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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来的时候,聂林语是被饿醒的。
马车还在走,而且一定不是官道,官道没有这样颠簸,她又冷又饿,脑子却清醒得很,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对方这样大费周章的把自己运走,就说明暂时还不想要她的命。
她缓缓闭上眼睛,前世那样艰难她都活了下来,父母死了哥哥死了,几次怀孕要么被堕胎要么生下来被害死,可是她都撑过来了,活到了手刃仇人的那一刻,这一世,她也能。
眼前忽然亮光大盛,哪怕是闭着眼睛,她都能感觉到那刺目的阳光,刺激得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身体被架着拖出来,全身都痛,痛入骨髓。
因为在黑暗里待得太久,哪怕她特别想睁开眼看看自己到底在哪里,眼睛却始终睁不开。
“这女人半死不活的,我们把她弄出来可不容易,不能这么轻易让她死了。”
是宝云的声音,自己果然是被她劫持。
聂林语想开口,想问问她为什么劫持自己,可是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她的心沉到了谷底,自己这是被他们弄成哑巴了吗?是灌了药还是别的,还能治好吗?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人命哪有那么脆弱,一时半会的且死不了呢,先关进那边屋子里,等老任回来了就给她瞧瞧。”
宝云拖起聂林语就往前走,进了一间屋子,接着把她丢在地上,然后关了房门出去了,聂林语能清晰的听见门被锁住的声音。
室内光线不像外面那样明亮,聂林语稍稍适应了一会就睁开了眼睛,第一件事,她就是扑到窗户边,往外头看去。
这窗户不似一般人家那样蒙着窗纸,而是用木条钉死,可是木条和木条之间排列没有那么紧密,难免就露出些缝隙,聂林语把脸贴在木条上,拼命往外看。
外面站了好几个人,高矮胖瘦都有,内中最高的一个,穿了一件看不出质地的长袍,负了手背对着她,旁边人都簇拥在他身边,大约是个头。
却没看见宝云。
开锁的声音传来,接着门被打开了,宝云端着一碗粥走进来,看见聂林语正趴在窗户边上,她就嘶哑着嗓子冷笑一声,“别看了,看了你也逃不走。”
聂林语转过头,却惊讶的发现眼前的女人她根本就不认识,明明听着是宝云的声音,这长相却分明不是宝云。
宝云是一张圆脸,眼睛大大的,眼前的女人,却是一张容长脸儿,双眼细长妩媚,肌肤白得有些不正常,仿佛多年不见阳光似的,便是唇色,都是淡淡的。
“你是谁?”她张了张口,才醒悟自己已经哑了,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的。
“说不出话的滋味很难受吧?你难受的日子还在后面呢。”宝云冷哼一声,把手里的碗放在地上,“不想现在死就吃饭。”
她转身要走,聂林语扑过去拽住了她,接着就用手指在地上飞快的写字,这地面脏得很,灰尘厚厚的一层,写字再合适不过了。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她怕宝云不耐烦走了,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写了七个字,至于宝云认不认识字,她此时根本无暇顾及,不能说话,写字是唯一的交流方式了。
宝云低头看了一眼,顿了片刻方道:“这些事你早晚都会知道,这会子且不用着急,赶紧先吃饭吧,要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法知道了。”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嘶哑难听,看来她当初是把脸易容成宝云的模样,声音却是没法子改,就只好谎称伤风。
明明是长相还不错的女孩,却有这样一把声音,她心里应该也是不好受的吧?
聂林语想到这里,不免自嘲的一笑,自己落到这种境地全是拜她所赐,竟还有心情关心她好不好受?
宝云完全误会了,“你笑什么,觉得饭菜不好?拜你所赐,我们这些人吃的穿的都是些破烂货,郡主娘娘就将就些吧,我们都将就了这些年呢。”
说完了她就闪身出去了,再次锁好房门。
尽管宝云不想在聂林语面前说出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但是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却透露出很大的信息量。
聂林语眉头微蹵,难道是聂家的仇人吗?
自己前世就不提了,这一世,她现在还不到十五岁,一直深居王府,哪怕重生过来以后往外面跑得多了些,可也就是去去皇宫,在京城里逛逛,根本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聂王爷的仇人吗?
不得不说,聂王爷身为皇帝最信重的大臣,且位高权重,几十年来确实树了不少敌人,这些仇敌奈何不得聂王爷,也奈何不得聂尘霖,趁机劫持自己是很有可能的。
这些人或许前世里就有,但是那时她深居简出,偶尔出门也是前呼后拥的,根本不会给人下手的机会,这一世,她偏偏来了青州,地方上到底守卫薄弱些,就让这些人得逞了。
尤其是,这宝云易容成青州守备女儿的样子,谁还能对她有警惕呢?
看来事情跟青州守备一家没有关系,严格说起来他们也是受害者,但是现在倒霉的肯定也是他们。
自己失踪,到现在也不知道几天了,父亲肯定震怒,即便青州守备是无辜的,他也逃不了一个失察的罪名,至少,他家风是非常不严谨的,以致于外人可以进去冒充他的女儿,还能一路来到青州知府家里赴宴都不被察觉。
现在仔细想想,这个计划漏洞百出到处都是破绽,每一环都可能出岔子,可是最后居然成功的把自己运了出来,不知道是自己运气太差还是他们运气太好。
聂林语默默的想了很久,大米粥的香气萦绕在鼻尖,竟比任何时候都要诱人。
她端起碗,黑乎乎的不像是纯正的大米,也不知掺了些什么,但是可以确定这些人不会毒死自己,聂林语大口大口吞咽着,米粥粗粝无比,刮着喉咙疼,她却无法计较。
根本也不用计较,前世里,她吃过比这更糟糕的饭食呢,林青烟怎会善待她,别说粗粝些的粥饭,便是馊的臭的,也照样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