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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我是她最疼爱的徒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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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章 我是她最疼爱的徒儿(3)

    容盈似明白了她的话语,将她抱在怀中,缓缓走出房门,外头血迹斑驳,五月面色惨白的跪在台阶下,一动不动。

    “你就算想跪死在那里,也该先起来,帮殿下更衣吧!我如今这副模样,你还能指望我,好好照顾他吗?身为随侍,怎能轻易赴死?你忘了自己的职责何在了吗,五月?”林慕白靠在容盈的怀里,她的脸色与五月相比,也好不到哪儿去。

    整个人气息奄奄,好似随时都会昏过去,委实太过虚弱。

    说这些话,也费了林慕白不少气力。她靠着容盈,无力的眨着眼睛,长长的羽睫半垂着,额头紧贴着容盈的颈部肌肤,看上去何其恩爱缱绻。

    五月抬头望着她,看着看着突然敛了眸中微芒,捂着肩头徐徐起身,“多谢侧王妃。”

    “去上药吧!”林慕白合上眉眼,闭上眼睛躺在容盈的怀中,“待会过来,帮殿下更衣。他不信任旁人,我也不愿再轻易的相信任何人。你服侍容盈的时间最久,我相信你。”

    五月下意识的握紧手中冷剑,转身离开。及至回到自己屋中,五月瞧一眼捂着伤口的手,满手的嫣红鲜血,竟是自嘲般苦笑两声,“为何要信我?我连自己都不相信,你为何要信我。”

    他微微抬眸,突然圈红了眼眶。

    放下手中冷剑的那一瞬,五月眼底的光逐渐暗淡殆尽,最后又恢复了一潭死水的模样。

    他的人生,早就在那个下雨的夜里,彻底的死去了。

    所有的光芒,都该随之成灰。

    --。

    马车上的苏离,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轻柔的捋起袖子,上头的梅花守宫砂,已经消失不见了。梅心的一点嫣红,彻底的淡去,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从此以后都不可能是完璧之身,她终于将身心都交付给了心中挚爱的男子。可为何,心里总有些莫名的不安呢?

    是因为从少女变成了真正的女人,所以才会如此的忐忑?

    苏离是欣喜的,虽然身下疼痛难忍,但好歹也是自己的选择,自己爱的男人,是故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只不过她有些担心,这次是因为林慕白受了伤,才会如此毫无防备,否则林慕白是个大夫,下药这种事是蒙不过林慕白的。

    那么下次,只怕遥遥无期了。

    若自己的肚子不能一次性中招,来日还不是茫茫无期?除非自己能怀上孩子,否则--她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早前宫中御医也为她把过脉,因为气血不匀,所以她的月事不是很准,经常会凌乱,那么这一次不知有没有这个幸运,能怀上容盈的孩子。

    如果真的能怀上,那么将来她便有了依靠。若能生下个儿子,那么--深吸一口气,想到这儿,苏离面色绯红,身上的疼痛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孩子,只要能有容盈的孩子,一儿半女的,她在恭亲王府的地位就会截然不同。到时候这王妃之位,想必也非她莫属。

    佛祖保佑,但愿--但愿可成。

    进得苏厚德的房间,苏离恭敬的行礼,“参见爹爹。”

    苏厚德的气色好了不少,只不过容盈那一脚,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好的,毕竟苏厚德的年纪不像少年郎,其愈合能力自然没那么好。

    “昨夜留在了恭亲王身边?”苏厚德似乎有些猜到了结果,只是言语间还带着少许试探。

    苏离面色绯红,半垂着眉睫点了点头,“多亏了爹的迷药,才让女儿有机会靠近。只不过,世子爷那里--发了性子。”

    苏厚德冷笑一声,似满意,又似轻蔑不屑,“他不高兴随他不高兴,只要你的肚子争气,恭亲王府能多添子嗣,就没他容哲修什么事了。这世子之位嘛,那是因为恭亲王膝下唯有这么个儿子。可若是多子多嗣,世子之位换个人当当,也不是没可能的。许与不许,其实只在皇上的一念之间。”

    “爹所言极是,女儿记下了。”苏离笑得有些腼腆,“女儿会把握住机会的,不管什么时候,都绝不会放松警惕。只要能靠近殿下,能诞下孩儿,来日就不怕什么林慕白了。即便那人回来,想必也于事无补。”

    听得这话,苏厚德的面色稍霁,眼底的光若雾霭般略显迷蒙,“回不来了,都死了那么多年,虽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到底是背了血海深仇的。回来?回来再死一次吗?”

    苏离笑了笑,“能死一次,自然能死第二次。”

    苏厚德抬头望着苏离,他的女儿越发的端庄贤淑,乍一看还真有当年白馥的风范。想必这些年,苏离确实学了不少,从前的乖戾嚣张,渐渐的敛尽锋芒,将所有的锐利都沉淀了下来。也只有这样,才能得皇上与皇后青眼相待,许是来日的王妃之位--苏厚德笑了,笑得很满意。

    “爹,什么时候回京?”苏离问。

    “飞鸽传信,京中的人早已出发,想必这两日就该到了。”苏厚德眉目微冷,“你想随我回去?”

    苏离摇着头,“我是恭亲王府的人,必须随在殿下左右。”

    “记住自己的身份就好,有些事过去了,那就是过去。”苏厚德轻咳两声。

    苏离眸色微暗,“那婉儿,现在还好吗?”

    闻言,父女两好一阵沉默。

    良久,苏厚德才道,“她如今是齐王容景甫的侧妃,自然会很好。锦衣玉食,少不了她,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苏离浅浅的吐出一口气,笑得微凉,“出京前,听说婉儿的身子不爽,也没来得及去看一眼,所以此刻才有些担虑的问一问父亲,真当没有别的意思。”

    “你也不必愧疚,各人有各人的命,那是她的命,她就该受着。”苏厚德说这话的时候,与其云淡风轻,好像说的事说的人,压根与己无关。那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让苏离的心,微微的疼了一下。

    朱唇微抿,苏离点了点头,“女儿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