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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墓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相当于活人的家。
自己的家和尸体一起被炸了,这份怨恨的确很深。
看着她们一个个摩拳擦掌,一副要把我精血吸干的样子,我就不由得心里发颤,心里不停的琢磨应该怎么说。
如果我说的不好,估计这一仗是难免了。
想了片刻,我便道:“其实吧,那个吴寒,我本身也是非常痛恨的,而且那天他下令炸掉你们的时候,我是极力劝阻的,可是他不听。”
“哦?”妈妈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便道:“原来那天儿的男银是你嘞?”
说着,这妈妈还冲我抛了个媚眼,似乎对那天的我印象还不错。
要说这里面谁对我的敌意最低,估计也就是她了。
我额头不禁流下了冷汗并点了点头。
其他的妓女也都相互对视了一样,议论纷纷起来。
一时间,对我的敌意似乎就消散了几分,但还是没有完全消失。
我劝阻吴寒不假,当时她们都在死人坑里面,我想她们也应该能看得到。
果然,那红衣女鬼看我的眼神就没有刚才那么锋利了,但还是有一点敌视我的意思,便问道:“你既然这么说,那说明你和那个叫吴寒的应该是对立的才对吧,为何又要反过来站在他那边?”
“是啊小伙子,你为神魔(什么)要忙(帮)他呀?”妈妈盯着我,所有女鬼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在等待我的下文。
楚瑶看了看我,一副想要为我分忧却有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样子。
而听了妈妈的话后,我就不由得愣了愣。
她这个问题,当真是说到了点子上。
我为什么还助纣为虐?
想到这,我不禁缓缓的摸了摸衣兜,将所剩不多的中华烟拿了出来,轻轻的点出一颗叼在嘴上,然后拿起火机点燃。
“呼!”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故作神伤的,轻轻的将白色的烟吐了出来,学着妈妈的口音说道:“因为……饥荒……”
我之所以要学这位妈妈的口音,目的很简单,自然是想想她证明咱们是老乡,这样说话就方便很多嘛。
果然妈妈一愣,捏着兰花指指着我:“你是青沟银(人)!”
“系啊!”我赶紧点头,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哪里是青沟。
“打碎(大水)从了龙王庙,自家银!”妈妈果然变得比刚才和善了许多,看着我笑道。
我赶紧点头套近乎,谁知道那红袖却直接挡了下来,冷眉厉目的看着我:“什么青沟人黑沟人的,别打岔,你刚才说因为什么?”
红袖将话题拉了回来,妈妈也是点头重新问我,我也只能重新坐下来,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饥荒,ji饥huang荒!”我一边吐着带着满满愁绪的烟,一边说道。
“饥荒?”妈妈一愣,旋即和其他女鬼对视一眼后,再次看向我,问道:“你欠钱了?”
我点了点头,于是就开启了胡编乱造模式:“偶也是系被逼无奈呀,我小的系候,就没了爹妈,都不知道他俩长神魔样几,只有跟爷爷相依为抿。”
“后来爷爷去西了,给偶留下三千多万的宰务,偶的僧活雪上加爽,天天被催债,就莫有一天不催债滴。”
“从小到达,我一鸡(直)靠村里银救济度意(日),睡则(着)村头的破庙。”我一边说着,一边抽着烟,想想后面应该怎么瞎编。
楚瑶也是有些惊讶的而看着我,不晓得我在说什么。
其实我连自己在说什么也不清楚,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胡扯。
“一鸡(直)到偶九谁(岁),都是捡破烂过活,一件新衣莫穿过,一顿饱饭莫次(没吃)过,你说偶穷不穷?你说偶饥荒大不大?你说!”
“大!”妈妈点了点头,情绪竟然稍稍有些变化了,我能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出一丁点的同情:“你介个儿时经验(竟然)过滴阶么(这么)苦!”
我一看,她们还真听我在这瞎扯了,就赶紧趁热打铁!
然而让我十分意外的是,我身边的小玉竟然不禁流出了眼泪,一把抱住我的腰:“主人,没想到你小时候过的比小玉还惨……”
我当时就微微有点愣了。
小玉是后来才跟我的,对不我算知根知底,我这一说,她竟然就十分配合的信了!
这傻孩子真天真,不过我可以利用她一下,毕竟我自己再这说,很难博得同情吗,要是家鬼在哭,那这件事就显得很有说服力了对吧。
所以我就一编到底:“后来偶一路要饭来到黄县,几次三番的差点恶习(饿死)在街头,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四伏(师父)后,才学了这点奔四(本事),这就遇到你们咯,吴寒答应帮偶还债,所以……所就不得不答应他了,真死(是)一点办法都木有,一点招都木有……”
我这边遍着,女鬼就听着,小玉绷着我哭的更惨了,黑漆漆的一双眼睛哭成了泪人,我都有罪恶感了,瞎扯淡把自己家鬼都给弄哭了。
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可是小玉当真了,自然哭的就十分伤心,怎么看都不是演的,所以那些女鬼从一开始不信的表情,也变得渐渐相信了。
甚至还有几个见到小玉哭都忍不住潸然泪下,说我带着家鬼四处奔波是在太难了。
就连妈妈都流了眼泪,手帕捏着大鼻子使劲甩了一下!
“其实如果我不是因为这些压力,我是果断不会帮他滴。”我的话编到一大半,就稍微停顿了一下想看看她们什么反应。
很多女鬼都被我和小玉联手给忽悠信了,同情心泛滥。
但唯独那红袖,一点情绪变化都没见到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对我着我问道:“你把你自己说的这么惨,拿来的钱买车到处逛?”
“啊?!”这一下就给我问的愣住了!
我本想搏的她们的同情,然后将此时化解掉,没想到竟然被反将了一军。
楚瑶本来也很配合我在一边装哭,听到红袖这话,也有点慌了。
不过这点事情还难不倒我,我就转了转眼睛,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的说道:“那是拉客人的车,就好像你们或者的那个年代,大上海的车夫拉的两轮车一样,是我吃饭的家伙,你可以看看,现在拉人的都是这样的车。年代不同的了吗,你们那个年代,穷人拉车,有钱人开小轿车。可现在发达了,轿车都是穷人的开的了。”
我胡编乱造着,心想反正他们也分不清宝马和羚羊,肯定没问题。
“穷人开轿车?那有钱人还能开什么车?”红袖步步紧逼的问道。
我顿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挖掘机啦!”
“挖掘机?”众女面面相觑。
“对啊!就是那天挖了你们老家的那辆车,有钱人都开那个四处祸害百姓,无法无天,警察都管不了的!”
“你在看看那车,又高又大,哪里是我这小破车能比的了的!”我强忍着不笑,决定忽悠到底。
毕竟她们都是民国鬼,多少年藏在地下,肯定是没见过世面的,所以我想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
更何况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中国建筑基本靠劳工,哪有这样的重型工程机械,我在赌她们没听过挖掘机这三个字。
“哦……”果然!红衣女鬼眨巴眨巴眼睛,被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就退了回去,不说话了。
我就继续说我有多惨,,结合我抽着烟一脸愁容的样子,最后将这些女鬼的泪腺全都给说崩了。
不论是妈妈,还是那些个妓女,尤其是小玉,可谓是失声痛哭:“主人,你真不容易,小玉肯定努力帮主人赚钱,还清饥荒,呜呜呜呜呜呜……”
楚瑶明着装哭,背地里却是藏在我身后笑的都快抽筋了,我轻轻的白了她一眼。她就赶紧跑出来,一把搂住我:“少爷,这些过往你就别提了,太心酸了……”
看我们主仆三人哭成一团,那妈妈也不禁擦了擦大鼻涕,泣不成声……
我看情绪差不多了,就和那妈妈说道:“其实我也是身不由己,为了还清债务而已,这位妈妈还请见谅,能否饶了小子我呢?”
我试探性的问道,心里也在想着,我演戏都演到这个份上了,应该差不多了吧。
但我想的太美好了。
能养这么多姑娘当妓女的人,会是什么省油的灯吗?
同情归同情,但妈妈还是一拍桌子:“不……不行!”
“你话说的好听,可是我对我这一百多个孩子没法交代呀对不?”妈妈看起来十分正经的说道:“我们一百多个人,现在都被那个姓吴的丢到了垃圾山里面,忍受蛆虫跗骨之苦,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报复了,都被你给搅和了,这件事你还是得给个说法!”
“没错,天下穷人多得是,你干了坏事总不能因为你穷就随随便便原谅你吧,那我们这么无辜,谁来体谅体谅我们?”红衣女鬼也附和着妈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