓶过来问他,被他拒绝了。
“我不需要吃药,但是想到那些坏人我就很生气。”他挥挥手,重新吸了一口气对我说:“安娜的妈妈离开你爸爸之后,他很烦闷,说想一个人出去旅行,便去了中国,在那里认识了你的妈妈。”
他说到这里有些难过,声音也压低了不少的说:“后来,你祖母病重,你爸爸他赶回了英国,并且告诉我们,想娶你妈妈,我那时候担心妻子的身体,狠狠的责骂了他,觉得他不顾母亲的健康,反而在这样的时刻想着娶妻。”
他脸上出现了愧疚的表情,看着我都快流眼泪的说:“我干涉了他,阻止了他去中国,起初他并不知道你妈妈怀孕了,等他再去中国找她的时候,你已经被送人了。”
原来是这样。
他手颤抖着将牛奶杯放在桌子上,长叹一口气说:“这都是我的罪过,你爸爸因为这件事和你妈妈决裂,开始到处寻找你,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肯回到我身边……两年前他发生了车祸,便再也没能回来。”
原来,我爸爸并不是我所想的不要我了,只是找不到我了。
“我知道,找到你是他最迫切的愿望,所以在他去世后便继续寻找你,总算是……让我在去见上帝之前,找到了。”
他说,是我外婆将我送人的,虽然我能理解,女儿未婚生子确实不好听,但横竖都是自己家的孩子,就算是送人,也不可能狠心到一点儿后路都不留,做到了送出去以后就再也不去见孩子。
“我妈妈是谁。”我声音很冷清的问,他说:“她名字有些难说,我有字,我不会念,给你看看。”
他说着拿了衣兜里的一张字条给我,上面的四个字,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冷了。
澹台语菲。
屠泽告诉我,白玄烨的老公姓澹台,澹台语菲是她的女儿。
澹台语菲是我的妈妈,那我的外婆,不就是白玄烨?我又想起了一身白衣居高临下的女人,她曾嘲笑我是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还真是,讽刺啊……
他很悲伤的对我说:“总之这些不开心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小禾,我身体不好,在这个世上也不会很久了,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你能原谅我么?陪在我身边,让我弥补自己对你的愧疚。”
“您没做错什么,换了天下任何一个父母都会那样做,照顾生病的父母是子女的责任。在中国,这叫做命运,这是我生来注定要遭受的劫难,无需责怪别人。”我安慰他。
他脸上的表情更悲伤了:“还是不肯叫我祖父么?或者爷爷?”
“我只是,觉得一时无法接受。”我说。
“没关系,慢慢来,这点时间我还是能等的。”没有被我直接拒绝,他明显欣慰了许多,走到我身边推着我的轮椅,我其实觉得这样很不成体统,但他很坚决,将我一直推去了花园里。
花园里种着很多蝴蝶兰,这在海岛上看起来其实是有些别扭的,也不知道为了让它们开花,需要多少人耗费心力。
老沃特对我非常好,闲暇会和我聊天,我知道了很多我父亲过去的事,只是,他给我讲述安娜的时候,我会故意避开。
我还是会疯狂的想念东昭凌,哪怕我和他现在已经不在同一个国度,哪怕我明知道他根本不爱我,我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想他,孩子会动了,我会想告诉他,做B超第一次看到他的模样,知道他又是一个男孩子,我也想告诉他。
听老沃特提到安娜,我的思念和疼会达到顶峰,所以我选择刻意的避开。
我没有打听过任何关于国内的动静,老沃特也没有告诉我,东昭凌找安德鲁应该找疯了吧,他是那样的在乎他,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的腿伤恢复了,也因为我经常健身,没有骨质疏松的状况,所以虽然有轻微的骨裂,为了孩子不能用药,所以我都是被保守治疗的,以自己生长恢复为主,当然这个过程真的很疼很痛苦。
伤筋动骨,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好在我恢复的很快,老沃特差人陆续送来很多昂贵的补品,很多时候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吃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和老沃特相处的都非常融洽,他想给我起一个英文名,我拒绝了,他也不强求,只说我的名字也很好听。
我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为了方便我生产,老沃特让人用船运来了生产所需要的一切物件,包括产床。
我卧室旁边的那间房间被临时改造成了产房,他还从英国请来了妇产科专家,在我即将临盆的那段时间每天都陪着我。
孩子出生那天是重阳节,阵痛来的很凶猛,比我生安德鲁的时候还要剧烈,但是好在我身边陪着很多的医生,她们不停鼓励着我,在孩子生出来之后,她们并没有立刻剪短他的脐带,而是将他抱向我,让我看到了他的小模样,我瞬间眼泪横流。
我想起安德鲁出生后就被立刻抱走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
“按理说,孩子的脐带应该由爸爸来剪短的,看样子是要你自己动手了,会害怕么?”医生将脐带夹好之后递给我一把剪刀,我看着她指给我的位置,用剪刀剪断了脐带。
“你真是位勇敢的妈妈。”她依旧在鼓励我,还附身下来亲吻了我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