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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陆珩?程宥宁脑子一懵,已经被提了起来。
眼前强光一闪,她闭了闭眼睛。
“你咋这么实在呢?让你走你就走!这条路别说你了,换个大男人走都得摔。”
李盛拿手电照了照看她有没有受伤,看到没事才说:“小沈庄是我们这片最偏僻的了,就是路不好走,好像挺多年以前有个大老板出钱要修路,结果修了一半不知道怎么停了,不过过了这一段前面就好走了。你不知道,我听我二叔说,咱们做的大巴车也是那老板出的钱,以前还有小轿车的……”
李盛还在喋喋不休,程宥宁却在站稳之后迅速后退了一步,惊得李盛又要伸手:“你做什么?”
她摆摆手,苍白的脸上仿佛盛满隐痛,声音压抑而又低缓:“没事。”
她刚才在想什么?她竟然想陆珩追她到这里,在她危险的时候还能义无反顾伸手救她。
程宥宁,你傻不傻?傻不傻?
“你怎么了?”李盛看她不对劲,身体绷得挺直,仿佛全身都僵硬的不能动一般,问道,“你刚才在叫谁?我听是陆什么对不对?”
“不是,”程宥宁矢口否认,她咬咬唇,吼道,“我谁都没叫!”
李盛被她突然这么尖锐的声音吓一跳,只当她是吓的,顺着她说:“嗯嗯,谁都没叫!”
见程宥宁还是不动,想了想,他安慰道:“你别害怕了,我跟我二叔说了,送你过去,万一出点儿事,我们全家都不得劲!”
“嗯,谢谢你,谢谢你二叔。”程宥宁点头,为开始对这个男孩儿的戒备和怀疑感到抱歉,他们一家都是好人的!
“没事,”李盛笑了起来,“你也别在意,我二叔听到你要去宁家是有点……”他叹口气,仿佛有乞求她的意思,“你为什么要去?别去找宁戎行不行?”
“怎么了?”宁戎,她想起了这个名字,不就是她那个舅舅么!她妈妈葬礼的时候他来过,和她说了很多话,后来被程明远叫走了,叫的就是这个名字。
印象中她这个舅舅长得还是挺仪表堂堂的一个人,和她妈妈有点像,就是不太高,而且身材有点变形,说话的感觉虽然有点怪,但是至少应该是读过书的。
李盛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嗯”了半天,最后摸摸鼻子:“小姑娘去找他危险,你别被骗!”
“什么?”
李盛尴尬地挠挠头,急得就差跳起来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他有钱长得也好,他,他玩儿女人!”
说完这句,李盛也脸也红了。
程宥宁也尴尬的不行,她觉得耳后都有点烫,赶紧摇头:“你误会了,我是他外甥女。”
“啊?!”李盛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她郑重点点头,又重复一句:“是!”
……
李盛让程宥宁走在里侧,他一手打手电,一只手还护着程宥宁,虽然他的手离她有段距离,但程宥宁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不过,要是没有李盛,这段路她肯定走不过去,李盛是当地人,非常轻车熟路。
“那个,我不知道他是你舅舅,你别在意啊!”李盛一边走一边说,刚说了人家坏话,没想到他们是亲戚关系,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看来她舅舅真的是天怒人怨了。
“我没听过宁家还有什么亲戚啊?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你多大了?”
“……”
这个小男生话真多。
“你多大?”程宥宁随意反问一句。
“我都十九岁了!”
这优越感从哪来的?!
“那你得叫我姐姐,我都二十二岁了!”果然是小男生,程宥宁慢慢笑起来。
“不可能,你别占我便宜!你看上去也就十八!”
李盛往旁边退了退,程宥宁拽了他一下:“你别摔下去!”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你嘴还挺甜!”
李盛还是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都二十二了,那你有对象么?”
程宥宁脸刷一下透红,对象?她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无名指,心里也光秃秃的,戒指在结婚前一天收起来,然后婚礼那天他们都没到互换戒指那个环节,婚礼都没完成,果然,陆先生什么都考虑到了!
“看看,哪还有二十二岁了还没对象的,我们这里的小姑娘二十岁之前基本都嫁出去了,我二叔这次让我回来,就是相亲的!”李盛见她不说话,当她默认是说谎了。
“我知道,女孩子嘛,在外面都要说大点,要不特别容易被骗,但你长得就不像啊!”
李盛一个人在那不停说,程宥宁终于看到远处三三两两的亮光,果然一眼就能看到一幢两层高的小别墅,也不能称为别墅,彻亮的两层楼建筑青砖白瓦,样式简单,但在周围那些不知道什么年代的低低矮矮的平房中的确扎眼。
脚下的路也变得宽阔,还铺上了地砖,程宥宁回头:“我看到了,谢谢你,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她打算和李盛挥手告别。
“哎,我送你过去!这还有一段路呢!”李盛紧跟几步。
程宥宁蹙了下眉:“真不用了,路好走了。”
“嗯,那行吧,我在这儿望着你!”
程宥宁拿他也没办法,和他挥了挥手。
对于她妈妈的家庭她不太清楚,只是在她妈妈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她妈妈的爸爸,也就是她外公以前是知青,后来和她外婆相爱就留在这里。
外公是知识分子,所以对她妈妈和舅舅要求都很高,留在这里之后一直当教师,钱特别少,外婆种地养鸡养羊,特别辛苦,过世也早,外公却还是坚持留在这里,出去做苦力,最后因为意外,腿摔断了,瘫痪在床。
宁熙和她说这些的时候,总是泪眼婆娑的,到最后总是说自己不孝顺,程宥宁小不懂事,不明白那种感受,直到她母亲过世,她才懂不孝顺这个词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走到门前,心里有一点忐忑,敲了敲门,突然就听门对面有狗吠声,而且还不止一只。
程宥宁吓得后退了几步。
她停了一会儿,狗叫声还没停,又引起周围人家的狗狂叫不止,程宥宁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景,她听里面没有动静,又敲了敲。
“谁啊?”里面终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是宥宁,舅舅在吗?”
她听到开门的“咔吱”声,门内的女人只开了一条缝:“你是谁?”女人一脸防备。
还没靠近她就闻到一股浓重的化妆品味儿,呛得程宥宁打了个喷嚏,从门缝里可以看出女人穿的是睡衣,还是丝质睡衣,领口开的很低。
“我找舅舅,”她看女人审视她,又补了一句,“宁戎是我舅舅!”
“嗯?”女人冲着门里喊一句,“亲爱的,你有外甥女么?”
里面传来一声男人的咳嗽声:“没有!”
什么鬼?
“舅舅,我是宥宁啊!”程宥宁赶紧喊了一嗓子。
漫长的等待,她终于看到了她的舅舅,宁戎头发梳得亮亮的,一张脸还算俊气但是双眼无神,脸上皮肤也很松弛,他穿着花衬衫和短裤,还提拉着拖鞋。
程宥宁见到他这样子几不可闻的蹙了蹙眉。
“舅舅。”她喊了一声。
“宥宁,你怎么来了?你来程先生知道么?”他往后望了一眼,“你怎么回来的?程先生没送你?”
“舅舅,我和程先生又没关系!”程宥宁有点无语。
“瞎说什么呢?你是他的女儿!”
她舅舅是不是失忆了?
“舅舅,这件事还是你和我说的!”
宁戎一把把她拉进门里,程宥宁看着那些巨形犬,吞了口口水,但是刚才地女人一直看着那些狗。
“怎么回事?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到了屋里,宁戎把门都插上了,立刻神秘兮兮地问她。
“我和程先生断绝关系了,我妈妈的墓还在程家公墓,我想把妈妈的墓迁回来!”
宁戎眼睛瞪得要掉下来,他抓住程宥宁的胳膊:“你说什么?你和程先生,断绝关系了?!”
程宥宁被捏的疼,挣扎开,点点头。
“哎呀,你怎么,”宁戎一下不知道怎么反应,指了指她的额头,“你这傻孩子,快别闹了,我这就给程先生打电话,你认错赶紧回去!”
“舅舅,我是你的外甥女!我和程先生又不是真的父女!”程宥宁看他真的要拿起旁边的座机,赶紧吼道,这是什么节奏啊?她刚来不仅没有受到欢迎,还要被赶回去。
“你要不是我外甥女,我才懒得管你,今天可能来不及了,明天,明天,你回去!”宁戎停了一下,想起什么,瞳孔突然缩紧,神色慌张,“你没跟程先生说是我告诉你的吧?宥宁我和你说,舅舅那天喝多了,都是瞎说的,你就是程先生的女儿,千万别和你妈一样,别任性听到没!”
他说得声色俱厉,唇边的两撇小胡子都被吹剧烈颤动。
“我妈妈怎么了?”程宥宁深吸口气,忽略掉他其它的话,反问道。
宁戎的脸一下有点僵,大概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问,他站在原地,有些呆愣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