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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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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菊又对冬梅说道:“如意也许真的是想寻死,但是这么快就行动,估计也是想让我们瞧见。我们要是不管,她死成了,以我们对廖氏一房敌对的状态,也会借机揪着廖氏一房狠踩。我们要是管了,她没死成,这结果你也看到了。”又转头弯着眼睛看杨紫心,“大小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聪明!”杨紫心也是察觉如意前后变化太快,这才有了一丝怀疑,后来悄悄移了移位置才发现蹊跷,这也是她这么快就松口答应帮如意的原因之一,人才难求啊。

    冬梅也恍然大悟:“难怪大小姐说让她回三小姐身边等,原来也是想先考察她是不是真心诚意为大小姐效力的!”

    “没错,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如意,她就算再聪明能干,也是廖氏那一房的人,在没有确定之前,我不能把她留在我身边。”杨紫心看着廖氏一房院子的方向,眼眸深沉。

    如意重新回到杨紫影的房间里,杨紫影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如意赶紧将她扶到床上,将她的外衣除去之后盖好被子。如意又将房间里凌乱的一切打扫干净,这才离开了。

    杨紫影这一觉睡到天黑,醒来时头脑昏沉,依稀记得自己正拿了如意撒火,此刻却莫名其妙躺在了床上。

    如意正立在一边伺候,见到杨紫影醒来,无比自然地上前扶起杨紫影:“小姐,你醒了呀,你这一觉睡得真久,廖姨娘一走你就睡到现在,晚膳都给你热了两回了。”

    杨紫影一把打掉如意的手,疑虑地看着如意:“你说什么,我睡了?我明明在打你,后来才失去知觉的,说,是不是你把我敲晕了?!”

    “小姐你说胡话呢。”如意巧笑倩兮,一点看不出在说谎的样子,“一定是小姐你做梦睡糊涂了,现实梦境都分不清了,你怎么会无缘无故打我呢。”

    杨紫影摸摸自己后脑勺,上面还残留着疼痛,可一看如意一本正经的样子,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糊涂了。

    “真的是我做梦了?”

    如意笑着点头,又故意腿脚麻利地走了几步靠近了杨紫影:“我的小姐,真的是你做梦了,廖姨娘一走你就趴在桌上睡着了,还是我把你扶到床上去的。莫不是你迷迷糊糊觉得我把你吵着了,这才在梦里拿我撒气吧。”

    杨紫影明明记得她把如意的腿打坏了,此刻见她如此灵便的行动,脑子里实在分不清现实梦境了,只好懵懵懂懂点点头。杨紫影又想最近自己确实变得有些容易忘记事情,也不知是不是身体的原因,一双手就不安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小姐,你一定是饿了吧,那我去给你把晚膳端过来。”如意见杨紫影信了,心中一松,赶紧溜出去悄悄舒了口气。

    等如意再端着晚膳过来时,却瞧见廖氏带着一个背药箱的医师从门前一闪而过,鬼鬼祟祟进了杨紫影的房间,顺带又将门关了个严实。

    如意端着食盘的手微微一抖,要说这杨紫影呕吐不止一日了,这廖氏怎么大晚上的如此神秘去给她看病?又联想到今天下午杨紫影疯了似地要毁自己清白,如意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同一只软脚垫的猫,如意悄无声息地靠近杨紫影房间,附耳在门上悄悄去听……

    房间里杨紫影还坐在床上,廖氏朝那中年医师抬抬下巴:“还劳烦王医师深夜跑一趟了,近日我这小女儿常常呕吐不止,还请替她诊断一下。”

    王医师便恭敬上前,搭上杨紫影的手腕,细细诊断了一小会儿,面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慢慢将手收回,王医师转头看向廖氏,一脸为难:“夫人,不知小姐可曾婚配?”

    廖氏顿时手就一抖,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问话!

    杨紫影也是面色一变,刚才还殷切希望的眼神立刻灰暗了一大半,手掌紧张地扣在自己的小腹上:“王医师,到底怎么样,你还是直接和我说吧!”

    “这……”王医师迟疑地瞥了眼杨紫影,她的发髻很明显就是连及笄都没有,婚配的可能性自然不大,便垂着眼睛斟酌着怎么用词比较恰当,刚要开口,就听旁边一声喝。

    “等等!”廖氏抬手止住,“我先去看看。”

    其实杨紫影今日的状况,此刻看了王医师的表情,廖氏就知道许是和自己心中所猜相差无几了,一张脸早已没了几分血色。

    然而事关重大,廖氏自然越发小心,害怕隔墙有耳,立即便起身去查看情况。

    如意一听里面的响动,就赶紧端着食盘几个跨步闪到一边的拐角处,正巧廖氏已经将门打开,探出头来张望。

    如意躲得严实,没有被瞧见,后背却也出了一层冷汗。等廖氏重新关门进去后,如意也不敢再做停留,匆匆端着食盘躲了出去。

    廖氏没有发现有人在周围,这才回到房间里,深吸一口气对王医师说:“王医师,你说吧。”

    有了时间缓冲,王医师也就不再拖延,老实说道:“小姐的脉象犹如玉珠滚动,应该是——有喜了!”

    有喜?!这可真是天大的祸事!

    廖氏连连向后退了两步,这真真是宣判了死刑一般难受。

    “娘!”杨紫影期期艾艾叫道,泪水已盈于睫羽,“我该怎么办?”

    王医师见此状况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这小姐腹中的孩子不是个受人欢迎的!

    廖氏毕竟见过大风大浪,半晌回过神便朝王医师直言道:“王医师,这孩子不能要,劳你想个不动声色的法子给去了,日后必有重金酬谢。”

    “廖夫人,这滑胎之事到底凶险,依在下看,小姐目前身体并不适合服那等药物。”王医师越发为难,这滑胎搞不好是要死人的,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就是有两个脑袋,也抵不过这丞相府里的千金一条命。

    “为什么?我不要这个孽种!我现在就要拿掉他!”杨紫影疯狂地敲打自己的肚子,她脑海里影影幢幢浮现出那一晚恐怖的情景,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怀上了一个不祥的孽畜,杨紫影恨不得现在就把肚子给挖出来!

    “影儿!你不要这样!”廖氏赶紧扑过去制住疯狂的杨紫影的双手,对她大声喊道,“你放心,娘一定会救你的,你不要着急好不好?”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到底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廖氏真是不忍心见杨紫影此种癫狂模样。

    王医师已是吓退了好几步,见廖氏约束住了杨紫影,才又上前一点:“廖夫人,真的不是我不给小姐想办法,只是小姐这段日子许是思虑过度,又没有好生调养,身子虚得很。若是贸然下重药,恐怕会和那腹中的孩子一起……”

    “那你就给我快点把她的身子调养好!”廖氏转身怒吼,“现在立刻!”

    王医师额上渗出点点汗珠,唯唯诺诺应着:“好、好,在下这就给小姐开药调理。”说着就从药箱里翻出纸笔,俯身与桌面,唰唰将调理的药方开出来。

    恭恭敬敬将药方递给廖氏后,王医师又嘱咐:“夫人,你只需按这方子上的药给小姐服用半月即可,到时等小姐把身体调养好了,我再给小姐用药。只是在服药期间要牢记不可沾生冷之物,也不能饮酒食辣,最好是以清淡饮食为主。”

    廖氏接过药方,忍气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切记这件事情不可外泄,否则我要你的命!”

    王医师赶紧深深弯腰,以示忠诚,拿了药箱慢慢退了出去。

    廖氏看了眼犹自哭泣的杨紫影,又捏紧了手中的药方,眸子里都是仇恨——到底是谁把自己的女儿害成了这样!

    话分两头,如意从杨紫影的院子里退出去了之后,心中很是不平稳。虽然她没听到最重要的话,但是先前那些含含糊糊的对话,已经足够验证自己的猜想,思忖了一下,如意便将手中的食盘随意一搁,趁着黑夜里四下无人,一路朝杨紫心的院子摸了过去。

    杨紫心此刻正洗漱了准备上床看会儿书就歇息,一面又心不在焉地望望窗外黑乎乎的夜空,恍然间好像看到了青云公子雅然负手立在窗前,又好像看到欧阳东远站在那处侧首朝自己一笑……

    晃晃脑袋,杨紫心将自己的幻觉抽出去,暗骂了自己一句胡思乱想,刚要把视线重新投回手中的书上,却听见秋菊在外面敲门。

    “大小姐,如意过来了,说有要事禀报,让不让她进来?”

    杨紫心微微蹙眉,转而又笑,如意倒是真急着表忠心呢。

    “让她进来吧,留神别有其他人看见了。”

    秋菊应了一声,便去了,不一会儿秋菊打开门就将如意领了进来。

    “大小姐安好。”如意规矩地行了礼。

    “何事这么晚还过来,快说吧。”杨紫心直奔主题。

    如意便抬首说道:“大小姐,刚才廖姨娘带了个医师偷偷去给三小姐诊脉,如意偷偷听了几句。”

    杨紫心眼眸微微眯起,看向如意:“你听见了什么?”

    如意便将自己所闻一一讲给了杨紫心,最后还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如意斗胆猜测,三小姐许是怀孕了。”

    “嗯。”杨紫心淡然应道,心里可不是这么平静,自己之前一直怀疑杨紫影怀孕了,只是一直不敢肯定,此次听了如意所言,心中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若按照时间来推算,杨紫影八成就是那一晚怀上了罗靖宇的种!

    秋菊在一边已经是目瞪口呆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难道说三小姐是和那个姓白的穷书生厮混了?”

    如意摇摇头:“应该不是,最近三小姐根本就没有和白浩然见过面,就算是白浩然多次递了条子过来,三小姐也是不见。”

    “那也有可能是白浩然强迫了三小姐,所以三小姐才负气不理会他的?”秋菊略一思索又猜道。

    而知道真相的杨紫心却已经在心里转了好几圈了,这会儿才抬手制止了秋菊,说:“这件事你们都不要声张,秋菊你明儿一早就替我去一趟唐府,让唐世子尽早抽空过来和我相见一面,就说我有事相求。”

    秋菊连忙应了。

    “如意,你先回去,免得杨紫影起疑,这两天你特别要注意杨紫影是不是服用了什么药物,一旦发现能打翻打翻,不能打翻立即想办法来通知我。”杨紫心可不想她们偷偷将孩子拿掉了,又补充道,“最好能取到一些药渣带过来。”

    如意也赶紧应了,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