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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喻白的故事讲到这里,米小朵惊奇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写什么来表达她内心的震惊,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家人?原来自己血液里流淌着盛家的血液。
米小朵觉得事情太过扑朔迷离,一时间她无法消化,她想回房间静一静,好好想想这些事情。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月光透过落地窗投射到婴儿床上,将一位纤弱女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她跪坐在婴儿旁边,目光里尽是慈爱,但除了慈爱,还有那掩饰不住的悲伤,从眼角滑落。
“宝宝,妈妈该怎么办,现在你爸爸不要怎么了,妈妈到你回盛家吧,找妈妈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米小朵用手轻轻将那滴脆弱拂去,就算是没人看到,也不能允许自己脆弱。
她深情的望着婴儿床熟睡的孩子,轻轻吻着她越来越像那个人的眉眼,心中总是在默默的问着,“穆皓琛,你在哪?你知道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吧,你为什么都不想她也不想我。”
本来要告诉自己坚强,每每看到眼前的这个像极了那男人的孩子,心就止不住的疼,米小朵赶紧整理情绪,仿佛怕被月亮窥探了去她此刻的思念一样。
第二天米小朵起来做饭的时候,看见了林喻白已经将食物都摆好了,就等着自己去起床吃饭了。她坐下喝了一口粥,“喻白,我们接着昨天说的继续讲吧。”
林喻白闭上了眼睛,有些痛苦,他似乎不愿意提及这个故事,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小朵,我的记忆恢复了,手术成功了,盛沉对我照顾有加,你的哥哥真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如果你从小在盛家长大,也许不会有这些纠葛让你这样的伤心难过了。”林喻白夸赞着盛沉。
“我想起了失明前发生的事情,那是的你和我,我们每天都很快乐,每每想到这些我都想快点见到你。”林喻白想米小朵坦白了。
“你真的想起了从前的一切?”米小朵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如何,悲喜交加。
“我是先天性失明,你家恰好就居住在我的隔壁,我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小的时候,你做我的眼睛,带我看清这个世界,告诉我什么是颜色,告诉我什么是爱。小朵对吧?”林喻白想起这些幸福的事情,微笑着问她。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你不小心摔伤了,是我背着你,而你当时小小的一团轻轻的伏在我背上,给我指路。”那个时候,林喻白说过,如果可以,希望一辈子他们都能这样彼此相伴。她受伤的时候,他保护她,而她一直是他的指路明灯,永远的明灯。
“我还记得你十八岁那年,我像你真情表白,说我这辈子非你不娶。”林喻白神情的望着米小朵,等着她的回答。
“喻白,我还记得你当时说,让我不要嫌弃你,虽然现在你看不见,但以后总有一天会看见的,我真为你高兴。”米小朵的内心深处是希望林喻白的眼睛能看见东西的,她知道林喻白小时候吃了很多苦。
“当时你还说要……”米小朵看见林喻白恢复了记忆,想起那是的美好记忆,差一点没脱口而出,那是林喻白说过,要看着她最美丽的新娘,执着她的手,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米小朵把这些话咽回了肚子里,这些都是不该说的。
可是林喻白不想错过这次表白的机会,他一定要说下去的。
“手术前,我拉着你的手说,等我手术成功,我们就结婚。我特别想看到你温柔的样子,我错过你从小到大的样子,但我想用余生,一直看着你,一直牵着你的手,到永远,永远……”
林喻白抬头,看着泪眼婆娑的米小朵,等待她的回答。
“然而这美丽的誓言到最后换来的是永不相见。”米小朵听林喻白说了这些不是感动的流泪,而是委屈。
“喻白,我日夜祈祷,希望你能见到了光明,结束这二十几年的黑暗生活,拥有了一双永远明亮的眼睛。天意弄人,你的眼睛亮了,心却盲了。你把我忘的一干二净当然还有你对我那至死不渝的誓言。”米小朵像是控诉一般说出了心里的话。
林喻白愧疚的不敢看米小朵的眼睛,他想起那些他从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觉得对米小朵的伤害太过残忍。
“米小朵,你这样的手段,我见多了。可你连自己未来的妹夫都不放过,吃相是不是太难看了?”
“米小朵,你的意思是雪儿,还有你父母说谎?我真的没有见过你这样不顾脸面的女人,我是失去了从前所有的记忆,但是不代表我好骗。米小朵,别再打电话了,也给自己保留一点最后的尊严,大家以后是一家人,弄成这样,以后见面你不觉得难堪吗?”
这些冰冷的、残酷的嘲讽,就像一把把刀子深深的插在米小朵的心上,她到现在都无法忘记,林喻白是她想要托付终身的人,可却是这样简单粗暴的伤害着她,把她一次一次的往外推。
米小朵的现在想到这些心还在隐隐作痛,笑容凄凉,“喻白,你知道被人抛弃的感觉么,被信任的人硬生生的抛弃了,比死还难受……”
傻傻的林喻白就这样的听着米小朵的控诉,他知道自己深深的伤害了米小朵,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失去记忆,米小朵也不会认识穆皓琛的。
米小朵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凄凄的勾着唇,低低的嗓音里透着无尽的悲凉:“喻白,你怎么不说话了,我不是恨你,我只是心里委屈,有时我也在想,自己确实是命苦,可如果不是你失去了记忆,我可能这辈子也遇不到穆皓琛了吧。”
林喻白的脸上写满了愧疚,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米小朵,给了她美好的承诺,却忘了兑现,给了她虚幻的未来,却又生生的打破。
“对不起,小朵,我知道说1万遍也弥补不了你心里的创伤,可是我爱你,我现在想起来还不迟,我要给你最好的幸福。”林喻白紧张的抿着嘴唇,像是等待着审判的犯人虔诚的看着法官。
“喻白,已经迟了,以前我的世界里只有你和我,现在不同了,我遇见了穆皓琛,有了孩子,你也娶了米雪,有了孩子,我们是两个家庭,甚至现在还涉及到盛家,这么多人的事情,很多事情由不得我们自己做主了。”米小朵叹了口气。
“喻白,我们再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