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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鱼幽此时却顾不上这个禁令了,因为她要是再不行动,不等丹田被撑爆,她整个肉身就要被药力撑爆了。
两害相较取其轻,她只能选择牺牲丹田。
再则,她此时距离五岁生辰只剩下四天,正好踩在禁令的线上。
或许,她能搏出一线生机!
主意一定,鱼幽立时从地上爬起来,双腿交叠,五心向天,开始运转炼气决。
此法乃是正道修士的入门功法,据说是中正平和的功法,于鱼幽此时的状态再适宜不过了。若是采用魔道功法,呵呵,她只会死得更快点。
此刻,鱼幽还得感谢前世被她杀了的低阶正道弟子,当时她刚入血炼门不久,对于正道还存在某种向往,毕竟谁也不想成日跟腥臭血池子打交道,所以当她从那弟子搜出炼气决时,如获至宝。
当时,她还照着炼气决尝试练了一下,不想差点走火入魔,而后有被正道修士追杀,她才幡然醒悟,正道与魔道之间的分歧起源于功法,决裂于对资源的争夺,已经走入魔道的她永远不可能成为正道修士。
而于前世的鱼幽而言,炼气决是毒药,但今世,她还没有开始修炼,这炼气决正好能解了她眼前的困境。
至于之后如何转换为魔道……还是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按照功法,云霁有节律地吐纳呼吸,摒弃杂念,忘掉无时无刻都被药力冲击撕扯的肉身,忘掉痛苦,忘掉四周所有的一切,精神专注,目光内视,努力调动体内躁动的药力。
但那药力岂是好收服的?刚用精神力裹住一缕药力,那药力就如翻腾的蛟龙,几下冲击,就将精神力冲散。
精神消耗巨大,皮肤早已绽开的头脸上,血流得越来越急,顺流而下,又与途径的血液汇在一起,染红了她脖子上的灰色珠子。
灰色珠子有一道裂缝,从中忽然射出一道微弱的光,那光芒在珠子四周一旋,血液就渗入珠子之中。
随着血液渗入得越多,那道光渐渐亮了几分,旋转的范围渐渐扩大,仿若一个漩涡一般,四周血液朝着珠子蜂拥而去,引动得更多的血液流了出来。
鱼幽此刻所有的精神力都在调动体内的药力,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这番变化。
不过,随着血液加速流出,鱼幽嘴唇苍白如纸,体内迅速流失,精神力越来越弱,刚刚被制服的一缕药力立时找到一个缺口,猛力冲击,精神力四散,鱼幽闷哼一声,口中溢血,头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
不行,不能睡过去!
鱼幽觉察到危险,努力聚起精神力,但力不从心,而那些被她“骚扰”的药力,此时集体爆发,仿若火山经过一阵酝酿,骤然喷发岩浆,危险至极!
鱼幽自重生以来,第一次面对如此危机,便是上次对上母虎,她也没有如此无力过,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不,我不服!
我不服输!
鱼幽在心底大喊,双眼骤然睁开,射出赤红而疯狂的光芒,她爬到柜子旁,伸手抓起一把尖刀,毫不犹豫地扎向自己的心口——
噗!鲜血喷射,鱼幽却扬起了一抹笑,如同厉鬼一般的笑,心底疯狂地想着,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血流得快,还是她的肉身被药力撑爆更快一些。
若是前者,药力随着血液流出大半,鱼幽还有一丝生机,若是后者……不,不能是后者。
鱼幽想要将剪刀扎得更深一些,但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握住剪刀的手在颤抖,根本使不上力,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恍惚间,她看到一颗圆溜溜的珠子滚到她心口的伤口处,转了一圈,就将把喷射出来的鲜血都吸收了,而后顺着那伤口,钻了进去……
一定是她看错了!
鱼幽拼尽全力睁开眼,低头看到她身体布满裂痕,如同一片龟裂的田地,但奇异的是,没有一滴鲜血残留在身上。
桃花眼瞬间瞪圆,鱼幽忽然怀疑刚刚看到的不是幻觉,她拔出剪刀,想要看看伤口里是不是真的进去了一颗珠子,但是就在剪刀拔出的那一刹那,伤口快速愈合,眨眼间心口的位置只剩下一条细小的血痕。
鱼幽张大了嘴,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伸手一摸脖子,拴着九寰珠的绳子断了,九寰珠不见了!
不,不是不见了,是钻入她身体里!
意识到这一点,鱼幽却没有半点高兴,她犹记得,前世魔君将九寰珠生生拍入她眉心时,她宁愿自爆而亡,也不愿经受那被禁锢在死亡边缘上的痛不欲生,似乎永远没有解脱。
虽然最终她熬过了那场几乎无穷无尽的痛苦,也得到了整个修真界垂涎的九寰珠,但她也因此恨毒了魔君。
所以今生,即使九寰珠随她一道回到了二百九十五年前,她也没想过将之认主。
当然,前世九寰珠也没有认她为主,她与它的关系,似是她经历九幽地狱一般的痛苦后,九寰珠勉强认可了她,认可她有成为其宿主的资格。
但是,重生一世,她真的没打算成为九寰珠的宿主啊!
被坑了一身血的鱼幽,差点晕过去,心道,前世站在修真界顶端的魔女尚且勉力熬过去,今世身体如此羸弱的五岁孩童,真的能熬过去吗?
鱼幽深深忧虑,却还是聚起所有的力量,准备抵御马上到来痛苦,但是一息过去,两息过去,三息……
足足等了三息,那预料之中的痛不欲生都没有降临在她身上,反倒有一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流转,而其行走的路线,分明就是炼气决!
“九寰珠,是你在帮我吗?”鱼幽按住心口,惊疑不定。
只是,她的询问没有得到一点回应,体内那些暴躁的药力,在暖流的引导下,服服帖帖地滋养着她的身体,一片温润,鱼幽舒服得呻·吟起来。
“大丫,你没事了?”
屋外似乎一直守着人,听到她舒服的呻·吟后,低声探问一句,那声音浑厚,又透着嘶哑,似乎极度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