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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整我的人果然是你。”季曼当即断章取义,面露凶色:“顾以盼,这次我记住了,我一定会将这次的仇百倍奉还给你。”
心中那个气,我骂道:“你有病吧,季曼,到底是谁害谁,你心里不清楚,我倒是奇怪了,昨晚你进那休息室做什么,莫非不是你想害我?”
今天的季曼有些不同寻常,凭她的聪明,怎么就不知道那是方兰设下的局,她不找方兰,反而气势汹汹找我。
我反应过来,皱眉问:“有谁跟你说过什么?”
季曼也意识到了什么,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脸上的凶色减少了些,说:“昨晚阿朔发信息让我去一趟休息室,可我进去,里面根本就没人,房间里飘着诡异的香味,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有人跟着我进来,并迅速关了灯,然后……”
季曼应该是想到了难堪的画面,身体有些发抖,眼里透着阴狠。
“那你也应该看见了被砸掉的窗户,昨晚我跟你一样,也是被人引进了那房间,若不是我砸了窗户从二楼跳下去,我也比你好不了多少。”我希望季曼遭殃那是一回事,但我绝不为方兰被黑锅,傻子才会那样做。
只不过季曼话里面有些漏洞,她说是秦朔给她发信息,那她怎么就笃定了我?
“是方兰,是她想故技重施。”季曼紧紧的攥着拳头,眼底掠过一股浓浓的恨意:“当年她用这种方法逼迫我离开北城,现在她还想用这法子,将我们俩一并害了。”
我觉得不太可能,方兰不可能连着陷害我们两个人,这样根本起不到效果,反而会弄巧成拙,我倒觉得,发给季曼信息的那个人,才更让人感兴趣。
看来昨晚看似风平浪静的百日宴,暗中的波涛汹涌,比我想象的更厉害啊。
当然,我不会去提醒季曼,只要她不把屎盆子扣我头上就行。
“既然你知道是谁了,那就去将你的怨恨百倍还给害你的人,别跟疯狗似的乱咬人,我没那个心情陪你闹。”
说着我就要关门,季曼一只脚先一步抵住门,看着我说:“顾以盼,方兰如此欺辱你,难道你就甘心这样被她吊着欺负?她害你孩子在先,又想毁你清誉,你咽的下这口气?”
又想拉我下水?
我皮笑肉不笑,说:“我这人天生贱骨头,没有什么清誉,而且我小胳膊也拧不过人家的大腿,现在我只求息事宁人,不想生事,方兰看我不顺眼,发发火气,过段时间也就没事了,我比不得季小姐你,有资格跟她一争,我现在连个傍身的孩子都没有,还是识趣得好,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
季曼恨铁不成钢的皱眉:“你当真这样想?不想再跟阿朔复合了?”
有些事,我还不能跟季曼撕破脸皮来说,也就没有去质问她害我孩子的事,只云淡风轻的说:“秦朔是你们的,你们爱怎么争,怎么争去,别将我卷进去,慢走不送。”
我将门拉开,作势要用力关上,季曼也就吓的条件反射将脚给收了回去。
我用猫眼看了眼门外,季曼不甘心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走。
见人走了,我又回去接着吃我的早餐。
现在我也算是明白了,跟这两人斗,不管是谁,我都赢不了,也不想去争什么,斗什么,被人当枪使,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明哲保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静制动。
吃完早饭后我就去店里了,都已经弄的差不多了,因为是半加盟,技术不用我担心,宣传更是不用,现在我就等着顾景回来,选个日子开张了。
我在店里转了转,心满意足,张曼丽忽然来我店里了,环看了四周,笑着说:“盼盼姐,这地理位置可真好,你打算做什么?到时我来给你打个下手呗。”
“曼丽,你怎么来了?”我欣喜道,正愁没个人说话吃饭呢。
“我去你家里找,没人,心想着你应该来店里了,就过来碰碰运气。”张曼丽笑问:“对了盼盼姐,什么时候开张?”
“等顾景回来再说,当初我答应了他,等他回来就开张。”
“顾景哥还没有回来吗?不对啊,昨天我还看见了他。”张曼丽不解道:“昨天我想喊他来着,哪知他走的比兔子还快,与一群人,神神秘秘的,也就没追上,今天去你那也就是想问问,昨晚怎么回事呢。”
我特别惊讶:“你看见他了?在哪看见的?他有没有事?”
昨晚顾景还跟我电话,从声音跟语气来判断,他应该是受伤了,可我就不清楚,张曼丽是在顾景给我打电话之前看见的他,还是在之后。
“对啊,见着了,就在上街啊,他好着呢。”张曼丽反应过来,问我:“盼盼姐,你不会是不知道顾景哥回来了吧,他没告诉你?”
从张曼丽的话上来看,顾景应该是在那之后给我打的电话,他跟一群人在一起,是在做什么?
为了不让张曼丽追问下去,我敷衍着回:“他没说呢,可能是想给我惊喜吧。”
对,顾景确实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不,是惊吓。
听了张曼丽的话后,我更加忐忑不安,晚上我又接到了顾景的电话,我绷紧声音问:“顾景?你回来了吗?你在哪?”
“他在城郊,他很不好,想见他就过来吧。”
电话里的不是顾景,而是一道十分陌生的女人声音。
顾景的电话能被一个陌生女人拿着,而且还说顾景很不好,我这心,当即就慌了,意识到出大事了。
按着女人说的地址,我打车过去了,当时北城下着雨,车特别难打,淋了一身雨才打着车过去。
下车后,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座即将拆迁的房子,很是破烂了,电闪雷鸣之下,这房子就显得格外阴森。
我跑到铁门前,拿手用力拍门:“有人吗?”
敲了一会儿,一道闪电在空中划过,那一刹那照亮了整栋房子,包括撑着一把红色大伞的女人,都看得十分清楚。
我心中一吓,因为女人不仅撑着红伞,还穿着红衣,又踩着红色高跟鞋,全身上下,除了那乌黑亮丽的头发,都是红色的,又是在这电闪雷鸣的雨夜,能不吓人吗?
红衣女人踩着高跟鞋,踏着水朝我走过来,当时我整个神经都绷紧了,是害怕,若不是知道顾景就在里面,我肯定拔腿就跑了。
女人将伞轻轻抬高,露出一张惊艳四射的脸,一双明眸上下打量我一眼,嫣红的唇轻启:“你就是顾景口中的盼盼?长得还不错,胆子也还行。”
“顾……顾景他在哪里?”我努力稳定声线:“他受伤了吗?”
“我是沈红尘,要见他,跟我来吧。”她打开铁门,还算友好的将伞一半分给了我。
那是我第一次见沈红尘,一个一生都充满传奇的女子。
多年之后,我还能记得,她对我说过一句尤为深刻的话。
她说:我最爱红色,当顾景出现后,他就成为了我的另一个最爱,此生无人代替或超越的。
沈红尘是一座仿佛移动的冰山美人,但我能感觉到,她这人比季曼跟方兰任何一个都光明。
她不会害我。
随着她走进即将拆迁的楼房,外面看似破烂的房子,里面却有一间屋子别有洞天,干净,温暖。
窗帘是红色薄纱,被风扬着翻飞,特别的美丽,但再美,也不及沈红尘一身红妆美艳。
屋子里有一张床,而受伤的顾景,就躺在上面,他的手臂被纱布缠着,昏迷不醒,床边都是换下的带血纱布,还有一个盆子,里面的水是红色的,看着令人心惊胆战。
“顾景。”我心下一惊,果然如我所想,他真的出事了,我扭头看向沈红尘:“这怎么回事?顾景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不送医院?”
沈红尘声音清清凉凉:“送医院,他死的更快,他身上有三处枪伤,子弹我已经替他清理出来了,现在他高烧不退,熬不熬得过,就看他的造化了。”
沈红尘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几乎忍不住爆粗口:“这是人命,你怎么能这么冷血,你不送,我送他去医院。”
听到枪伤,我就知道沈红尘不送顾景去医院的原因,可不送去,难道就让顾景在这等死吗?
沈红尘上来拦住我:“不能送去,我相信顾景他能挺过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而且如果他连这都不能挺过去,也不配达到更高的高度。”
我不懂沈红尘说的高度是什么,只那随意的一句‘不是第一次’就已经让我心揪成一团。
在我不知道的背后,顾景到底受了多少伤?多少罪?
他怎么会中了枪,又跟这明显不是普通人的沈红尘在一起。
脑子里太多疑惑,可都不及对顾景生命安危的担心。
我掀开被子看了眼顾景身上,手臂上的伤真的不算什么,而沈红尘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三处枪伤,却没说,他身上那些刀伤,新添的刀伤。
我隐忍着泪,问:“顾景他到底在做什么?”
沈红尘依然神色淡淡:“他若有那个命醒来,你自己问他,不过我觉得按着他的性子,应该也不会对你说什么,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