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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如豆,照的略显破败的房间更加昏暗。
宽大的填漆床更显的躺在床上的身形单薄瘦小。
突然,床上小小的身影似乎动了动了动,可是,趴在床边同样瘦小的丫头却似乎累得狠了,趴着一动不动。
郑诺睁开眼睛,神情茫然。难道大伯那碗药并没有夺走她的性命?
可是,那怎么可能。还是,有人救了她?
难道,是爹爹及时赶了回来…
想到这里,郑诺眼睛里的茫然褪去,眼神里闪过一抹急切,急切地想要寻找爹爹那清隽的身影。
她努力的挣扎着坐起,头仿佛疼得更厉害了,可是,她顾不得自己的头疼。周围的坏境似乎有些熟悉,像是以前她刚刚住到庄子里来时那还没有经过整修过的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爹爹呢?
难道不是爹爹救了她?或者,是大伯害怕被人知道那件龙袍是出自她的手而将她藏了起来…
想到这里,郑诺颓然的倒在床上,生硬的床铺板发出沉闷的声响,终于惊醒了趴在床边呼呼大睡的丫头。
“小姐,你终于醒了!小姐,你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丫头一醒过来,看见郑诺睁开的眼睛,惊喜的一连声地问道,同时,一双瘦小却温暖的小手抚上郑诺的额头,细细测量着郑诺的体温…
良久,丫头终于松了口气,烧终于退了。
“小姐,你饿不饿?奴婢让申嬷嬷送碗粥过来好不好?”看着郑诺不言不语,丫头小小声地问道。
“申嬷嬷?”
这三个字终于让郑诺回过神来。“申嬷嬷”不是她的那个吃里扒外的奶妈吗?她不是求了她的恩典,高高兴兴地去郑娴那里做了过二等管事嬷嬷…
这件事一度让她成为整个国公府的笑柄。也是从那以后,逢年过节即使国公府派人来接她都不愿意回府,和府里的关系更加淡薄,渐渐的,京城几乎无人知道郑国公府还有她这个小姐的存在…
想到这里,郑诺费力的坐起身来,就着豆大的光线仔细的认真的看着眼前瘦小的丫头。
清秀的脸,一双大而黑亮的眼睛,眼睛里盛满了熟悉的担忧和关心…
“微雨…”
郑诺诧异地喊出声来,怎么可能是她?她明明亲眼看到微雨死在她的面前…
不对,不对,眼前的微雨既瘦且小,更兼营养不良,就像她刚刚来到她身边时…
微雨是她刚被送到庄子里的时候,郑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她的大伯娘顺手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一个最便宜的丫头。因为她娘帮她选的四个贴身大丫鬟不是做错了事被大伯娘发卖了出去就是出了意外身故了。她的祖母也说了,庄子小,而且只有她一个主子,有一个奶妈一个丫头服侍足够了。
现在想想,那时她得有多傻啊,既然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个府里的人要她不利…
“小姐,小姐…”
看着郑诺又开始发呆,微雨急切的抓住她的手,使劲摇晃着,这样的小姐莫名的让她感觉不安…
“微雨…”
郑诺喉咙发干,看着自己被微雨摇晃着手,那手小小的,瘦瘦的,但十指纤细漂亮,十指上也没有因刺绣而磨得厚厚的茧…
这是她的手她认得。
准确的说,这是她十岁以前的手。十岁以后,因为她不想让祖母失望,她的这双小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针眼,然后变成一层厚厚的茧。
“微雨,我这是怎么了?”
郑诺艰难的开口。
她不是死了吗?可是微雨也死了啊。难道这是阴间或者地府?临死前大伯不是口口声声说送她去见母亲和姐姐…
“小姐,大小姐病了,你也沾了病气。老夫人说大小姐病重不宜搬动,所以让小姐到这庄子里来静养。可是,小姐,这庄子这庄子…”
后面的“又破又旧”四个字微雨想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大小姐病了?她也占了病气?到底怎么回事?那不是她十岁那年发生的事吗?
那时候,爹爹离开大云不足一年,朝堂上开始流传出对父亲不利的流言,母亲在府里的处境越来越艰难。姐姐听见有下人偷偷议论外面对父亲不利的流言,狠狠地发作了那些下人,自己也因此气狠了,又吹了些冷风,病倒了。
姐姐身体一向不好,大病小病一直不断,但一直都没有危及过生命。所以,这一次,母亲也只是和往常一样,请熟悉的大夫开药吃药也就罢了。
没想到,这次的病却来势汹汹,姐姐缠绵病榻总不见好,最后竟拖成了伤寒。她也是因为担心姐姐,多探望了几次,也发起了高烧。母亲不得已只好听祖母和大伯娘的话,将她移到母亲的陪嫁庄子里来。
母亲这陪嫁庄子虽然又破又小,可是,这是母亲所有陪嫁庄子里唯一一个离京城最近,而且还有一个小小的温泉的庄子。因为这温泉就在这院子后面,所以这院子比别的地方温度要高一点,适合她养病。
“哎呦喂!我的好小姐,你这刚醒来怎么就坐了起来?快,快喝了这碗药,喝了药就躺下,你这病刚好,可不能再冻着了。”
虚掩的房门被推开,一个四十岁左右,微胖,圆圆的脸蛋看起来略带些福相,尤其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温暖和煦的很。她正是郑诺的奶娘,申嬷嬷。
此刻,她看向郑诺的神情充满了慈爱,可是,郑诺却身体一僵,几不可见的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不知道,看起来这么温暖慈爱的一个人,心肠怎么那么恶毒!如果她猜得不错,她这病十有八九是她的“杰作”。她相信,如果她这碗药只要喝下去,肯定跟她十岁那年一样,明明开始好转的身体在喝了药睡了一觉后,再次病的下不了床…
看着眼前比印象中年轻了不少的申嬷嬷,郑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肯定,她又回到十岁那年!
所以,这碗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