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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琉璃不由会想起一幕幕令她眼睛湿润的画面,想的太过入神,连段扬喊她好几声都没听见。
等她听见的时候,段扬已经扯着嗓子喊她了。
阮琉璃仓促抬头,却又赶忙将头低下,偷偷的用衣袖擦了擦泪花,吸了吸鼻子。
段扬见阮琉璃有了反应,便问了一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阮琉璃静静的看着段扬没有说话,虽然段扬告诉了她的身份,但她也要考虑,要不要将自己的身份告诉段扬。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段扬见阮琉璃有些犹豫,便又道,“我或许知道一点单丞相被害的消息。”
此话一出,阮琉璃猛地一惊,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情报,哪怕只有一点点,对于她来说都很重要。
阮琉璃迫不及待的问着,“什么消息?你知道什么?”
段扬见阮琉璃越着急,他反而越沉稳了,“告诉你是谁,我再告诉你我知道的。”
阮琉璃即刻明白了,段扬是真的很想知道她是谁。
阮琉璃又安静了下来,她相信段扬不会骗她,毕竟段扬如今都到了这般境地,没有什么理由和资本骗她。
她顿了片刻,刚要开口的时候,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立马闭了嘴,毕竟自己的身世不能被其他人听到。
阮琉璃望着牢狱外面,两位士兵走了过来,将她的牢门打开,说道,“娘娘,太子殿下有令,请您即刻去刑部。”
阮琉璃缓缓站起了身,跟着士兵走了出去。
“你到底是谁!”,段扬这时冲到了牢狱门口,紧紧地抓着牢狱的栏杆,大声的问着。
阮琉璃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脚下的步子没有停歇,知道脖子扭转到极限,才转回头。
此刻身边还有士兵在,阮琉璃想说也不能说。这个地方,她一定会再来的。
……
当阮琉璃到了刑部,士兵并没有将她带到冥殊澈那里,而是先去了一间偏侧的屋子,那里早有太医等候,给阮琉璃上了药,包扎了伤口。
阮琉璃知道,冥殊澈这是不想让阮伯伯和冥殊羽看到她太过狼狈。
待到了刑部的厅堂,天色已经黑了,冥殊羽和阮伯伯都在,当她们看到阮琉璃迈着无力的步伐,十指裹着纱布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冥殊羽并没有过多说什么,阮伯伯却坐不住了,起身就走到阮琉璃的身边,扶起阮琉璃的双臂,看着她受伤的手指,心疼极了,“他们对你用刑了?”
阮琉璃见到阮伯伯的时候格外亲切,毕竟在这世上,阮伯伯是她最信任的人了。
一时间,眼底流露出一丝悲伤和委屈。
阮伯伯紧了紧阮琉璃的手臂,难过的紧了紧唇角,此刻还有外人在场,阮伯伯便带着歉意说道,“是父亲没有保护好你。”
阮琉璃赶忙摇头,“父亲别担心,是女儿不孝,闯了祸,给父亲添忧了。”
二人站在厅堂中央,阮伯伯怜悯的看着阮琉璃,回身就怒视着冥殊澈,到底还是怒了,“太子,你太过分了!此事还没查清楚,你怎么可以私自对侧妃动刑?”
冥殊澈却不慌不忙的笑了,笑得是那么无所谓,“因为有人证实,当日侧妃在兵部的密库里鬼鬼祟祟,咱们不也查清楚田大人是清白的了么,那就唯有侧妃嫌疑最大。本太子生怕侧妃咬死不肯认罪,便动了刑罚,这不及时给侧妃治疗了吗?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
阮伯伯一时更是火大,“什么叫不是很严重的伤!你看看琉璃这双手,被你弄成什么样子?她可是个女儿家啊!臣真是后怕,若是尊亲王晚来一步,是不是臣女儿的命都没了!”
冥殊羽这时看着狼狈的阮琉璃,他这个做夫君的,就算再不在乎也要做做样子,便开口了,“侧妃,让你受委屈了。”
阮琉璃瞧着冥殊羽,不管她如何讨厌他,这件事她的确要感谢冥殊羽。
不管冥殊羽是为了自己也好,从未在意过她的生死也好,毕竟那本卷录是她偷的,今日她能逃过一劫,也是冥殊羽及时赶到。
阮琉璃摇了摇头,“多谢殿下关怀,臣妾不打紧。”
冥殊澈冷冷一笑,“你们瞧瞧,侧妃自己都说不打紧了。”
阮琉璃一听这话,立马就不高兴了,她恨极了冥殊澈,毫不犹豫的就将他所做的一切拆穿了,“殿下和父亲有所不知,太子殿下对臣妾是屈打成招,逼迫臣妾在笔录上画押,承认卷录是臣妾偷拿的,可至始至终,臣妾都没承认过。若是殿下晚来一步,哪怕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太子殿下手中烧得滚烫的烙铁,就烫在臣妾身上了。”
阮伯伯一听这话,更是火大,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的对冥殊澈道,“太子,臣自问自己从未得罪过您,您为何要这么对臣的女儿?这件事,臣会一五一十的禀报圣上!”
冥殊澈眉头一紧,冷道,“阮大人,你把这件事情闹大,对你对本太子,可都没什么好处。”
冥殊澈这是在威胁阮伯伯,言外之意就是倘若阮伯伯将此事告知陛下,那么太子日后必然不会放过他。
阮伯伯却不甘示弱、毫不畏惧的说道,“臣不怕!臣为胤漓忠心耿耿数年,臣不信陛下不会还臣一个公道!”
冥殊澈的脸色越发的紧绷了,他盯着阮伯伯的脸,“阮大人,你之前可是本太子的老师,咱们也算是有几分情分在,为了一个庶女,你和本太子翻脸不认人,值得吗?”
阮恒原职太傅,太傅就是太子的师傅,教授太子的老师,只是阮恒早就看出冥殊澈阴险毒辣,所以从未与冥殊澈交过心,二人之间也只不过是单纯的师徒关系而已。
就在这时,冥殊羽说话了,语气里夹杂着十足的霸气,“阮琉璃现在可不是什么庶出,她是本王的侧妃,正二品!论身份地位,可是与阮大人都平起平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