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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斟酌了片刻道:“你们说起来也是拓跋一氏的贵族,听闻你们总是花前月下,哀家甚是担心会遭人口舌,这才想着把你们召回来,让你们学些好的,也好让先皇在下面安息啊。”
拓跋野和拓跋真是多年的老狐狸,哪能被太后的三言两语就给糊弄住。拓跋真分开了折扇,一脸逍遥道:“反正大唐如今盛世,也让我们这些藩王乐得清闲,太后让我们学些本领就不怕我们趁机……”剩下的话他自动隐了,只是坏坏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你这混账在说些什么呢,这天下是先皇呕心沥血经营的成果,你怎么能对此不敬。”拓跋野轻声呵斥道。
拓跋真拱拳赔礼:“确实是小王说错话了,该打。”本来他和拓拔野也在路上早已经商量好了,毕竟这是对他们二人都有害的事,倒不如他们联手一把,未来天下如何分再见分晓!
就连在上面看着热闹的秦拢月都觉得这二人实在该打,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的,明白实情的,知道他们是兄弟两个,不明白实情的,还以为这二人是龙阳之好呢。
太后果然是见过世面的,听二人说着如此的违心话,就连眼皮也不多动一下,“两位王爷说得实在过重,哀家不过是想着你们二位在先皇在世时确有些本事,我看皇儿年龄还小,你们不如就趁机留在此辅佐皇上的朝政吧。也省得整日蹉跎了时光。”
秦拢月听到此,觉得好笑,于是吓唬拓跋焰道:“小皇上,太后这下是要弄两个更大的威胁在你身边了,你这个傀儡之后也不好当喽。”
本以为拓跋焰会吓得屁滚尿流,或者是挤出几滴泪。毕竟原本只有太后一人操控他,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要是再来两人不得处于水深火热了。谁知拓跋焰嗤笑道:“太后自然不会让这两人轻易操控我,只是为了留他们方便在眼皮底下查看他们的动态罢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不一定对我来说是福呢,毕竟一山容不得二虎。”
秦拢月听得一怔一怔的,这些她也想到了,说出的那话不过是想吓吓这小皇上,谁知道小皇上看问题也看得如此透彻。
这次换拓跋焰捏了捏秦拢月的脸蛋:“你还以为我需要一直被人呵护吗?你可别忘了,我是皇上,在外人面前自称朕,寡人的人!”
有时候她倒真想他做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而不是身负那么多责任的男子汉。她的鼻子忽然有些酸,为了掩饰酸意,她故意粗着嗓子道:“好你个小皇上,在我面前都会摆架子了,小心我把你的猫宠的毛给拔了,反正它那么肥,少了毛还能瘦些呢。不如就此给它改名叫瘦瘦吧。”
“你不要整日里都打肥肥的消息,它可乖得很。”拓跋焰一听说她要拔心爱的宠物的毛,瞬间不淡定了。
事情探得也差不多了,他们边走在回去的路上边拌着嘴。
而内宫的拓拔野和拓跋真听及此脸色大变,让他们辅佐小皇帝不就是变相地把他们软禁起来吗?他们要做的可不是这么简单,这大好江山怎么能让这对母子给享了。
太后见他们久久不曾说话,便唤来侍女:“来人哪,给二位王爷看茶。”随后又转头森冷地道:“我听闻二位王爷嗜酒如命,喝多了对身子骨不好。这茶可是别国特地进贡而来,不如尝尝如何?”
拓拔野和拓跋真面面相觑,他们自然知道太后这是在向他们表态,若是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这杯茶可能就变成杯毒酒了。奈何他们现在敌不寡众,不得不低头。
拓拔野笑眯眯地先把桌上的酒先干为敬:“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一路也是舟车劳累,我想太后也不急于这一时吧。不如先安排我兄弟俩一个休息的房间,明日再谈如何?”
拓跋真也随之一笑,一口饮尽杯中之茶,大呼:“好茶!”
太后掩面一笑道:“这茶哪能像你们喝得如此粗鲁,既然你们累了,哀家也不好继续留你们了。有时间定教你们一品茶道,来人哪,送二位王爷至怀宁殿好生歇息着。”
“多谢太后。”二人拱手要告辞。
太后道:“哀家知道你们久未居宫中,所以你们小时候住的宫殿哀家还命人打扫着,今日你们住进去,也算是回归故居了。”
“谢太后为我二人着想。”拓拔野和拓跋真说完便退了出去。
到了后花园之时,拓跋真和拓拔野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
拓拔真抬眼看了一眼拓拔野,现在他们早已经心照不宣也不加隐瞒,便小声安慰他道:“何须生气,太后今日这般针对我们也不失为件好事,至少我们让她感到了威胁,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不是。再说了这里都是眼线,你得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言行。”
拓跋野收回了脚,眼神危险地道:“我只是有些心闷罢了。左右那老东西也拿不了我们如何,这些年的忍气吞声终于换回了结果,一时之间的情绪相触。”
二人就这么回了未封王时的行宫,他们屏退了所有人,来到了一个密室之中。这密室直通宫外,当时还是他们的母后未卜先知,花了大精力做的。看太后那样子该是不知道这秘密通道的,他们秘密出了宫来到了兵部侍郎张寒的家中。
张寒本在家中的美人堆里花天酒地,怎么也想不到原本在宫中的两位王爷会过来,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使劲揉搓着老眼。
“没想到张大人年纪不小,精力还挺旺盛的。”拓跋真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寒道。
张寒这才看了个清楚,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人知错,小人知错。小人断不该在这种时候花天酒地,望王爷不要责怪。”
一众姬妾看到两个样貌不凡的陌生人出现虽有些惊恐,却并未喊出来。胆子大些的,还敢朝他们抛个媚眼,听说是王爷后更是惊讶掩面。
“看来张大人的姬妾也是颇懂风情,这也怪不得张大人。毕竟男人嘛。”拓拔野说得暧昧。
张寒的脑门上直冒汗,这两位王爷最是阴晴不定,他这种时候花天酒地还恰好被撞到,真是要死啊。他迭声赶走了姬妾,又让他们坐了上座,这才颤巍巍地出声:“不知王爷这么晚前来所为何事。”
“张大人何须这么拘谨,喝茶,喝茶。”拓拔野端起了桌上的茶,兀自品了一口。
张寒也不敢驳他的意思,颤抖着手端起了茶杯,往嘴里送,好几次杯子都险险落地。
拓拔真见他如此笑而不语。
拓跋野则道:“张大人家的茶就是好喝,可比宫中那劳什子进贡的茶好喝百倍。”
张寒又是一个手抖,水都浸湿了他的衣裳。
“王爷说笑,小人家中的茶怎好比皇宫中的,若王爷欢喜不嫌弃的话,臣便命人包些茶叶给您。”
拓跋野摆手:“哎,这茶若是换了地方可就喝不出这味道了。其实我今日来只是想问问张大人这兵部今日可曾安稳。”
“自然安稳,我对王爷那是忠心耿耿,王爷若是不信,可自行去看看。”张寒忙表忠心。
拓拔野悲怆道:“其实本王今日前来实属被迫,宫中太后妖媚众生,皇上又尚且年幼,不足以有处理国家大事的胆量。而如今,太后又为难我兄弟俩,这不,我是想探探张大人是否还忠于我兄弟二人。”
“自然是忠心的,朝野中不少大臣皆支持王爷党派的,只要王爷今日说要当圣上,我们今日便跟着您一起。”张寒知道王爷这是要动手了,他今晚要是说一个不字,那他铁定活不过今晚子时。更何况,皇上在朝中就是傀儡,要让一介女流之辈管理朝政,他们还是不满的。说到底这天下最终还是姓拓跋的,既然有更合适的人,他也不介意当颗墙头草。
拓拔野和拓跋真相视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们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拓跋真在走之前阴阳怪气道:“张大人这几日可别再浪费精力了,要知道男人啊,这精关大开,可是要出岔的。”
张寒瞬间觉得自己下身软了下来,他觉得他这阵子是硬不起来了。可他还是硬着头皮道谢:“多谢王爷的关心,臣定会好好节制,不会因此坏了事。”
“哦,对了,明日会有我的亲信运一批武器给你,那是本王最新研制的兵器,你可得操纵着你的那堆兵用好喽,也不要走漏了风声。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知道吗?”拓跋真又补充道。
“王爷尽管放心,臣活了那么大的年纪,这些好歹还是知晓的。那些人,臣就是让他们死也不会走出一点风声。只要您需要臣的地方,臣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拓拔野和拓跋真又从密道顺利地回了宫,路上拓拔野道:“那老家伙倒是个软骨头,谅他也不敢不听我们的。”
拓跋真回道:“老家伙圆滑,就是败在好色之上。不过有这些大臣的帮助,我们的胜算是多了不少。你操练的精兵,和我练就的好武器,必然以一敌百,宫中的那些侍卫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接下来就得随机应变了。找个适当的时机就可以让小皇帝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