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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给侧妃道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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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4章 给侧妃道喜(2)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在如意和外人面前都这般的气定神闲,怎么到了容盈跟前竟有些稚气未脱的感觉?

    殊不知这世上若有男人真心爱你,是不需你的成熟稳重。他只会将你当孩子一般,哄着疼着,倾尽所有亦在所不惜。

    他将她受伤的手搭在自己的掌心,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的不放心,“伤痕很深吗?”

    她摇头,“不是很深,只不过--有些难看而已。”

    “很疼?”他又问。

    她抿唇,“也不是很疼,就是有些痒。因为是摩擦伤,这些都是难免的。你放心,我自己都是大夫,我--”

    “我什么我?”他挑了那双极是好看的凤眸,凉飕飕的望着她,“在外人跟前你是林侧妃,是大夫,但在我这里,不过是个女人罢了!逞什么能,扛什么担子,忍什么疼?”他只是用掌心托着她受伤的手,想拆开来看看,又怕伤着她,眼神恨不能带着剪子,直接劈开上头的纱布,“若是疼就喊出来,爷喜欢你--再矫情都喜欢。”

    她突然沉默了,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几近完美的脸部轮廓,在昏黄的烛光里尽显光耀万千。长长的睫毛垂着,却敛不尽眼底的担虑和焦灼。面色黑沉,无温的望着她的手,仿佛恨不能替了她,恨不能受伤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她。

    他是真的把她护在掌心里。

    曾经,有人形容溺爱这种情愫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曾经,除了父母溺爱,她不信世间男女之间,还会有这样的情感存在。

    可是现在,她想着此刻的容盈对她,应该就是这样的情愫。

    “疼?”他蹙眉望着她,见她眼眶有些发红,当即抱起她就往床榻而去,“莫怕,我去找大夫。”

    “不疼。”她哽咽了一下,低头笑得有些羞赧,“真的不疼。”

    他坐在床沿,望着靠在床柱上的林慕白,低眉只盯着她缠着纱布的手,“真的没事?”

    “真的!”她笑了笑,“别担心,这是皮外伤,很快就会好。”

    “这两日,别那么辛苦。”他轻叹一声,“生也好死也罢,皆有命数,你能救得了多少人?”

    “救一个算一个。”她笑着,“有生之年,能多救几个也是好的。”

    他眉头陡皱,瞬时缄默不语,隐隐觉得莫名的不安。四目相对,寂静无语。烛光摇曳,烛泪微淌,他略显粗粝的指腹,轻柔抚过她的鬓间,带着前世今生刻骨的疼痛。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看着也是好的。

    看着看着,也就红了眼眶。

    看着看着,也就暖了心肠。

    前世今生,今生前世,终于都到了跟前,紧握住再也不肯放手。

    今夜的月光有些凉薄,五月站在院前外,神情迟滞的抬头望着。清冷的银辉洒落一声,让人冷到了骨子里。有悉率的脚步声,落在对面假山下,他知道是谁来了,只是不想去看,不想去理睬罢了。

    一个行尸走肉,是不配有感情的。

    “你还是那么喜欢盯着月亮看。”他道,驻足阴暗之中。

    五月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你不该来。”

    “不该来都来了,不打算叙叙旧吗?”他又问了这样的话。

    终于,五月敛眸看他,“我说过,我不愿意。”语罢,他掉头就走,好像连多留片刻都不愿意。

    “老五!”他喊了一声,“有些事不是你不想面对,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就好像你腕上的疤,你可以拿袖子遮挡,也可以拿皮面来遮掩,可是你能遮掩掉已经发生的事实吗?左手剑和右手剑,到底是有区别的。”

    五月顿住脚步,僵直了脊背站在那里,“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让殿下废了你武功。我也不想追问,你为何还要留下。五月,我只想说咱们是兄弟,十二个人死了就剩你我两个,不是该值得喝一杯吗?”话语间,宛若回到了当年那个刀光剑影的岁月。那样的意气风发,曾经的兄弟情谊。

    可是可是,最后只剩下了两个人。

    五月转身望着他,“是喝一杯还是祭奠?死了就是死了,你我早晚也会死。我这条命是殿下的,不管殿下怎么待我,我都会留在他身边,护他周全。我知道右手剑比不上左手剑,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得把自己未完的使命,继续下去。”

    他一步一顿的走到五月跟前,“还记得当年我们对着皇天后土发誓,结义之情,忠肝义胆之心。对殿下,生死不负,誓死效忠。五月,喝杯酒吧!我已经很多年没像今天这样高兴过了,很庆幸还能与故人再叙故情。”

    五月垂眸,没有吭声。

    清冷月,醇香酒。

    忆故人,情不寿。

    杯酒入肚,眼眶湿润,道是无情却有情,只是这份情隐忍了那么多年,终究只该沉默只该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彻底掩埋。

    “老五,过得还好吗?”他问,“我是说,你心里。”

    五月眸色微红的望着那一轮明月,“无所谓好不好,只是还有一口气罢了。”

    轻叹一声,到底为何叹息,谁都清楚。有些东西,只该意会不该言传,记忆里某些不堪回忆的过往,因为酒精的作用,慢慢涌上心头,让五月突然猛灌一口气,合眸瞬间陡然落下泪来。

    可也终究只有一滴泪,干涸的眼眶里就像当年流空的血,在大雨瓢泼中消失不见。

    一袭黑衣的男子幽幽然回头看着他,“当年的事--”

    “我不想提。”五月扭头看他,“你该走了!”

    那是他心里的致命点,是这辈子都抛不去的软肋。是禁地,哪怕千里荒芜,也不许任何人踏入半步。固执的将自己封锁在那一片荒芜里,好像在等着谁,却又心知肚明,绝对等不到那个人。

    可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除了沉默的坚守,再无其他。

    五月,就属于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