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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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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订阅比例不够的小读者需要等待一阵子再刷新新章节哦  顾星沉要走?

    走去吧!

    她又不是寂寞得没人陪。

    所以接下来,许罂都没理会顾星沉。

    他们互不相干。

    顾星沉在前排专心上他的课, 许罂就在后排睡她的大觉。

    而少年每日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样子, 也让许罂觉得, 或许顾星沉巴不得这样呢。她要早一点这样, 说不定顾星沉都不会转校了。

    所以许罂玩儿得更脱了,到邻近月考的那两天,干脆翘课跟陈星凡、金宇几个作天作地、挥霍光阴,过她原来的日子。

    台球网吧溜冰场, 电玩酒吧棋牌室,哪儿都能玩儿。

    相比起来,好学生的日子就简单得多,顾星沉每日除了看书做题, 以及不厌其烦地给七班的新同学讲题,也没什么别的生活内容。

    已经有整整两天那少女没出现了, 背后那位置总空着,顾星沉偶尔余光会瞟一眼。

    曾经的许罂也不爱学习, 却没有如此嚣张。

    分开之后这一两年,她学会了抽烟,还……学会了和别的男孩子调.情。

    风吹得有些大,顾星沉来到窗边关玻璃窗,无意一瞥窗下的小操场, 眼睛睁大了些。

    七班教室在二楼, 下面的小操场树荫下, 许罂和那个据说是年级第一的学霸男孩子正在散步。

    张扬美丽的少女侧着脸, 像是在笑……

    指尖掐了掐掌心,背后有人喊,顾星沉关上窗,回到座位,去给喊他的同学讲数学题。

    许罂抬头,正好看见窗玻璃后少年一闪而过的短发,凝了凝秀丽的眉头。

    -

    月考前一天下午的体育课,许罂以及陈星凡一干人终于出现在班上。

    今天虽有阳光,却很冷。

    残雪斑斑,夹杂着偶尔暴露的泥土和枯草皮,校园的风景显得有些千疮百孔。

    体育老师让大家围着操场跑了两圈儿,又练习了一会儿立定跳远和短跑,就让自由活动了。

    许罂不喜欢运动,双手抄在松垮垮的校服口袋里,一脚蹬着铁网靠着墙站着,瞄着那高个子少年被班上几个爱学习的男生簇拥着讨论题目。

    顾星沉耐心很好,也没架子,同学问什么他都会解答,无论对方问题多么智障。

    学霸有学霸的团体,学渣有学渣的团体,她与顾星沉,都是各自团体里的佼佼者,不过顾星沉虽然为人虽温和,但个性清冷,能跟他玩在一起的人并不多。

    好学生的友谊都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所以没多会儿,围着顾星沉的人都散了。

    曲高和寡,自古不变。

    温柔的顾星沉,太高冷。

    陈星凡一搂许罂的肩膀,顺着她视线看去。

    那场景,相当赏心悦目:清冷的少年曲着一条腿靠着墙,手里拿着本书在看。他垂着眸,侧影满载苍白的阳光,一身洁净无尘,干净矜持。

    “新同学还真是帅呀!一身书卷气,家庭应该不错吧。”

    “他母亲很有修养。”许罂说着,娇美张扬的脸庞难得有些深沉。

    “你怎么知道?”

    许罂有些烦躁,瞄着远处的顾星沉看了好久,转头对陈星凡说:“如果我说他是我前男友,你信吗?”

    陈星凡胳膊从许罂肩膀上拿下来,见鬼一样看着许罂。

    “他……排第几?辛学霸之后?”

    许罂皱眉:“别拿他和那些人比,我说的是真的前男友,不是玩儿的。”

    “……”见许罂如此,陈星凡沉默了一会儿,“啥时候的事?高一咱们就认识了,没见过顾星沉啊我。”

    她一瞟远处,哪怕隔得远,也能一眼捕捉那个气质出众的男孩子,。“这种男生,放哪儿都不可能默默无闻,可我咋完全没听过他消息。”

    “我初中在南方,高中才来的北方。”许罂说起来还赧了赧,“我们开始挺早的,十二三岁就谈上了。”

    “我擦……”陈星凡这下是真见鬼了,目光羞愤地谴责了许罂好一会儿。“禽兽啊!这么小就对人家下手!”

    “……”

    “来大姨妈了吗你那会儿,还谈恋爱~”

    许罂摇摇头。“还真没~~”“所以,我一直也不太懂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他。那会谈恋爱纯粹是想赶赶时髦,如果那次考年级第一的不是他,我大概就和别人谈了。”

    陈星凡竖起大拇指,表示跪服。“敢情你老找学习成绩好的男孩子谈恋爱,就是照着顾星沉样子选的啊。”“所以,你当初干嘛要分手?”

    许罂很久没说话,偏偏头想了想当初与顾星沉分手的理由,究竟是为什么事件,其实她已经记不清了。好像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吧。

    “我也不知道,反正当时……就是想分,特别想。”至今许罂还不是很能理解当时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情绪,朦胧记得那会儿就是有种直觉告诉她要那样吧,“大概那会儿年纪太小,不太懂得珍惜?”

    结果这话引来陈星凡一个大白眼:说得你现在懂得珍惜了似的!

    许罂:……

    “所以你打算跟他复合吗?”

    许罂拧了拧眉头:“不。”想起少年多日爱理不理,“分开就算了,缘分不强求!”

    她转脸对陈星凡笑颜如花,“反正我又不缺人陪,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少女说着就向对她热情招手的金宇几个走去,融入热闹的人群,成为人群里的焦点。

    陈星凡看一眼那远处一个人沉静在清冷安静里的少年,忽然有点儿同情顾星沉。

    喜欢上一个敢爱敢恨、迷人又无情的妖精,那是很可怜了。

    许罂有多妖娆美丽,就有多危险。

    作为相伴两年的挚友闺蜜,陈星凡也想不出来,到底谁能控制住许罂这朵漂亮迷人得有点儿过分的罂.粟花。

    什么样的男孩子,才能让她甘愿舍弃热闹繁华,守着一个人绽放。

    陈星凡想了想,觉得那不可能,如果那样了,肯定就不是许罂了。

    但,那个叫顾星沉的男孩子好像也不一般~

    算了,反正也不关她这只单身狗的事。

    --

    月考三天很快过去。

    最后一天考完后,顾星沉去办公室跟班主任徐静道了别,回教室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

    七班的同学依依不舍,送顾星沉到学校北门,顾星沉却没有什么感觉。

    其实他的心肠向来挺硬。

    校门外,顾星沉回头看一眼,没有看见许罂。

    从南到北追这么远,却是这样的结果,顾星想着,或许根本用不着道别,本来,他就不该来这一趟。

    顾星沉想起那天清晨,他满怀忐忑与激动,来到她的学校,却在卫生间,听见她与那个男孩子暧昧的对话……

    关了机,顾星沉取出了手机里的电话卡,丢进垃圾箱,走入暮色。

    ——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她有这世上最美的样子,和最无情的心肠。

    她像春风,能够刹那包围你,毫无保留地给予她所有的美好,让你深陷,她也能转眼烟消云散,去到别人身边,令你撕心裂肺,也无从挽留。

    无从挽留,那就算了吧。

    算了。

    校门外的马路车流人流嘈杂,孑然的少年走入暮色,他眼珠乌亮深沉,像一匹矜持的孤狼。

    -

    顾星沉单车转入旧街的小巷子时,天已黑尽了。

    夹道的旧平房,凹凸不平的石板路,自行车咕噜声碾过,偶尔惊起有两声鸡鸣狗吠。

    隔着段路才有一只黄灯泡悬挂在道旁的,稀稀拉拉洒下点儿稀薄的光,勉强晕亮空寂的小路。

    只要拐出小巷就是奶奶家,前头却忽然出现一个靠在泥砖墙的侧影,路太窄,那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昏暗里侧影似是个女孩,她背抵着墙低头咔哒滑动打火机,点了根烟,仰头吐出一口烟雾。

    那雪烟从她唇袅袅散开,光从那边映过来,勾勒出她清晰的浓密睫毛与挺挺的鼻尖儿轮廓,睫毛颤动,甚至能看见她眨眼的动作。

    天冷她也穿着短裙,一双纤细修长的双腿,有点青涩的性感,很好看。

    “呵,不是不打算理我了吗?”许罂抱着一只胳膊,指间夹着烟,侧写脸看来,“我看你把我盯得很投入嘛,顾星沉同学?”

    顾星沉呼吸颤了一下,有冷空气一下吸入鼻腔,辣了下喉咙。

    凝了凝眉,他转身,推着单车往反方向走。

    许罂给对方的沉默冰冷噎了一下,跨上去一扯少年的手腕。

    “喂!好歹你还是学霸、读了那么多书,不懂别人说话不回答是很没礼貌的行为吗?”

    少年仍是置若罔闻欲走,许罂气得重重一推少年的胸膛、单手撑壁把少年逼得靠墙无路可退。

    背后坚硬的泥砖,扎得少年皱了皱眉。

    “你要走可以,我不拦你!但是!”

    许罂顿了下,语气软下一些,笑,“好歹我们好过,来个吻别,不过分吧?”

    秃皮瘦猫儿跳上窗台,灵活地转着脑袋盯街上偶过的行人,倏尔,屋里一声男人的重重呼吸,惊得它一哆嗦,盯向声音源头。

    顾星沉从床上坐起来,手指插.在短发里摁了摁疼痛的脑袋,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他又做了那个梦,这一两年来,那梦境总时不时出现。

    南方的梅雨,潮湿的屋子,满地的鲜血与死去的女人。

    梦里,没有歇斯底里的痛楚,只有让人窒息的死寂。

    喘了口灼热的呼吸,少年苍白修长的手拉开床头的柜子,里头躺着一把54式7.62cm手.枪。

    有些年头了,但保存得很新。

    手指触及冰凉的枪柄,凉意从指尖神经漫上来,让顾星沉发着高烧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只觉周遭似梦似幻,难辨现实与梦境。

    书桌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他朝那边掀眼皮看了一眼,有些无力,又倒回床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梦境又接上了上一个噩梦,幸而,那个噩梦到最后,总有美好的画面。

    他梦见了许罂,豆蔻少女的许罂。

    烈烈的夏日,她总是穿得比一般女孩子都少,因为她说热。

    不经意的时候,他会不小心把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锁骨窝里,从领口,看见她雪白的小乳……

    在梦里,与她极尽缠绵。

    他喜欢那样对她,可她好像……不太喜欢,总哼哼唧唧说疼。

    少女身子很香,很软,好似有用不完的热情与活力。抱着她,像抱着全世界的暖。

    “星沉。”

    “星沉。”

    “星沉。”

    对,就是这样,他喜欢听自己的名字从许罂唇瓣里吐出,他痴狂地想,她喊他的时候,一定有吻,烙在他的名字上。

    ——是她爱他的证明。

    “星沉,你醒醒。快起来把药吃了再睡。”

    顾星沉迷迷蒙蒙睁开眼,竟看见许罂在床前,担忧地看着他、替他掖被角。

    又合了眼,顾星沉朦胧地想,一定是自己太贪婪的渴望,所以才出现幻觉。

    “别睡啊顾星沉,顾星沉?”

    “喂!”

    “你当我说话耳边风吗?”

    “我命令你快起来!”

    “醒醒再睡啦,大学霸~你怎么这么爱睡。”

    许罂苦口婆心劝了半天让少年起来吃药,结果少年爱答不理,顾星沉那天生冷感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又合上了,可把高高在上的许大小姐气得不轻,把水杯和药片重重往床头一放。

    “顾星沉,你再不理我我可生气了!”

    “顾星沉。”

    “顾星沉?”

    少年没有反应,许罂摸摸他额头——有些烫。

    这时候,陈星凡打来了电话,问许罂进展。

    许罂接着陈星凡电话,随意靠坐在少年床上,一点儿也不在乎坐在男人床边是不是不够矜持。

    “找到了找到了,挨家挨户问了一天,可没把我给累死!”

    顾星沉没有填门牌号,就只到街道而已。许罂挨家挨户的找啊、打听啊,真是好不容易找过来。

    电话里陈星凡问:“那你怎么进去的?翻窗户?”

    许罂抱着胳膊从床边起来,打算去逗书桌上盯着她的那只秃皮猫儿,结果猫儿怕生,不要命地逃了,许罂撇撇嘴有些嫌弃,身子一斜,靠在窗棂。

    “五十块钱,找了个路边开锁的老头儿。别说,技术还挺好,几分钟就开了。”

    “哈哈,你可真贼啊小罂~”

    “没点智商胆量能跟你们一起挥霍青春?”

    “那倒是。”

    顾星沉迷迷蒙蒙看见昏暗的屋子,少女窈窕的背影落在窗户泄入的光里,被晕上一层暖光。

    美丽,耀眼。

    许罂还在跟陈星凡讲电话,求着对方为自己今晚不回家打掩护。

    陈星凡家有红色背景,家风正,她家没文化的暴发户父母跟陈家长辈有些粗浅的朋友关系,一直特欣赏这种军风家庭,巴不得许罂跟陈家多走动走动。

    许罂打算今晚留下,照顾顾星沉,所以耐着性子跟陈星凡磨。

    “星凡君,我的至交好朋友~你帮帮我啦好不好?帮我应付下爸妈,嗯?只要你说我今晚住在你家,他们就肯定不会生疑!”

    “好啦好啦,什么我都答应你,只别让我跟你百合什么都行。”

    “哈?川崎Z1000?那得二十多万吧,你觉得我那么有钱?”

    “艹,我这一夜也太贵了吧!你当我睡总统套房?”

    那边,陈星凡正跟江寰、金宇在打牌,一边码牌一边肩膀夹着电话。

    “你可是我八中校花,一夜能不贵?”

    “川崎花不了二十多万,十八万就全款提了。我没让你送杜卡迪、哈雷已经是友情价了宝贝儿。”

    “你过年压岁钱连号的人民币,别以为我不知道,还差这点儿?”

    “跟心上人在一起,睡哪儿不是总统套房?”

    “矫情。”“哎碰碰碰!江寰你给老娘把牌放下。”

    许罂磨着牙,真想揍陈星凡,然而余光一瞟高烧不退的顾星沉,心头就软了一下。

    一看那样的顾星沉,许罂就觉得自己脑子有些莫名其妙地发热了,什么代价都不愿意去多想,回头对电话里咬牙说:

    “行行行,川崎Z1000就川崎Z1000!你赶紧麻利儿地把电话给我打了,事给我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