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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十月看着她,目光盯着聂繁朵,细致的捕捉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你说什么?”
聂繁朵微微的扬着下巴,声音冰冷的重复道,“我让你跪下来求我!”
宛若寂静的黑夜横空出现的一把利刃,在熠熠的黑幕下闪烁犀利的刀刃,她像投下来冷漠的剪影,再一次恨声重复,“慕十月,我让你跪下来求我,磕三个头,我就收回第二个条件!”
“哦。”她轻声应了下,淡然的视线迎着聂繁朵的眸光,很爽快的说,“我答应你前两个要求,等韩氏真正可以进入欧美珠宝市场,成为主导品牌并站稳脚跟后,我会带着查理离开,让你们永远找不到,也会隐退出珠宝界,再也不出任何的设计作品。”
看到她真痛快的答应了,反而还没下跪,聂繁朵有点不甘心的咬着下唇,愤恨的目光狠瞪着她。
慕十月从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套锦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斜睨了聂繁朵一眼,道,“你好歹也是设计师了,应该懂得这些是什么吧?”
说着,她慢慢打开了那套锦盒,里面放着一套造型极美的珠宝首饰,从设计到加工,每一道工序都相当繁杂,又是极其精湛,若是没有几十年手艺的工匠,绝对做不出这样一套惊世骇俗的作品。
同时,任何一位精湛的匠人,若是没有利益创新独特的设计图稿,也不可能做出如此非同凡响的作品!
虽然聂繁朵在珠宝界只是个新人,知道的也只是皮毛,但看着锦盒里的这套作品,刹那间,她都看的目瞪口呆,简直太美了!美到了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每一位大师都会有一部收山之作,也会有常年累积下来的独特珍藏,没错,这就是汇集了我这些年的心血,一直珍藏的作品,聂繁朵,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还是什么名头,将它作为这次韩氏进入大西洋集团珠宝展会的作品吧!”
让它代替她,进入白金汉宫,让它永永远远的陪在他的身边,陪着韩氏,共荣共辱。
这部作品是慕十月在离婚以后,去了美国时想到的,一直以设计图稿的形式存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韩非宇发现了,就催着她做出来,但如果是好的首饰,就不能用普通的原料对付,所以整套首饰用的都是世界上最好的钻石,无论是切工还是镶嵌,还有那些祖母绿翡翠的点缀,更是堪称珍品。
而做这套收拾的匠人,也是前两年刚收山的著名手工艺人,年近七旬的老人安雷森布拉德,慕十月当初苦口婆心的求他,加上这套图稿深深的吸引了他,他才破例为她亲自打造了这套首饰。
“慕十月,你什么意思?拿这么一套首饰出来,是嘲讽我们韩氏没有作品吗?还是你觉得梅德先生不会听我的……”
聂繁朵的话没说完,慕十月便砰的一下关上了锦盒,转过身冷眸看向她,道,“你们韩氏现在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吗?”
自从慕十月离开以后,韩非轩竟然鬼使神差的让聂繁朵改行做了珠宝设计师,如此一来,韩氏近几年的设计作品,都是仿造国外大公司的作品,若不是韩氏名声响亮,早就形成大问题了!
聂繁朵被她问的一愣愣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脸颊一阵红一阵白的,“你……”
“你可以说它是你的设计,也可以归入你的名下,成为你仅有的代表作,不管怎样,有它在,加上你和梅德先生的关系,我相信这次韩氏能首当其冲的获得大西洋集团的认可。”慕十月将那套作品留下,带着聂繁朵的满腔怒火,在离开之前又提醒了她一句,“为了你和他日后能好好相处,今天我来找过你的事儿,别对任何人说!”
看着慕十月提着包潇洒的转身离开,聂繁朵气的猛地一下站起身,看着桌子上盒子里的首饰,真恨不得马上摔了,可转念一想,能成为自己的代表作?还是借她慕十月的手,不是也挺好吗?
如此想着,聂繁朵又由怒转笑,不屑的唇边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将设计的作品亲自交给聂繁朵以后,慕十月就离开了,但她并没有去机场,也没有寻找下榻的酒店,反而打车直接去了白金汉宫。
门口内外穿着黑色西服的安保人员鳞次栉比,不少不远万里而来的娱乐媒体,早已在门口整装待发,准备迎接这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据说,这次参加大西洋集团展览会的,都是亚洲珠宝市场上,最具实力的公司集团,作为本国的代表,只有珠光翠影和韩氏集团,慕十月默默的在不远处的街边徘徊,心里替他捏着一把汗,如果和珠光翠影相比,她真的希望获胜的能是韩氏,可能是小小的心理因素作怪吧!当初她们陷害她偷盗设计图,慕十月也一直耿耿于怀。
一个小时后,白金汉宫的正门准时打开,一辆接着一辆的豪车络绎而至,好似戛纳的电影节,忙坏了外面的这些媒体记者,闪光灯和血红的地毯交相辉映,弄得现场好不热闹。
附近有很多围观看热闹的本市市民,慕十月就夹在那些土生土长的英国人之中,看着那一辆辆接踵而至的豪车,看着那些身着华服的男人和女人,看着看着,似是渴望般,寻找着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来的路上,坐在豪车里坐着沉默寡言的韩非轩和满腹心事的聂繁朵,眼看车行至白金汉宫附近时,聂繁朵想到了之前答应慕十月的话,不禁犹豫了下,说,“我想过了,是我太矫情了,非轩,我愿意帮你!”
说着话,她也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下意识的身体往他这边靠了靠。
可韩非轩却不动声色的拨开了她的手,淡漠的脸上升起一抹讽刺的嘲笑,“为什么想开了?”
被他的冷冷的拒绝,聂繁朵满心的愤懑,但考虑到刚刚挫败慕十月的成就感,让她也不禁心头正沾沾自喜,难免对这些小事儿不记怀于心,但却不得不想个稳妥的解释,“看在我们这些年的感情,看在你对我的好,难道不可以吗?”
韩非轩轻佻的冷然一笑,只是冷冷的重复句,“我对你好吗?”
聂繁朵的脸色有点难看,她又说,“难道这次的合作对韩氏不重要吗?还是说……你真的没打算和大西洋合作?”
韩非轩不说话了,但沉默的脸上目光变得越发的阴鸷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