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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悔了,不该把香菱嫁给张进宝,这不是把妹子往火坑里推吗?
而且终于看清了张德胜的丑恶嘴脸,老流氓的狐狸尾巴终于显露出来。
欺负我妹子,不把你的米田共打出来,老子就不是仙台山站着撒尿的男人。
我气势汹汹,也义愤填膺,上车就拧钥匙。
香菱同样钻进了汽车,抱着我的手臂阻拦:“老公你冷静!冷静一下,平时脑子那么好使,咋遇到花儿的事儿就乱了方寸呢?俺有办法把这老家伙整垮,让他生不如死,浑身痒痒,也找不到虱子。”
我问:“啥办法?”
香菱说:“你先从车上下来,俺再告诉你。”
“告诉个屁!生可忍孰不可忍,你跟花儿在家等着,我去把他脑袋剁下来!”
香菱了解我的脾气,生死不怕,为了陶花可以不顾一切。
媳妇还是苦苦劝:“冤家啊,你杀人了一定会抵命,就没想想俺咋办?孩子咋办,咱爹娘咋办?你咋精明一世糊涂一时?俺不骗你,真的有办法,想除掉张德胜也不一定你出手,咱可以借刀杀人!”
我抓着方向盘,没有挂上档,问:“怎么借刀杀人?”
香菱说:“张进宝是爱桃花的,真的很爱,如果把张德胜欺负陶花的事儿告诉张进宝,他一定会跟爹老子算账,说不定会把张德胜打死。
让他爷儿俩慢慢掰扯去吧,反目成仇,岂不是更好?把他一家搅合乱,比你亲自动手划算多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
我恍然大悟,刚才真是气迷糊了,这一招叫借刀杀人,李代桃僵,还叫浑水摸鱼,趁火打劫。
香菱好聪明,不亏是我媳妇,没白哼哼唧唧陪我睡这么多年,也是我教导有方啊,脑瓜子比从前好使了很多。
我冷冷一笑:“好!就按你说得办,我立刻给张进宝打电话,让他对付自己爹老子。”
电话是天亮以后打过去的,我只是说:“进宝,你来一下吧,陶花出事儿了。”
张进宝是下午赶到梨花村的,进门就抓住陶花的手,问:“花儿,你咋了?哪儿不舒服?”
陶花面容憔悴,一天没吃东西,根本没搭理他。
香菱嘴快,怒道:“张进宝,瞧瞧你爹干的好事儿,趁着你不在就欺负陶花。”
张进宝一愣:“我爸爸……怎么了?”
“你爹他……竟然扯陶花的衣服,偷看你媳妇洗澡,还企图跟她……哎呀,俺都不好意思说。”
虽然香菱的话没有挑明,可张进宝不是傻子,一耳朵就听出了话里的玄机。
轰隆!一个炸雷在头顶上炸响:“我爸爸……不会那么没人性吧?”
香菱道:“你以为你爹是啥好东西?见姑娘就上,见秋千就荡,自己儿媳妇也不放过,还好陶花挣脱了,要不然,就被你爹给按炕上了……进宝,你可要为桃花报仇啊,俺那可怜的妹子啊……。”
香菱不仅仅是在煽风点火,也是在陈述事实,事实本来就这样。
陶花只是哭,抽抽搭搭,眼睛都哭肿了,成亲三个月她都没让男人碰,张进宝被她弄的百爪挠心。
花儿越是不让他碰,男人越是觉得她坚贞不屈,越是纯洁可爱,心里就越爱她。
他苦苦问:“陶花,究竟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样?!”
陶花擦把泪点点头:“进宝,咱离婚吧,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张进宝再次被闪电劈中,牙齿瞬间咬得嘎嘣嘎嘣作响:“老东西!我宰了你!!”
男人同样火了,怒火窜起三千丈。
你在外面寻花问柳夜不归宿,勾搭那些贱女人也就算了,想不到儿媳妇也勾搭,真不是东西,究竟是秦兽还是牲口?
这样的爹老子要不要都罢,榭死你算了!
不把爹老子收拾掉,他没脸带陶花回家,于是咬着牙冲上汽车,准备回家跟张德胜算账。
我赶紧拉住了他,说:“进宝,你冷静一下,到家不要对你爹太凶,轻轻教训一下就行了,千万别动刀子,擀面杖就行……。”
我也在煽风点火,那意思,不揍你爹一顿,你就不是个男人。
张进宝咬牙切齿:“初九哥,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圆满的答复,也会给陶花一个圆满的交代。”话声说完,汽车就飞驰上山道,一溜烟没影了。
张进宝一边开车,脑子一边炸开了锅。家丑啊,家丑不可外扬,丢人啊,丢大发了!从没见过这么王八蛋的爹。
他的脑子里闪出了无数的可能,第一个办法是把爹老子弄死,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一了百了。
可是不行,杀人是要偿命的,杀亲爹罪过更大,岂不是要赔上性命?
第二个办法,分家,谁过谁的,老死不相往来。
这样又太便宜他,以后他再对陶花动手动脚咋办?
第三个办法,一棍子敲晕,打个半死,让他长长记性。
上中下三策,张进宝选择了第三条路,就是把张德胜教训一顿,打残废再说。
五百里地是三个小时回到家的,汽车开进车库,后备箱打开,张进宝首先抄出一根棒球拍。
他受过高等教育,脑袋还是很冷静的,在没有抓到确凿证据之前,是不会把爹老子脑袋打扁的。
所以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洞房采集证据。
证据不用采集,屋子里的电脑坏了,键盘被砸裂,显示屏被砸裂。
那个年代还不流行液晶显示屏,大多是显像管的显示屏,大屁股的那种。
17寸的显示屏就那么被砸在地上,屋子里弄得乱七八糟,整整一天,保姆也没能进屋子收拾。
陶花走的时候带走了钥匙,其他人进不来屋子。
张进宝啥都看到了,满地玻璃碴子,还看到地上有两颗纽扣,是陶花贴身衣服上的,也是被爹老子抓掉的。
他又走进洗澡间仔细观察,终于发现了异样,墙壁上有个亮光闪闪的东西,挖出来一瞧,奶奶个孙,竟然是个微型摄像头。
用力一拉,后面的电线呼呼啦啦被拽了出来,竟然直通张德胜楼下的屋子,把张进宝给气得,好悬没有晕死过去。
原来张德胜瞅儿媳妇洗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陶花洁白的身体,高鼓的前胸,细腻的两腿,都不知道被老公爹偷看多少回了。
男人蹬蹬蹬后退两步,靠在了洗澡间的墙壁上,手里的棒球拍差点脱手。
再也按耐不住那种怒火,拼了!日子不过了,拼死散伙!!
他抓着摄像头,拎着棒球拍,气势汹汹冲下楼,直奔爹老子的房间,一脚踹开了门。
当时,张德胜在自己屋子里抽雪茄,发现儿子进门,立刻预料到不妙。他的笑容很尴尬,问:“进宝你咋回来了?生意谈妥了?”
“谈妥个屁!瞧瞧你都干了啥好事儿。”咣当!他将摄像头砸在了父亲的桌子上。
张德胜一愣,面容更尴尬了,说:“进宝啊,你听爹解释,我啥也没对陶花干啊,就是看了看,昨天想关心一下她,抚慰一下她,没想到那丫头一气之下回娘家了。”
“你关心个屁!抚慰个屁!我媳妇用得着你关心?你不是我爹,是秦兽!我宰了你这头牲口!”
说话间棒球拍抡圆,当!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啊——!”张德胜一捂脑袋,鲜血顺着手指缝哗哗流淌:“儿子打爹!翻了天啊?白养了你个小兔崽子!!”
“你不是我父亲,我没有你这样的爹,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说着,张进宝又把棒球拍抡圆,照爹老子的肩膀,后背,两腿,拼命地砸。
不知道砸了多少下,张德胜捂着脑袋跟兔子一样,被儿子追得满屋子乱转。
一边跑他还一边嚎:“来人啊!救命啊,儿子打爹了,不孝顺啊!”
爷儿俩从屋子里打到院子里,又从院子里打到厨房里,厨房里跑出来,又冲进后面的小花园。
张家大院热闹非常,哪儿都熙熙攘攘,哪儿都鸡飞狗跳。
院子里养的两条大狼狗被惊动了,汪汪大叫,进宝为花儿买的那只波斯猫也没人管了,嗖嗖嗖窜上了房顶。
几个保安死命地拉上了少爷的手,说:“少爷,不能打董事长啊,这样是要天打雷劈的!”
张进宝怒道:“打死我算了,劈死我算了,丢不起人啊!”
发现儿子被保安缠上,张德胜终于腾出了手,吓得兹溜,躲进了保姆房。
进去以后,还是浑身颤抖哆嗦不已。他担心进宝会继续冲进来,瞬间从门背后抄起一根拖把。
心说:兔崽子,你敢进来,本爹老子就跟你拼了!打死你,我跟别的女人再生一个。
张进宝是弱不禁风的大学生,几个保安都是身强体壮,被他们缠住,一时还真挣脱不开。
他急得哇哇大叫,冲着保姆房喊:“张德胜!是人做的,你就给我出来!”
这话特别难听,没有儿子这样骂爹的,可他真的想不出啥话来骂他。
他是他养大的,命也是他给的,还将他培养成为了牛津出来的高材生。心爱的女人被欺负,任何人都会怒火冲天,跟学历无关,跟年龄无关,也跟国籍无关。
除非是个窝囊废!张进宝不是窝囊废,大不了打死他自己去抵命!把这条命还给他。
他嚎啕大哭,涕泪横流,生不如死,心如刀绞,也有冤无处诉说。
别人欺负了陶花还好说,大不了花点钱弄死他,可爹老子欺负了自己媳妇,这是耻辱啊,洗不净的耻辱。
这种耻辱必将伴随他一辈子,以后怎么面对陶花?怎么暖热她的心?所有的计划都被这个不成器的爹老子给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