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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美英悲愤不已,却又无力反驳这个说法,只得道:“既然看不上,退婚便是,何苦拖这些年呢。”
聂林语冷笑,“你爹对他祖父是救命大恩,你们家家世清白,你又没有犯错,他若退婚,岂不是不孝不义?林家才不肯让自己儿子落下这么个评语呢。”
卢美英不傻,被聂林语点了几句就醒悟过来了,“所以林家这些年纵容林澍在外面胡闹,又迟迟不肯成婚,就是想让我家先提退亲的事吗?”
聂林语点点头,“我觉得是这样。”
卢美英又茫然了,“那那我该怎么办?”
“要怎么办,你不该问我,卢姑娘,你该问问你自己,问问你爹娘,如今朝中的形势大家都看得分明,九皇子有很大的上位机会,一旦他成事,林家就是太后的娘家了。”
有些话不用点得很透,大家都处在这个圈子里,只要一言半语就能明白,卢家坚持着不肯退亲,一来固然是错不在自家女儿,想要赌口气,二来嘛,只怕心里头也是存了这个想法的。
哪怕林澍再混账些,只要不退亲,卢美英早晚都得嫁进去,跟太后娘家做儿女亲家,对卢家来说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卢美英眸中闪过一丝犹豫,接着又坚定起来,“他眼里没我,便是嫁过去了,也没好日子过,我爹娘想攀这门亲,不外乎是觉得能从中获取利益罢了,可要是他们知道哪怕赔上我这个女儿都得不到什么好处,可能还会被人议论卖女求荣,估计他们就不会再坚持了。”
聂林语点点头,若一个人不想自救,别人再着急都没用,卢美英能说出这番话来,说明她是真的看透了想通了。
“那你就要先回去说服你爹娘,无论定亲退亲,咱们女孩儿家都做不得主,还得你爹娘同意才成,卢姑娘,我劝你一句话,靠人不如靠己。”
“嗯,我明白的,多谢郡主提点。”卢美英先道了谢,接着又问道:“郡主,有句话在我心里憋了几天了,咱们素不相识,你为何
要帮我?”
聂林语笑了笑,“卢姑娘就当是我好管闲事吧。”
真实的原因,她自然不会告诉卢美英,帮助卢美英,来自于对前世的某种感触,某种救赎,以及,不希望再有女子活成自己前世那样悲惨的样子。
或许她帮不了太多人,但是只要看见了,能帮的总要尝试一下。
“世人对男子的评价总是要宽容许多,斗鸡走狗狎妓好色都不算什么,若你以此为理由退亲,反而会被别人诟病,若背上个善妒不能容人的罪名,以致于影响你今后的婚嫁,那我就不是帮你,而是害你了。”
卢美英瞪大双眼。
聂林语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你先回去说服你爹娘,然后给我来个信。”
卢美英这次是真正感激了,“郡主,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若以后郡主有所差遣,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推辞一下。”
聂林语放下茶杯,她看了卢美英片刻,忽然笑了,“我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干什么呢?我不用你感激,我就是爱管闲事。”
卢美英告辞走了,璧洗才道:“郡主干嘛这样说啊,郡主是真的救了她,说是她的再生父母都不为过呢。”
“我是真的没想让任何人感激我,我重活这一遭,就是想把上辈子的仇给报了,保住聂家上下,至于别人的感激,要来做什么,能吃还是能喝啊?”
聂林语不想让气氛太过沉重,所以最后开了句玩笑。
璧洗听了默然无语。
翌日用过了午膳,聂尘霖派给聂林语使用的亲兵就赶着来报信,“郡主,杜大人已经把案卷上报给刑部了,刑部核准没有问题,把吕士谨判了斩立决。”
聂林语大惊失色,“不是他答应了可以等两天的吗?”
亲兵道:“世子爷是给杜大人送了信,杜大人当时也答应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上报了。”
“我去找他。”聂林语想都不想就出了王府,直接来到京兆衙门
,对守门的衙差道:“杜鑫磊呢,让他给我出来。”
衙差认识聂林语,大气都不敢出,飞快的去后衙把杜鑫磊叫了出来,彼时他正跟林青烟在书房里说话。
林青烟笑得一脸得意,“我就说吧,你只要这样做了,她就一定会来找你。”
杜鑫磊竖起大拇指,“你果然对她了解甚深啊,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你先去把我之前给你做的那身衣裳换上,还有”她附在杜鑫磊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杜鑫磊频频点头。
聂林语坐在厅里,一个小厮过来,“请郡主稍候,我们大人马上就出来。”
小厮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手里都端了托盘,一个托盘里放的是一壶茶,另一个托盘里放了四样点心,丫鬟将之一一取出来摆在聂林语身侧的茶几上,“我家大人说,请郡主先喝茶吃点心。”
聂林语才不会吃杜鑫磊的东西,只是她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登时就愣住了。
一套天水碧折枝莲纹样的茶具,同样天水碧折枝莲纹样的碟子,内里放的点心都是自己前世爱吃的,丫鬟执起茶壶沏了茶,却是前世里自己和杜鑫磊的最爱,松竹饮。
自重生以来,她再也没吃过这些点心,没喝过这茶了。
身体忍不住微微有些发抖,杜鑫磊,他为何会准备这些?他他又怎么知道这些的?
脚步声声,杜鑫磊走了进来,他穿了一袭雨过天青色的锦袍,袖口和领口绣着青竹纹样,前世里,因他爱竹,聂林语总是吩咐丫鬟给他的衣服绣上竹叶纹。
聂林语呼吸变得急促,她几乎都想落荒而逃了,可是脚下却如同生了钉子,怎么都动弹不得。
有些事,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杜鑫磊却是面色平和,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对着聂林语长揖到地,“不知郡主到访有何赐教?”
聂林语拼命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才让自己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