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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吗？”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腕表，而后点了点头，“都快十一点了，真的好晚了。”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已经出来这么久了。
“但是，我想自己再去走走，你先回去吧。”她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一抹微笑。
牧十望着她，不赞同的说：“少夫人，您这样顾总会担心的。已经很晚了，还是回去吧。”
“担心？”她瞪大了眸子看着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奇闻一样。随后便轻声笑了起来。
“牧十，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啊。他会担心我，你相信吗？”她俏皮的扬了扬下巴，最后一个反问字眼挑的特别高。
虽然她在笑着，可是这笑意却怎么也传染不了眼眸中去。
转过身，她跌跌撞撞的出了酒吧。抬脚往前走去，走在灯光昏暗的大街上。
牧十漠然跟在她的身后，心里一片五味杂陈。他不时抬头看看她的后背，总觉得那个小小的身体里有着一股莫名的哀伤。
只是，片刻后，他便知道自己错了。
她在路灯正下方站定，将自己置身于地上的光圈里。又抬头看了看耀眼的路灯，而后随意的转了一个圈。
牧十脸色顿时一黑，难道，她把这里当作舞台，把自己当作公主了吗？
由此，他可以推断出，苏萌是真的醉了。
倏然，她穿着高跟鞋的身子一歪，眼看着便要摔到在宽广的马路上时。牧十心中一跳，想也没想便伸手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中。
她与他眼神相撞，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就在他的心里狂跳不已时。苏萌用力推开了他，直起身子再次往前走去。
牧十惊魂甫定的望着她的背影，压下刚刚那股紧张，随即马上跟了上去。
他伸手摸了一下怀中的手机，心里想着要不要给顾北誓打个电话。
可是转念想了想，手指慢慢的缩了回来。
苏萌站在马路牙子上，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踩在上面。而她却健步如飞，如履平地一般。
牧十看了不免为她捏了一把汗。他亦步亦趋，只能跟在她的身边以免她再次跌倒。
终于，一条路走到了底。再往前，便没了路灯的时候，苏萌终于停了下来。
她站在路口处，看着黑暗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
牧十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半夜十二点了。“少夫人，我们回去吧！”
下一秒，苏萌突然蹲下身子。她双手抱着双腿，将脸埋在臂弯里痛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很凄凉，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牧十顿时脸色发黑，转头看了看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唯有她的哭泣声音响亮在整条街道上。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呜呜呜”苏萌一边哭一边委屈的说着。
牧十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劝一下。也不知道她抱怨的对象是谁。
“为什么他们不要我，为什么你不要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不要我！”她的哭声渐小，呢喃的声音也渐小。
直到最后，只有细细的，碎碎的声音飘出来。
牧十看着她瘦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煞是可怜。眸中往日里的冰冷，渐渐减少了几分。
一阵风吹过，他皱了皱眉。伸手解开扣子，脱掉外套，随后披在她的肩膀上。
时间过了好久，苏萌的哭声渐歇。只是依旧环抱着自己小小的身躯蹲在地上。
偶尔有夜车经过，总会惹来几眼注意。
牧十见她很久没有哭了，想必应该没那么难过了。这才走上前来看了她一眼，“少夫人，你还好吗？”
苏萌并未理会他，也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