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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薄荣会和自己一起进茶水间,正在泡咖啡的温凉随口友好的问了一句:“薄秘书要来一杯吗?”
“不用不用。”薄荣赶紧摆了摆手,这一千块钱一杯的咖啡,他可喝不起,太壕气了。
温凉点了点头,一眼就看透了薄荣有些为难的神色,于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薄荣:“薄秘书有什么烦心事吗?”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少爷是个聪明腹黑的主,少夫人也不傻,一眼就把自己给看透了。
薄荣尴尬的点了点头,然后很是为难的对着温凉说:“我这不是闹肚子闹了一天了嘛!本来一会儿下班之后是打算去医院做个检查的,可是祁总临时有个饭局要参加……”
温凉不动声色的听着薄荣诉苦。
对于薄荣,温凉还是挺感谢的,因为过去薄荣一直都比较照顾她,现在没什么能帮忙的,听他抱怨一下还是可以。
薄荣看了一下温凉并没有排斥自己的意思,于是继续说着自己之前想好的台词:“温律师你是知道少爷脾气的,我这要是随随便便给少爷找个女伴的话,少爷是肯定不会翻过我的……”
为什么温凉觉得薄荣接下来要说的话,是让她去给祁夜做女伴?
果不其然,薄荣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是故意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温律师,要不……”
“薄秘书,我晚上要回去带孩子。”温凉笑着回薄荣。
薄荣没说出口的话,就这样梗在了喉咙里。他自然知道温凉要照顾的孩子就是小少爷。
温凉将泡好的咖啡端着走了出去,薄荣以为她要主动送去办公室,可是没想到她却绕到了Tina面前,将咖啡递给Tina:“麻烦你了,这是祁总要的咖啡。”
Tina是薄荣的秘书之一,送咖啡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加之上次在办公室里看到过温凉和祁夜的暧昧,所以温凉也不怕她多想。毕竟别人的思想她是控制不了的。
Tina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端着咖啡去了祁夜的办公室。
薄荣捂着肚子给温凉说好话:“温律师,也就吃顿饭的时间而已,当真不行吗?我和医生都约好了。”
虽然薄秘书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看起来让人觉得着实有些心疼,但温凉还是很肯定的看着他说:“薄秘书要不还是去给祁夜请个假吧!他就你这么一个交心的秘书,没理由让你带病坚持。”
‘交心的秘书’,少夫人说话果然有技术含量,这不是摆明了在说薄荣和祁夜串通好了的吗?
薄荣最终也只好装作无奈的样子点了点头:“也是,是我强人所难了。谢谢温律师,我还是亲自去和少爷说明情况吧!就是不知道顾公子约祁总吃饭是个什么意思……”
最后那句话,薄荣说得意味深长。
温凉却只听到顾公子三个字。大家口中的顾公子,除了顾钦承还能有谁?
在她受伤的这半个月,电话打得最殷勤的人也非顾钦承莫属了。而最近这几天却清净了,究其原因……
是那天顾钦承那天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知她在给小知非当保姆,而误以为那孩子是祁夜和月兰的孩子,所以打电话来问她:“小尾巴,祁夜伤你那么深,你就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
当时的温凉听得一头雾水,好端端的怎么就叫好了伤疤忘了疼?祁夜在她心里划下的那一道口子,是永远不会愈合的好吗?
但是温凉却不动声色的问顾钦承:“你说的是哪道伤疤?”
“当初是他祁夜在你的孩子和月兰的孩子之间做了选择,让月兰的孩子活了下来,如今月兰死了,你还跑去帮她带孩子,你是哪根筋搭错了?”电话那头传来顾钦承有些怒意的声音。
温凉总算明白了,顾钦承多半是误会了,把知非这孩子当做了祁夜和月兰的孩子,所以才会跑来问她是不是脑子有病。
当时温凉本来应该澄清的,可他知道自己和顾钦承之间没有可能性,也知道顾钦承这样固执己见的不愿意放弃,最后自己迟早会亏钱他一份衡量不清的感情。
所以她没有解释,而是顺水推舟的说了一句:“顾钦承,我大概是疯了,很多年前起,就为他发疯了,我是一个为了别的男人而疯狂的女人,甚至可以为了他,抛弃所有的原则,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爱……”
温凉话没说完,顾钦承就把电话挂断了。
之后的好几天,一直到现在,顾钦承都没有再打电话过来,结果没想到竟跑来直接约了祁夜……
听薄荣这么一说,温凉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刚还态度坚决,不愿意给祁总当女伴的温凉,突然之间叫住了转身离开的薄荣:“薄秘书,你是和医生已经约好了吧?”
薄荣点点头,略显兴奋的看着温凉:“温律师改变主意了?”
“薄秘书下班后放心去检查吧,早日康复。”温凉笑着说。
虽然不知道为啥少夫人态度转变如此迅速,但是薄荣瞬间觉得整个人生都美好了起来,回头就把这个好消息跑去报给了祁夜。
然而人家高冷的大少爷夸也没夸他一句,只是说:“恭喜你,眼睛保住了。”
“……”听这意思……要是自己没把少夫人劝服,那少爷上打算把他这双眼睛给直接挖了啊,细思极恐,还好少夫人给力,薄秘书决定,下次看到少夫人,一定绕道走……
下班后,温凉按照薄荣的意思,直接走路到了地下停车库,然后走到祁夜的车子面前等他。
祁夜是从专属电梯下来的,一下来就看到温凉站在车门边上。
他目光直接忽视过温凉,拉开车门上了车,然后对着司机开口:“去铭宴。”
看样子他是准备彻底无视她了。
温凉知道这会儿车门还没锁门,所以直接拉开了车门,说:“祁总,薄秘书去医院做检查了,我是过来代替薄秘书陪你去……”
“代替薄荣?”祁夜打断温凉的话,在车内看着站在车门口的温凉。他好看的脸隐匿在黑暗之中,轮廓却越发鲜明。
温凉想了一下,点头。
“我下一步计划是带薄荣去铭宴开房睡觉,你要不要替他?”他磁性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温凉名字毁掉这是一具开玩笑的话,可是在听到的时候,却忍不住抽了抽唇角。然后这才坐进了车里。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想到薄秘书还提供这种服务。”
说完,她对着前座的司机好心的问了一句:“刘师傅,你可当心点。”
刘师傅:“……”
他给少爷开了十来年车了,没想到离婚后,少夫人比结婚那会儿更幽默。
刘师傅唇角抽搐了一下。
去铭宴的路上,祁夜保持着沉默没有开口,温凉总觉得这样的气氛着实太过压抑,所以干脆率先开口:“明天开庭审理,我已经帮祁总递交了书面申请,祁总可以不必出庭。我们会以对方侵犯了祁总的肖像权,名誉权,以及隐私权等对星宇传媒提出要求赔偿,届时,等法院判决结果下来,除了赔偿金额以外,星宇传媒旗下所有的报社和网络新闻版面,都将在最显眼的版面刊登澄清信息,以及对祁总的道歉声明。”
“温律师,你是习惯性在下班后处理公事?”在等温凉把话都说完了以后,祁夜才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祁夜这厮现在是在说她公私不分吗?
温凉还真没想过要在这件事情上解释,所以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不好意思祁总,我就是个公私不分的人,祁总以后找员工一定要擦亮眼睛找一个公私分明的人。”
“无碍,公私不分倒也不错。”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之后,祁夜扭头问温凉:“知道去铭宴见谁?”
“顾钦承可能误会了,他大概把知非当成了你的儿子。误以为我以德报怨的在帮你和月兰养孩子……”温凉故意把话说一半留一半,因为他知道祁夜有多能耐,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不其然祁夜属于一点就通的人,温凉一开口,他就知道:“温律师真聪明,为了拒绝你的初吻对象,还知道拿我当幌子。”
他果然是出口伤人不用刀的男人,一句‘初吻对象’瞬间把她割得体无完肤。
温凉沉默的将目光放在窗外,不说话总行了。
“默认了?”祁夜声音微挑。
温凉又回过头:“祁总说的是事实,我也不好意思反驳啊!”
“那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在顾钦承面前好好配合你一下?”他挑眉问她。
温凉却无比镇定的回答:“不用了,反正我倒贴习惯了。不需要您刻意配合,我就可以表现得很好。”
车子在铭宴停下。
祁夜原本是要绕到车门边上绅士的帮她开门,可是温凉却自给自足的拉开车门就走了下来。
一打开车门,祁夜就正好站在她跟前,温凉一起身,脑袋顶就撞到了祁夜的下巴上。
她刚要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祁夜却已经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一路跌跌撞撞的,不知道疼?”
那宠溺的语气,像是浓烈得化不开的雾。
温凉错愕的抬头,余光却扫到了祁夜身后正僵硬站着的顾钦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