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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问题,就是小婉姐姐的问题了。”龙怡固执的按照自己的逻辑推理下去。
江小婉红晕满面,暗自责怪杨大波为什么偏要和一个孩子在这种事上纠缠,“我们还年轻,现在还没有这种计划,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杨大波不合时宜的补充一句:“叔叔抽空给你上一堂生动的生理卫生课,保证你成为这方面的专家。”
江小婉蹙着眉作势打了男人一下,“说什么呢。”
一顿饭在龙怡时不时制造的小惊险中结束了,出了饭馆,龙怡依依不舍的向江小婉告别,江小婉本来想让杨大波送她,杨大波也想借此机会好好调教这个小妖女一下,龙怡却执意拒绝了。目送龙怡上了公交车,杨大波才把江小婉送回伊丽莎白。
一进门,江小婉就脸色铁青的质问他:“那辆车是怎么回事?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了。”
杨大波在龙怡那里本就憋着一股邪火,无处发作,这个假老婆一不让碰,二还想事事管着自己,对他追求自由、无拘无束的性格构成严峻挑战,于是他没好气的说:“车祸,纯属车祸。你一点也不关心我,反而对你的车那么挂念,有这么做人家老婆的吗?”
江小婉脸色一白,“你……你像有事的样子吗?我问你,车子撞成那样,为什么你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我有童子功在身,是金刚不坏之身,行了吧?”杨大波据理力争,这种辩解却显得很苍白。
“不可理喻!”江小婉气愤的甩出四个字。
“你的车我会赔你,要是你自以为我找你是为了贪图你的钱,那就错得离谱,你的东西我一样也不会碰,我有手有脚,会自己去挣钱。”杨大波悻悻的甩门出去。
江小婉似乎觉得刚才的语气有点重了,杨大波说的不是没道理,自己一上来就问车子的情况,把他当成空气,这种做法换上谁也不会接受,忍不住在后面问了一句:“你去哪儿?”
杨大波头也不回,声音远远的传过来:“老子有钱,我要买车!”
挤公交是包含散打、瑜珈、柔道、平衡木等多种体育和健身项目于一体的综合性运动。站在人满为患的公交车里,杨大波对刚才的言行也有点后悔,男人嘛,至少对女人应该大度一点,可想想自己破马张飞的样子,和街头泼妇几乎没什么区别。想着临走前,江小婉那轻怨薄怒的神色,他觉得心里升出一丝感伤。
到底要买什么车呢?话说的简单,可手里哪有那么多钱,如果那四百万没有投到龙星集团做股份的话,他也许会赌气买一辆比阿斯顿马丁还要拉风的车,让江小婉瞧瞧,我杨大波绝不是盖的。
他又暗自埋怨,自己有时候对女人太过慷慨了,和那个半老徐娘的赌场老板春宵一度,一句话就免掉了一百万债款,那实在是大脑抽筋的表现。
想想几年前拉风到极致的表现,看看现在捉襟见肘的样子,今昔对比,不免令人感慨。
索米说的不错,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概念,以前他从不把这种概念当成回事。过去大手大脚惯了,只要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打理好一切,可是现在,自己的财富遍布各个地区,由不同地区的银行代理人代管,如果要取钱的话,需要经过身份验证,还有一大堆繁琐的程序,烦都把人烦死了,他是个简单直接的人,这种生活作风的直接后果就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只好咬牙坚挺。
他坚信这种劣势很快会得到改变,因为挣钱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困难的事,过去他无需刻意证明这一点,从现在开始,他觉得有必要让江小婉了解自己的实力了。
盘算着手里的余钱,杨大波终于有了一点居家过日子的精神,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他终于成功说服自己,其实开一辆不起眼的甲壳虫,比开保时捷911更有范儿,关键是以什么心态来看待这件事,有钱人低调、不炫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王道。
想通了这些之后,杨大波决定以一辆二手甲壳虫来实现自己低调、不炫富的风格。
“流氓!”站在前面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转过身,小声对杨大波骂了一句。
杨大波被骂了个云山雾罩,这个女人起码有一百三十斤的体重,身高却只能达到杨大波的胸口,一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欠扁长相,他在内心暗暗表决了一下,假如上天给自己两个选择,要么挥剑自宫,要么娶这个女人为妻,他宁肯选择前者。
目光一溜,从身体与身体狭窄的缝隙中发现,一只干瘪枯瘦的手正在女人肥大的臀部上轻轻揉捏着。
目光上移,很快找到了这只手的主人,一个建筑工打扮的男人,个子不高,一身精瘦的筋骨,戴着一顶满是灰尘的安全帽,正流着馋涎,享受着肥胖女人的体温,也许这哥们儿生活太过清苦,三月不知肉味,对这种体大身沉的女人很感兴趣。
如果对方是个貌美如花的女人,还能多少体现一下自己的品味,可眼前的情况大相径庭。唉,这个黑锅背得实在有点不值。
女人再次回头,这次提高了嗓音,用浓重的地方方言骂道:“你摸够了没有,流氓!”
车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听到了这声怒喝,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盯在杨大波身上。
对于这样的情形,如果换作是别人,铁定会从车窗跳下去,好在杨大波有着超强的免疫能力,他脸上带着笑容,忽然电闪般抓住那个色狼的手腕,高高举在女人面前,“看到了没有,不是我,是他。”
那个男人惶急的缩手,努力了几次都失败了。
成功洗掉了流氓的嫌疑,杨大波抱着肩膀观看好戏,那个肥胖女人充分发挥了身体优势,当着众人的面,几乎把这个瘦小枯干的建筑工打成猪头。
车子在下一站停下,建筑工抱头鼠窜出去,胖女人一边叫骂一边追下车。有些好事的乘客为了看这场好戏,都在这里下车。车厢里豁然开朗起来。
经过刚才那一幕,车里的很多乘客都开始对杨大波这个“见义勇为的优秀青年”另眼相看。车子又颠簸了几分钟,杨大波几经辗转之后,终于找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坚硬的塑料质感有点铬屁股,还在杨大波适应能力超强,在舒服的颠簸中闭目养神。
“打——劫!”一个闷雷似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三个裹着黑风衣、戴墨镜的魁梧男人*着一口东北话,闷声闷气的叫道,同时亮出明晃晃的尖刀,一个快速冲到前面用刀bi住司机,另两个分别控制住车厢两边的乘客。
悲催死了,这种事怎么偏偏落到我头上!所有乘客在看到这种场面时都忍不住这样想。有些胆小的女人忍不住惊叫起来,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
杨大波根本没睁眼,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吧唧着嘴,嘀咕了一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老子睡觉的时候打劫,真他妈没素质。”
打劫的听到这句话,愣愣的过来,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尖刀,白芒在杨大波脸上摇晃,“小子,你妹的不想活了吧?”
杨大波撩起眼皮喽了他一眼,又把眼闭上,懒懒的趴在前面的扶手,继续睡觉,一句话都懒的说。
我擦,这小子是不是疯了,对打劫的竟敢这么不当成回事!
打劫的气急了,伸手来抓他的衣领,想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提高一下对自己的认识,手指刚碰到衣服边儿,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流穿过手指,电芒一般快速流窜至全身,他身子猛的一颤,冷不防后退几步,吃惊的盯着这个貌不惊人却很得瑟的乘客。
旁边那位似乎是领头的,在这人后脑勺狠狠削了一巴掌:“咋得了,孬种!”
那人哭丧着脸,指着杨大波说不出话来。
“滚犊子!”领头的男人推开那人,这家伙是个狠角色,身上背着人命官司,这次从东北流窜到此,饥不择食,就动了打劫的念头。对他来说杀一个人和杀一百个人没什么区别,于是二话不说举刀向杨大波脑后劈下。
乘客眼睁睁看着这惊人的一幕,许多人都睁大了眼睛,捂着嘴生怕一不小心叫出来,自己身上就会多几个透明窟窿。
销魂彻骨的刀光一闪,便凝滞在空中。那人呆了一下,才发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强有力的打手紧紧攥住。
杨大波慢慢抬起被衣袖压得有点褶皱的脸,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你打劫,我睡觉,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偏要来扰人清梦。”他说一个字,手上便加一分力,说到最后,那个打劫的已疼得弯下腰来,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血脉都已凝滞,额角上豆粒大的汗珠滴答落下。
其余两人一看老大吃亏,都奋力过来抢救,杨大波打了个呵欠,看也没看,一脚一个把两人踹倒在地。
领头的惊恐的看着杨大波,痛入骨髓的感觉和巨大的精神压力相比还是稍稍逊色一些。
杨大波甩开他的手,漫不经心的指指地上的两个人,“你负责把他们两个绑起来。”
打劫的对这套业务比较熟悉,很快取出备用的胶带,把两个同伴反绑个结实,然后乖乖的站在那里,等候进一步的命令。
杨大波又对乘客们说:“麻烦出两个人把这家伙绑起来。”
几个年轻乘客踊跃报名,很快把领头的也绑成粽子。
“这三个小子就交给你们了。”这个时候,车刚好在站点停下,杨大波在乘客们热烈的掌声中下了车。
司机在背后叫了一声:“大英雄尊姓大名?”
杨大波邪魅的一笑:“雷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