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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我同归于尽吗?”杨升修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毫升灿烂。
“好啊,我是无所谓。”笑容在片刻后收敛,杨升修整个人看起来更为阴沉了,“林警官,你猜展毅赶来看到我们双双倒地而亡,到底会先冲过来救谁呢?”
事到如今了居然还挂念着展毅?林祐真不知道这杨升修究竟是胆大还是心大。
“自然是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林祐拿出‘正宫娘娘斗贱嫔’的架势,他恨不得亲手掐死对方,即便这话说出口有点让他脸红,却也是硬着头皮刺激对方,最好对方能被他刺激的自行了断了才好,省得他还要动手。
心中,则是在祈祷齐子安快点儿来救场,身体状况当真不太理想,目测撑不住太久了。
“你还真是自信满满呢。”杨升修轻笑,“不过你说的不错,所以我决定杀了你,让他好好的伤心一把当做惩罚,你看可以吗?林警官。”
把杀人说的和切菜一样的轻描淡写,话音落地之前,杨升修已经扣动了扳机,拿在手里的枪在同一时间发出了“砰”的响声,子弹朝着林祐就破空飞驰而来。
突然的开枪让林祐一惊,好在一直处于高度警惕中,沉着冷静的在对方手指微动间就抢先一步躲闪而去。
但那子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林祐根本就闪避不开,腹部外侧当即就中了一枪,血涓涓外流,好在并不是要害。
对方开枪后他也是立马予以还击,好在他发出的一枪也是有准头的,二人几乎是先后中了弹。
他们二人,无论是谁都在咬紧牙关的死扛,他们中必须有一个人先倒下。
这一场枪林弹雨就在二人之间展开,直到手枪内的子弹用尽,二人看起来犹如浴血了般。
率先倒下的是林祐,本来就身上有伤的他这会儿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随后是倒下的是杨升修,状态也是虚弱不堪,但却还残存着理智。
当展毅和齐子安一同赶赴到这个破仓库时,林祐和杨升修已经是双双倒在了血泊之中。
没有半分犹豫,展毅在第一时间赶到了林祐身边,看都不曾看那杨升修一眼。在探知对方还有呼吸时才暗自松了口气,立马联系了雷欧·斯图尔特,让他调点人手和救护人员过来。
倒在另一侧的地上,还残存一丝理智的杨升修口中涌着血,神情却在讥笑,“你果真……会先去看他……”
展毅没回话,甚至连头都不曾回一下,关切的轻轻抚摸着昏迷中的林祐,始终背对着杨升修,沉默不语。
“阿毅,他到底哪儿好了?”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不止一次了,展毅总是会避而不答,但今天,也许是最后一次问了,他希望能得到一个结果。
在他期盼的目光中,展毅背对着他,低沉的开了口:“少爷,你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不是他哪儿好,而是这个人,恰好是他。”
很玄乎的一句话,杨升修突然想到,在初次和林祐相斗时他曾经说过的话。
[……呵,大少爷……哪里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是我,总是有百般不好,可有人……可的有人就是偏偏喜欢……嘿嘿……嘿……]
当日林祐的话语仿佛又回荡在了他的耳边,明明当时已经被他揍得快要晕厥了,却还笑得出来,平淡的说上这么一句。
“展毅……”杨升修刚想开口,就被一旁的人出口拦了一下。
“赶紧闭嘴吧你!”要不是看他伤势太重,看起来随便折腾两下都有可能丧命,齐子安当真是动手再揍他一顿的心思都有了,没瞅见展毅那沉默的神情已经极为难看了么,居然还在这儿叨叨叨,真是觉得命长,怕展毅不会顺手取了他的命是么?!
当然了,齐子安也心里头清楚,展毅不是那种人。
想知道的答案,在这么久之后终于有了回复,和无数次所想的一样,杨升修的眼神中有着深深的受伤,放松身子,缓缓地将眼睛闭了起来。
“喂,你可别死啊。”齐子安不放心的轻轻踢了他两脚。
“放心吧,你们还没死呢,我怎么会先走一步。”再次睁开眼睛时,杨升修神情上已经恢复如常,先前的脆弱消失殆尽一都不剩,甚至可以说,眼下的状态比刚才还要更好上不少,带着一丝狠戾,“展毅,你会后悔的,我保证。”
“嘁,你就垂死挣扎吧。”齐子安坐在他身边的一个木箱子上,他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盯着这位小少爷,省的对方再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当然了,看对方这一派重伤到快断气的模样,应该是掀不起来什么风浪了。
“还有你……没想到你们俩居然混在了一起。”杨升修目光投向了齐子安,后者耸耸肩。
“我们一直都在一起的,只是杨少爷没发现而已。”
“是我眼拙了,居然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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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欧·斯图尔特所带领的支援与救护人员在十几分钟内赶赴到了指定地点,警车铃声与救护车铃声交相响起,随后穿着医生服装的男男女女就涌了进来。
“哦,我的天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那满地的血迹,雷欧·斯图尔特表情也是严肃,尤其当他看清楚展毅怀中的那人是林祐时,讶异的神情全然溢于言表,“林警官!林警官他这是……”
“先让人过来救他。”展毅低吼一句,雷欧·斯图尔特这才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是立马出言指挥着医护人员去林祐那边儿救治。
一时间,数名医护人员就在雷欧·斯图尔特的授意下,全都一窝蜂的全都聚集到了林祐身边,同样重伤血流不止的杨升修身旁就更被衬的是落寞寂寥孤零零,没有一位是肯跑来他这边儿的。
“怎么样?伤心不?这就是英雄与坏人的差别待遇。”齐子安还在一旁拼命地刺激,却没有看到他期待中的暴怒场面。
“你错了。”杨升修轻飘飘的开了口,用着最后的力气半依靠在木箱子上,神情全程平和,不为所动,“他只不过是命比我好点儿身边有你们跟着,要用‘英雄’相称他可不配,按古代的成王败寇的规矩,这会儿,他不过是具尸体而已,早被我踩在脚底下了。”
说完这句他便再次沉默下来,无声的目光只是直勾勾看着自己前方忙碌个不停的诸多身影,尤其是一旁站着的展毅,更是他目光数次锁定的目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情况怎么样?”看着医务人员简单的,展毅低声用英语询问。
“状况不太好啊,生命体征不太明显了,人可能随时都会……哎,要赶紧送去医院抢救,身上的子弹也要抓紧取出来才是。”医生用英语对话,将林祐目前的情况简单讲了一下后便招呼人抬来担架,准备将其带走,“这木箱子里的海绵缓冲物质量不过关啊,肩膀的上的刀伤多次撕裂,让伤口被海绵严重感染了,现在的情况来看估计他要受点苦,一些关联的皮肉可能要清除干净才行。”
光听着就让人觉得肉疼。
一听到此,展毅的目光是扭头就,是意味深长的看了齐子安一眼,后者被那目光吓得一哆嗦,“展先生,我当时也没想到……”
“恩,这不怨你。”展毅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齐子安是要哭的心都有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他捅刀子的时候也不知道后续会装上杨升修啊,要是他有预知能力,肯定不会下手这么狠,一切不都是为了造假造的尽量真一些嘛,黑手党的人也不好糊弄。
好在医生发现气氛不对后也是及时救了场,补了一句:“不过好在没有伤及到骨头和重要组织,看来这下刀之人看来是并不想伤害他一样,放心吧,皮肉伤养起来很快的。”
齐子安是感激的看了医生好几眼。
“就是这疤痕……怕是要跟着他过一辈子了。”医生又说了一句,齐子安感激的心情瞬间消散,“可惜了,年纪轻轻的这疤痕以后试着涂抹点修复用品看能不能恢复吧。”
我错了,我错了,能别再说下去了吗?住口吧。
齐子安欲哭无泪的心中念叨,医生也开始推着担架朝着救护车而去。
“子安。”在林祐已经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时,展毅轻唤了他一声。
“展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齐子安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
展毅点了下头,在跟上车前嘱咐一句:“你一会儿乘坐警车,跟在杨升修所乘坐的救护车后面,盯紧点。”
“是。”齐子安领命,看了眼依旧神情淡然的杨升修。
“展毅。”在对方离开前,杨升修叫住了他,称呼变了。
关门的手顿了一下,展毅等着他的下文。
“你知道吗?你真是条养不熟的狗。”杨升修淡淡的说完这一句后,便也不再看他了。
当初,他就应该狠下心来点儿才对,不然也不会落到了今天这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