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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跟这帮哥萨克较量较量!”
已经封冻的汾河岸边,郭洪勒住了战马看着远处正在追来的哥萨克,然后伸手摘下自己的长矛喊道。
这时候的哥萨克还没有顿河马可以骑,他们的马实际上来源混乱,本身这时候他们也并不是正规化的骑兵,中亚马,卡巴金马,甚至蒙古马,在这时候的哥萨克人中都能够看到,和清一色阿拉伯马的明军速度比赛的结果,就是战马水平不够的被远远甩在了后面,真正能够撵着明军的只有一千多马好的。
而明军一个骑兵营是一千零二十四人。
“对,列阵,验验哥萨克的成色!”
郭洪身旁骑兵一营营长同样摘下长矛高喊。
紧接着那些明军骑兵纷纷摘下长矛掉转了马头,以最惯用的战术分成两列横队队前后密集排列,然后端平了手中长矛,随着郭洪的吼声迎着追击而来的哥萨克开始小步慢跑。骑兵的对冲中步枪没什么卵用,狂奔的战马上开火基本上打不中什么目标,相对冲锋的速度可以达到每秒几十米,也不会让骑兵有足够时间在开火后换上长矛,这样的作战就是最简单的方式端着长矛以最快速度撞,实际上近代骑兵对冲中通常是禁止用马枪的。
就在同时追击而来的哥萨克也在狂奔中整队。
他们的队形很乱。
没有经过常年严格训练的武装浪人,不可能做到明军骑兵的紧密队形,但他们手中同样换上了一支支长矛,只不过长度仍旧比明军的要短许多,只能算是半长矛,实际上这时候哥萨克还喜欢用投枪。而且他们不同于密集排列的明军,后者都是双手持矛,因为常年严格的训练让他们的战马早习惯了紧贴在一起奔跑,根本不需要额外控制,互相带着就能保持节奏,但哥萨克做不到这一点,他们必须一手拉住缰绳将长矛夹在另一边的腋下。
两支铁骑的洪流,以每秒钟超过二十米的速度,在一片冬日里空旷的麦田中拉近着距离。
几百米距离转瞬即逝。
依然保持密集队形的明军,就像一把重锤般凶猛地砸在哥萨克中间,在一片长矛折断的响声中瞬间撞穿了单薄的阵型,无数哥萨克带着折断的长矛,在撞击的巨大力量下惨叫着跌落,然后紧接着被狂奔的马蹄踏成肉泥。
而明军……
无一落马。
这样的对冲中一寸长一寸强。
躲过第一排长矛的哥萨克,也躲不过第二排的长矛,空心木杆的丈八长矛长度接近六米,第二排的长矛仍然有近一半长度在第一排骑兵前面,完全组成一道密集的长矛墙,撞上的结果只有死亡。
在这样的战斗中长矛的长度就是公理。
撞穿了哥萨克的明军骑兵紧接着在阵型后面掉头重新列阵。
“大明骑兵,进攻!”
郭洪拔出军刀大吼一声。
“大明骑兵,进攻!”
重新列阵的明军骑兵同样拔出军刀吼道。
或者不能称为军刀。
而是刺剑。
明军都是双刀,骑兵对骑兵用直刃刺剑,砍步兵时候换弧刃弯刀。
依然密集横队的明军骑兵,以还有长矛的三百人为前排负责冲击,没有长矛的以两排横队跟在后面,同时手举着刺剑探身向前以最大限度伸出,就像一片明亮的银色长刺般再次撞向哥萨克。而后者同样重新整队发起了冲锋,转眼之间两支骑兵再次相撞,结果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密集阵型带来的强大冲击力对于散乱的哥萨克完全是致命的,凶猛的战马在长矛的折断声中轻松撞穿哥萨克,就像无数狂奔的猛兽般把那些身上插着长矛的哥萨克踏在蹄下。
而接下来……
哥萨克毫无悬念地溃败了。
“玛的,不过如此!”
郭洪啐了口唾沫鄙夷地说道。
不过也就是在这时候,后续的哥萨克开始赶到了,但他们根本无法集中起来列阵,因为战马的素质问题,这些哥萨克实际上被拖成了很长的队伍,一看这种情况,郭洪毫不犹豫地再次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不过这一次明军骑兵不需要密集阵型了,而是迅速分成一个个小队,小队间仍旧采取密集队形,就像一个个小型的骑兵阵般举着剑刺迎头撞向哥萨克。
但在撞上的瞬间最先响起的却是密集的枪声。
左轮手枪。
一手剑刺一手左轮。
冲锋的同时首先一轮玩一轮近距离射击,不管打中打不中吓一吓对手也是好的,而就在哥萨克在枪声中分神的时候明军的剑刺在就到他们身上了,直刃剑刺与弧刃弯刀的最大不同就是前者可以起到长矛的效果,近一米长的剑刺加上向前探出的臂长,实际上并不比哥萨克的半长矛短,唯一的问题是对骑兵要求比较高,因为同样冲击时承受的力量也不是普通人能对付。
不过好在这是明军最精锐骑兵。
一千骑兵凶猛地撞上稀稀拉拉的哥萨克,然后就像山洪冲撞羊群般瞬间席卷而过,只留下不断蔓延的死尸,被摧毁了勇气的哥萨克人四散奔逃,他们却没注意到就在自己的另一边,之前就杀入晋中盆地的骑兵一旅三营已经完成了整队,一千支恐怖的丈八长矛在如同墙壁一样的骑兵阵型前面平伸着,矛刃反射着一片凛冽的寒光,装饰性的小三角旗在矛刃后方猎猎。
然后他们的指挥官将手一压。
杀!
而就在此时,数百公里外的居庸关铁路尽头,亲自跑来观摩的高淮点了点头,他旁边的一名军官同样将手向下一压吼道:“开火!”
在他们不远处,粗如水桶一样的八十斤巨炮斜指天空,炮膛后面的平台上,主炮手狠狠地一拉炮绳,发火管喷射的烈焰瞬间引燃了最新式的发射yao,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炮口超过五丈长的膛口焰喷射而出,巨大的炮弹以超过音速旋转着呼啸射出,不过和以前大炮不同,这一次膛口的硝烟明显淡了许多,当然并不是没有,实际上那硝烟依旧非常壮观,但却并不符合这种火炮那恐怖的身份。
“新的******真不错,分量不大威力可够猛!”
高淮身旁军属重炮旅旅长说道。
高淮没有说话,手举望远镜紧紧盯着远处,那里是一座环形的炮台,清军的前沿,实际上双方各以一道长城为界,明军控制区边界是居庸关,清军控制区边界是八达岭,中间做为缓冲区。但长城并不足以为清军提供保护,这一点他们非常清楚,实际上老式的城墙都已经无法阻挡明军,尤其是白磷炮弹的轰击对于没有遮蔽的城墙上非常致命,所以清军在八达岭修筑了多座新式的半封闭式炮台来作为核心,而这一次测试的目标就是这些炮台。
骤然间那炮台右侧火光一闪,爆炸的硝烟升起。
很显然这一炮打偏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七里外的目标怎么可能一下子命中。
就在这时候完成手动复位的大炮后面,炮门被士兵门打开,同时炮闸被提起,紧接着两名士兵抬着巨大的炮弹放上了供弹槽,然后立刻被推进炮膛,而装填手又开始放入药包……
好吧,这是新式******。
实际上是硝化棉,包括炮弹里填的也是。
杨丰已经开始小规模生产硝酸,虽然除了鄯善那个巨型硝石矿以外,国内硝石都不多,但还是有一些的,硝石与浓硫酸加热出的蒸汽通入水中溶解就是硝酸。这也是二十世纪之前硝酸的最主要生产方法,棉火药,苦味suan,硝化gan油,锑恩梯发明时代的硝酸都是这样得来,智利硝石受宠就是因为这个,直到合成氨技术把它踢到了一边。但现在他还是得用这种方法,当然这种方法成本高,实际上不能算真正的工业化生产,不过这也没办法,合成氨对他来说还是太夸张了。
而硝石和硫酸加脱脂棉就是硝化棉了,这也是最简单的一种。
当然,这只是原理,实际上真正到实用的产品还需要有一大堆东西,比如说解决硝化棉的不稳定性之类,但好在这对杨丰不值一提,别人辛辛苦苦需要用无数试验甚至生命来解决的问题,他只需要直接拿来就行。不但是硝化棉,就连诺贝尔的达纳炸药也已经开始进行小规模生产,那个无非就是硝化gan油加硅藻土实际上还得加硝化棉,另外还有台湾特产樟脑,但这对杨丰同样也都是不值一提的。
很快完成装填的列车炮根据第一次射击的结果重新调整,当调整完成后,随着主炮手拉动炮绳,炽烈的火焰骤然间喷射而出。
包括高淮在内,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目标,几乎整整二十秒后,爆炸的火光再次闪耀,而这一次它直接将那座炮台吞噬,通过望远镜甚至可以看到那冲天而起的硝烟中,无数被炸飞的碎石四散飞溅,当硝烟散开后,可以明显看到那炮台就像被啃过一口的馒头般,多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缺口。
很显然十二斤棉火药的威力足够凶残。
“不错,继续,把所有炮弹都打光。”
高淮满意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