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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 谁在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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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月静熹一愣,“还有这事?”

    闻人姜抱着胳膊,又放了个雷,“而且出的价钱相当丰厚。”

    闻言,望月静熹调了调坐姿,拿出商务谈判的劲头,矜持又持重,然而说出来的话已经充分暴露了她的意图,“丰厚到什么程度?”

    闻人姜现在深深地怀疑这货之所以进外务省是奔着优于其他公务员的待遇去的,“怎么?你最近很缺钱吗?”

    “缺,缺到太平洋了!”

    闻人姜出离愤怒了,“你缺个毛线的钱,不是刚进账了一笔吗?这么快就”

    等等,她想起来了,这货年初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在町秀区看中了一套三居室,倾家荡产地付了首付,已经光荣地成了一名房奴狗了,还有让她更加费解的事,根据最近公布的国家公务员财产公示,望月伯伯位列第四,前三还都是继承了遗产才超过他的,当然私底下的灰色收入谁也不知道,可这明面上的钱都够在京都买四套这样的房了,竟然一毛不拔,没有给望月静熹一点资助。

    所以她一度以为望月静熹是垃圾桶旁边捡来的,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完全不是那回事儿,在人家眼里,自己已经成年了,不应该再伸手朝家里要钱了,父母也就没有义务再支付子女们额外的花费了。

    这让每个月还要从上司兼父亲那领零花钱的她觉得很羞耻,她也学着拒绝了老头儿给的零花钱,嘿,哪成想她的这种行为让她家老头儿觉得是零花钱给少了,又加了一半,差点没把她憋死。

    闻人姜在巨大的文化落差面前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接着说,“怎么样?还是身在玥国幸福吧?”

    望月静熹莫名其妙,“幸福什么?”

    闻人姜:“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个无业游民在美国你还能去银行贷款买房?早把你给轰出来了。”

    望月静熹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目光看着她,“没有工作,有的是其他渠道可以走。”

    她语重心长地给“智障人士”科普,“我找了个公司开了个工作证明,打了流水,让我舅运作了一番,很快贷款就下来了。”

    闻人姜一听还能有这样的骚操作,立刻伸出大拇指,可伸一半突然想到了,“不对啊!外务省有住房基金,你工作之后买不更好?”

    望月静熹一撩眼皮,没好气地说,“是,你说的没错,可贷款利率提高了六倍不止。”

    “为什么呀?”

    望月静熹叹了叹气,“因为贷款利率首先看的个人收入,收入不同,利率也不同,高收入人群听着好听,可这些人对于银行来说都是优质肥羊,宰完还想宰的那种。”

    闻人姜望了望即将成为“优质肥羊”的望月静熹,不厚道地笑了起来,“那你”她才刚开口,旁边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俩人吓了一跳。

    她们俩坐的地方是一处背光的角落,左右边都有绿植当着,能很好地躲过其他人的目光,同时,相应地也成了“瞎子”——看不清周围的人。

    有一只胳膊从绿植的一角露出来,望月静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这只胳膊,想要把这个听墙角的人抓住,谁知道那人力气大得惊人,反而是望月静熹连人带盆地被抂了过去,倒在了那人的身上。

    只见这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刘海几乎遮住了大半个眼镜,嘴唇泯成一条线,鼻孔极速地扩张着,好像在忍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与此同时,她好像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几乎一瞬间,有只冰凉的手附在她的眼睛上,带着一股古龙香水的味道,钻进了她的鼻子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们你们是干干嘛的?”闻人姜趴在沙发上朝这边张望,正好看见两个穿黑衣的人收起手里的枪,吓得她心脏砰砰乱跳,舌头更是跟着打了结似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两个黑衣人也不理会她,很快悄无声息地隐入黑暗中,消失得干干净净。

    望月静熹连忙挣扎地要坐起来,可刚刚在拉扯时,撞到了胃部,此时她的胃正在瑟瑟发抖地抗议着,她一时没能成功坐起来,只得十分尴尬地望着这个偷听者的两只大鼻孔。

    偷听者完全没有偷听别人说话时被发现的羞耻,反而自来熟地替望月静熹理了理乱做一团的头发,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托住望月静熹的腰,把她扶了起来。

    这里的绿植可不是塑料装饰物,都是货真价实的,定期都有专人更换新鲜的摆上,可能这次才更换不久,跟着望月静熹一起遭殃的这盆尤为新鲜,它似乎知道谁是罪魁祸首一样,盆里一大半的泥土都落在了偷听者的身上,湿润的泥土散发着一股土腥味蔓延在俩人中间,这人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泥土,直眉楞眼地端着一双手,不知所措地坐在那儿。

    望月静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帮着他处理这些泥土,她从地上捡起花盆,一边一点一点地将他身上的泥土扫进盆里,一边对他说,“衬衫上的泥印子,你自己去卫生间冲洗一下吧!”

    他乖巧地点头称,“好!”

    望月静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应该兴师问罪来的吗?怎么还帮他了?吃饱了撑的,她把花盆重重地掷在桌上,抬了抬下巴,“小弟弟,知不知道偷听别人讲话是不道德的行为?”

    小弟弟?

    他扶眼镜的手一滞,闻言一抬眼,某个人正抱着双臂,一脸睥睨凡尘地看着他,跟方才帮他收拾又温柔地嘱咐他的人判若两人,他像是发现了一块新大陆一样,先前的窘态一扫而光,扬起了宠溺的笑容,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可是,我是从你们坐下之前就已经坐在这里了,”他似乎有些懊恼,又委委屈屈地补充,“我怕打扰到你们,动都没动一下,半边身子都坐麻了,才不得已动了那么一下,你就扯了我的袖子!”

    够了,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