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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聂张氏言辞的厉害处了,她若是一味哄着,何小葵必然不信,可她好话坏话一起说,毫不掩饰对何小葵的厌恶,就让何小葵格外的信任了。
本来嘛,她做出这种事来,就没指望能得到聂张氏的喜爱,若是聂张氏甜言蜜语,她早就不理会了,可是聂张氏这么说,她就动心了。
不过是张卖身契而已,纯粹走形式,堵住自己继父继母的嘴,等正式做了聂尘森的妾,施展出手段来,哄着他把卖身契还给自己也就是了。
何小葵脑子活络,立时又想到,写下卖身契还有一桩好处,就是让聂尘森知道,自己为了跟着他,连当奴仆都是愿意的,必然会把聂尘森感动到死。
想到这一层,她简直是踊跃了,这会子哪怕聂张氏反悔不让她写卖身契,她都要写呢。
签了姓名按过手印,从此后何小葵就算聂家的奴仆了。
等到墨迹稍干,聂张氏就把卖身契收起,满脸都是笑,“好的很,以后你就在我身边伺候。”
何小葵愕然,“森大爷”
不等她把话说完,聂张氏便道:“我们明儿个就启程回乡,森儿身为人子,自是要先一步启程沿途预定客栈,你便跟着我一起。”
虽然何小葵写下了卖身契,但是这件事情还没完,聂张氏实在没脸待在王府里让人家看笑话,打定了主意回家再收拾她,是以先一步就把聂尘森打发走了。
聂尘森原本十分不愿意,但是聂张氏告诉他,一定会带着核何小葵一起回去,绝不会半途赶走。
聂张氏有一桩好处,就是从小到大从未骗过聂尘森,但凡是答应的事情总能设法做到,做不到的她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所以聂尘森毫不怀疑,更不知母亲已经定好了计策。
且,他心里头又有一桩想法,便是好好听母亲的话,伺候母亲开心,跟何小葵才能有未来。
所以欢天喜地的走了。
聂林语不免感慨,聂尘
森其实是个格外好哄的人,先是被何小葵几句话就哄得非她不娶,还闹着要退亲,转过脸来又被母亲哄着,竟是丝毫没有自己的主意。
若那李家姑娘是个精明能干的还好,若不是,只怕何小葵在聂家还有得闹呢。
不过这些与她无关,有聂张氏看着,料想也何小葵也惹不出多大的风波。
聂庭永夫妇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在聂王府里住了两天就走了,这两天聂庭永并没有闲着,置办了无数成亲用的物事,让得力的管家押运回去。
聂王爷亦派了几个府兵,聂庭永夫妇自是感激不尽。
何小葵被聂张氏哄住了,且聂尘森不在,她撒娇发痴都没人看,也就消停了很多,至第三日早上,就跟着聂庭永家的马车一起回了聂家原籍老家。
聂林语陪着聂王府送出王府大门,目送聂庭永夫妻走远了方回转。
聂王妃少不得感慨,“多少正室被妾室打压欺负,只怕森哥儿这一房也难免呢。”
一时又对女儿道:“我总想着给你找个寒门夫婿,目的就在这里,他依靠着我们,自然不敢对你不好,咱们不论经济还是仕途上都帮衬他些,他只有感激的。”
聂林语撇撇嘴,“娘千万别这么想,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多着呢。”
聂王妃叹了口气,“忘恩负义的人有,知恩图报的也不少,有你父亲帮你相看,你父亲看人的眼光自是极准的,你不用担心。”
聂林语内心苦涩至极,杜鑫磊不就是聂王爷千挑万选的吗,何止忘恩负义,还落井下石呢,唯恐自己家能缓过气来,巴不得一败涂地才好。
这一世,父亲还不是又看中了那杜鑫磊,幸亏自己态度坚决,他才不提了。
聂林语却不知道,上一世,聂王爷没机会跟杜鑫磊长时间相处,只是看他才学高长得又好,且人前人后表现出来的人品不差,所以才看中了他。
然而这一世,因为聂林语改变了某些事,聂王
爷得以和杜鑫磊一起去南方查案,一路了解甚深,内心里早已不想让他做女婿了。
解决了自家亲戚的事,聂林语又有功夫关注林青烟了,派了璧洗出去打听。
原来林青烟去庙里上香,跟平国公府的四小姐马惠儿以及户部给事中卢定的女儿卢美英偶遇,她们之前在宫里的宴会上就见过的,此番再度想见,不免相谈甚欢,此后常来常往,卢美英也还罢了,马惠儿却是替林青烟说了无数好话。
因年前南方雪灾,林青烟是出过力的,皇帝也赞誉过,后来虽然淡了,盖因没有得力的人帮她说话的缘故,现在既有平国公家的四小姐跟她交好,自然便有人趋奉了来。
先太祖爷打天下时,身边有八大金刚极是骁勇,又都极忠心,鞍前马后立下无数战功,战后论功行赏,都封了超一品的国公,一二百年下去,八个国公府起起落落的,还维持昔日荣光的仅剩下一半,这平国公府就是其中一家。
他家迄今都屹立不倒,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跟勋贵世家多有联姻,马惠儿又是嫡出,自幼养在祖母身边极是得宠,她既然说林青烟好,其他人自然不会反驳。
宫里皇贵妃不知怎么又想起林青烟来,叫进去说过两次话,林青烟又去林家拜访过,说起来大家都姓林,因此越发亲密。
林青烟的名声逐渐好转。
聂林语听完了,笑道:“林青烟果然是个有本事的,竟然还能翻过身来。”
璧洗愤愤不平,“那个马惠儿不是好人,从来都跟您不合,听说她替林青烟说话时对您很是贬低,说既然是在傅家出的事儿,又是您带着去的,难辞其咎呢。”
“还有卢小姐,竟然也是个薄情的,您对她那样好,还帮她退了跟林家亲事,她竟还跟马惠儿一个鼻孔出气,说您的不是呢。”
聂林语笑了笑,看看篆儿不在,方对璧洗道:“你这样说她,可就错怪她啦,原是我请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