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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翠花想得不行,明知道那是嫂子,摸不得碰不得,可就是想她。
她离开三个月,一封电报也没来,这一百天过得真是度日如年。
俺俩就像两块磁铁,不同的极性产生了强大的吸引,他吸引着我,我也吸引着她。
再看不到她,我觉得自己会疯掉。
所以,告别了爹娘,告别了香菱,背上行李踏上了开往Y市的汽车。
临走的时候告诉我爹,那七十亩白菜接着种,还可以种二年。
因为中间间作了果树,两年以后果树就长起来了,第三年,果子的收成就可以接上。
种不过来就雇人,别怕花钱,遇到什么难事直接找孟哥。
其实也不用找,孟哥就住我隔壁,会随时随地帮我们家老爷子。
有他在,我当然可以潇洒地离开,不会有后顾之忧。
香菱抱着孩子一直把我送到村南的小石桥上,她说:“初九,你走吧,家里还有俺,俺会帮你照顾爹娘的。你是干大事儿的人,俺不能做你的绊脚石。”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心理酸楚的不行。
感觉真对不起她,因为这次出门的理由跟嫂子一样,是学习蔬菜保鲜技术,将来有机会打算回村开厂。
可实际的情况是为了见翠花。
所以,觉得对香菱挺不公平,有点抽自己俩耳瓜子的冲动。
我说:“香菱,你回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没事的。听爹的话,听娘的话,好好照顾小天翼。”
就这样,我冲香菱摆摆手上去了山道,走出去老远,回过头来还发现香菱站在老柳树的底下,冲着这边张望。
她的手在摆,抓着儿子的手也在摆:“天翼,给爸爸再见,快看,爸爸要走了……。”
女人恋恋不舍,我也恋恋不舍,可还是咬咬牙转过了头。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走出大山,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城市。
可是奇怪地很,竟然一点也不害怕,一点也不胆怯,反而有种飞鸟返林鱼归大海的舒畅。
好像外面的天地就是为我准备的,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哪儿都那么新鲜,哪儿都那么充满好奇。
上去公交车,汽车穿过仙台县城,又在公路上走了四个小时,转过来绕过去。
中间竟然一个村子也没有看到,除了山峰还是山峰,除了峻岭还是峻岭,连绵不绝。
三百多里以后才彻底摆脱大山,走进了那个钢筋混凝土包裹的城市。
果然非常气派,哪儿都是人,哪儿都是高楼大厦,哪儿都是大马路,哪儿都那么热闹。
大街上到处是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最显眼的是有好多漂亮的大闺女。
那些大闺女果然跟村子里打工的山民说得一样,穿裙子,光俩腿,擦胭脂,涂香粉。
这都九月了,还不穿棉衣,身上的衣服恁少,就不嫌冻得慌?
那裙子忒短了,都盖不住重要的地方。
还有上身的领口,也忒低了,隐隐约约的沟壑都瞅得清清楚楚。一个个挺俩若隐若现的鼓鼓,勾得人心里发慌。
山里人没见过点啥,不是俺没出息。
于是,我追着一个短裙低胸的妹子,一直撵了她三条街,直到脑袋碰电线杆子上,才明白过来。
揉揉脑门抬起头的时候,那闺女却不见了。
心里害怕地不行,翠花进城三个月了,是不是也跟这些大闺女一样,穿低胸装,提短裙子啊?
真是这样就糟了,还不被城里的男人占便宜?
奶奶的,谁看俺嫂子,老子就一针扎死她。
本帅哥别看没来过大城市,但绝不是土豹子。
毕竟是高中生,有知识有文化,看过很多书,也了解城里人的生活方式。
我知道进城以后要找旅馆住,也知道怎么坐公交,看站牌。
虽然翠花没来过一封电报,可Y市的蔬菜保鲜工厂最多不会超过三家。
鼻子下面有嘴,那就一家一家找呗。
你还别说,翠花还真被我找到了。
她工作的地点是Y市规模最大的一家蔬菜公司,名字叫朝阳蔬菜公司。
可惜那个鸟公司刚刚干起来不久,还没怎么运营。
他们已经开始招工了,招来的人不多,也就二三十个。
男工没几个,其他的都是女工,这些女工全住职工宿舍。
我没有立刻走进工厂去,也没有直接跟翠花联系。
而是租一间民房住了下来,那是工厂旁边的一座家属楼。
这家屋子的房东不错,是老夫妻俩,老头是个退休老教师,老婆儿是某工厂的退休职工。
当然,他们俩干啥的,跟我毛关系没有,我是通过招租广告找这儿来的。
房价谈好,每个月二百,直接交钱就住了进去。
站在家属楼四层的阳台上,几乎可以俯览这家工厂的全局。
能看见他们的大食堂,看得见职工宿舍,甚至对面的经理办公室都瞅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脑子咋长的,也不知道为啥选择住这儿,反正只要能看到嫂子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住进来没事儿干,也不知道该干啥,好像就是为了看嫂子。
看她的生活状况,看她每天吃啥喝啥,看她每天上下班。
我发现嫂子瘦多了,面容敲碎,好像吃了不少苦。
真想一下扑过去,将她抱怀里安慰一下。
可又怕她生气。
我就那么默默注视着她,一直看了好几天。
也没发现啥,工厂不小,规模也不小,就是职工不多。
因为这个,我还特意到地摊上买了个望远镜,专门盯着女职工宿舍看。
于是,就发现很多女职工在里面换衣服……。
隔壁是洗澡间,每天晚上下班以后,不少的女职工在里面光溜溜,然后哗啦啦。
妈的!脑子真是太聪明了,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为啥要选择这间民房了。
视野好,地势好,环境好,看到的东西更好。
不是老子变……态,这不正好赶上了吗?
再说,我对那些女工的身体并不感兴趣。
哥们见过的女人多了,摸过的女人也多了。
当初在仙台山,四条街的女人都被我摸个遍,哭着喊着让我摸。
丑的俊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水桶腰,水蛇腰,杨柳细腰,马峰腰,有胎记的,没胎记的,屁股上长肉瘤子的,都见过,早麻痹了。
跟仙台山的女人比起来,这儿的女工还不上档次。
不要说跟翠花和香菱比,就是陶二姐那样的,就能盖她们一工厂的女工。
所以,翠花在这个儿就显得出类拔萃,鹤立鸡群。
漂亮的花朵很容易招蜂引蝶。所以,有不少男工老是对嫂子暗送秋波,大献殷勤。
其中一个小白脸,个子挺高,带一副眼镜,年纪二十五六岁,据说是工程师,老喜欢请翠花吃饭。
翠花不同意,他就到职工宿舍去堵,到车间门口去堵。
翠花见到他总是绕道走,可这孙子还没完没了,没事就往车间跑。
把老子气得,光想下去踹他两脚。
于是我招招手,把房东老太太叫了过来,说:“大娘,您过来,我跟您打听一下。”
房东太太六十岁左右,非常健谈,是个胖老婆儿,系着围裙问:“小伙子,啥事儿啊?”
我顺着窗口一指,问道:“大娘,戴眼镜的小白脸,您认识不?”
房东老婆儿说:“当然认识了,那是朝阳蔬菜公司董事长的儿子,好像叫……江百岸,大学毕业生,大家都叫他……江工。”
“江工?啥意思?”
老太太说:“所谓的江工,就是江总工程师。”
卧槽,听名字就不是啥好东西,姓江的没一个好人。
不行,老子要揍他,为翠花出气。
胖老婆不知道我要干啥,问:“年轻人,你这是……?”
她首先盯了盯我手里的望远镜,迷惑不解瞅着本帅哥,一脸的疑惑。
分明把我当做了偷窥的色狼,变……态狂。
我也尴尬地不行,赶紧说:“大娘,恁别误会,我是……便衣。”
老婆儿吃一惊,立刻问:“你是……查案子的?”
我说:“对,最近我们发现一个抢劫犯,就是这家工厂的男工,我奉上级的命令监视他。”
说着,把怀里的身份证在她面前晃了晃,没等她看清楚,就赶紧收了起来。
“喔……明白了,明白了,年轻人前途无量,我们一定跟你配合,做良好市民。注意安全哈。”
被我这么一糊弄,她竟然相信了,还屁颠屁颠乐得不行。
傍晚,工厂的职工都下班了,从望远镜里我又瞅到了翠花跟江百岸。
这次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俩在车间门口谈了好一会儿话,翠花还特别兴奋。
然后翠花就跟那人出来了,走出工厂,看样子准备去吃饭。
心理很不好受,咋办呢?嫂子有危险!
会不会被这小白脸灌醉,然后开房……?
听说城里的男人就喜欢这样。
我的脑子里立刻显现出翠花在酒店里被欺负的画面。
江百岸将昏迷不醒的翠花拉进房间,关门上锁,然后解衣服,飞扑而上,恶心的双手摸向了嫂子的衣服扣子……简直不敢想象。
于是,我赶紧带上口罩,从家属楼上飞奔而下,直奔工厂门口的大马路。
果然,刚冲出来,就瞅到了他们。
江百岸臂弯里搭着西装,在跟翠花说话,一脸的贱笑。
而翠花跟他肩并肩,也是有说有笑。
我跟在后头,发现江百岸的手抬起来,好几次想搭在嫂子的肩膀上,可抽搐半天又放下了。
一股怒火直冲脑海,我低头捡起路边一块鹅软石,装在了口袋里。
只要这小子敢摸我嫂子,老子就一刀斩你个桃花开,似是故人来。
不把你的屎打出来,我就不叫杨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