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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沉默片刻,洛河道:“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
李渡也是瞪大眼睛,满是疑惑的看着眼前这青年。叶泽雨眉头深皱,脸上却也是疑惑,道:“我也不知。”
只见洛河目光微敛,沉默片刻,道:“若只是如此,我可以帮你。”
叶泽雨露出大喜之色,神情激动,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言语。
洛河却又道:“若是牵扯到你门内的争斗,我便管不着了。”
叶泽雨赶紧道:“都是晚辈自己私人恩怨,与门内没有丝毫关系。”
洛河点点头,又道:“你可曾想好,要我怎样帮你?”
叶泽雨明显一愣,顿时满脸怒火,道:“当然是将这混蛋碎尸万段。”
洛河目光便是一沉,嘴角却是泛起冷笑,道:“你可曾想好?这杀人的事,代价可是不小!”
叶泽雨又是一愣,心中却是一块大石落地,这人既然肯向自己所索要回报,那就是当真想要帮助自己了。叶泽雨心中微一思索,不禁面露难色,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又拿什么去回报这人。
叶泽雨迟疑着,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洛河却又道:“若是你师叔死在外面,想必你自己也不能再回门内吧!”
叶泽雨明显身子一震,脸上露出骇然的神色,他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心中既是茫然,又是恐惧。若是真请眼前这人杀了师叔,门内想要查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残害同门可是门中大忌,定是不能再回门内了。可如果不回门内,又去哪里!这二十年来,到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这次的流云城而已。
如果不这样……可师妹,不行,必须要杀了这禽兽。叶泽雨脸上坚定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恶戾。
“即便不能再回门内,也要杀了这禽兽。不知前辈想要晚辈做什么?”青年像是突然间成熟了许多,语气中带有几分沉重。
李渡看着眼前这气势一变的青年人,心中似乎也沉了几分。只见洛河目光闪动,眼中跳跃着闪烁的烛火光,道:“你既然你决心脱离墨羽派,想必你门内的规矩也不必再遵守了罢!你可否将你墨羽派的化羽决抄眷一份给我。”
叶泽雨微微一顿,便是重重的点头。
洛河微微一笑,道:“好,明日就去与你找你师叔算账,今晚先休息吧。”
叶泽雨自然是没有钱的,洛河为他叫了一间上房,让他早早休息,带着李渡走进另一间房。
李渡心中正不满,这师叔既然答应帮别人,又索要别人的修习法门,实在太不厚道,心中正想着要怎样讽刺他一番,忽然一阵风来,便觉着脑子发闷,竟是意外的疲惫,转眼间便是呼呼大睡。
好在洛河手快,并未让李渡直接摔在地板上。洛河手上灵光一闪,取出一白色小袋便将李渡装了进去。洛河将白色小袋放进怀中,手上又是灵光一闪,取出一个白色面具来。
说是面具,这面具却只有白色一片,连鼻口眼睛的口子都没有,更没有任何花纹。却见洛河将面具往脸上一放,灵光闪动之间,已经变成另一幅面貌,就连身形似乎都拔高少许。洛河取出一件黑色长袍套在身上,身上灵光闪动,已是出了客栈。
城中的夜色依旧,明亮的各色灯光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暗中有灵气涌动。已是完全变了样子的洛河向城外走去。
城外便是两种光景,虽同样是喧闹,却是繁而不杂,便似组合而成的乐曲,让人心情放松愉悦,这是自然的声音。
即便已是放轻脚步,还是有不少歌唱者被这身穿黑衣,像似融入黑夜中的不速之客打扰,吓得赶紧闭紧嗓子,向后逃出不远,等待着不速之客走远,以便继续歌唱。
时已夏末,林中树木正是旺盛,走进林中光线便是暗了许多,好在还有放着萤光的飞虫来回打转。洛河慢慢的走着,脚步轻缓,像是沉迷于这夜色中,身形也与夜色融为一体。
走过许久,差不多午夜时分,洛河在一颗老树前停下脚步来。这是一颗大树,无论是树干表面坑坑洼洼的凹痕,还是那偌大繁茂的枝叶,都在彰显着它在这这片林中独一无二的地位。
洛河站在树前,抬头打量片刻,手中灵光闪动,取出一枚树叶来,正是这颗数的树叶。但见洛河掌间灵光闪动,将那树叶按在大树上,便见整颗大树忽然一颤,接着便有灵光自树干涌出,从内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穿着白衣,却是全身上下的皮肤毛发皆是绿色,黑夜中,就连眼中也放着绿色的光。
绿人打量一眼洛河,见得其手中树叶,面带微笑,恭敬道:“贵客光临,荣幸之至。”
洛河也打量着眼前这人,心中也是惊异。这世上有一人,号称不死老人,据说能换骨洗血,不断的将别人的肉体嫁接到自己身上,以达到不死的境地。眼下洛河要去见得便是这人,而眼前这类似仆人的绿人,明显便不是一般人。
绿人又道:“尊主久候多时,贵客请随我来。”
洛河点点头,脸上露出微笑,道:“如此有劳了。”
那绿人又是谦虚的回了一句,放才转身,却是向着林中走去。洛河紧随其后。两人走得并不快,一路上不断有各种动物从林间跃出,亲切的在绿人身前跳来跳去,待一见得李渡,又往林中草丛中跑去。
走过不久,绿人停下脚步,道:“贵客稍等。”只见其伸出十根绿色的手指,指尖绿光萦绕,结出一个印决往地上按去。接着便见地上灵光闪烁,露出一个大大的圆形洞口,洞口有石阶向下而去,石壁上昏黄的烛光在夜风中闪烁。
绿人转身露出一个微笑,向着洛河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洛河点点头,向下走去。绿人却并未下去,而是运转法决,又将洞口封住。
沿着石阶向下走过不久,便到得一个宽敞的石室,石室内灯火通明,一个身穿着白色衣袍,一头白发的男子正看着从石阶上走下的洛河。
洛河打量着这人,肌肤饱满平滑,身材颀长健壮,便似二三十岁的青壮男子,唯独那双深幽黑的眸子,偶尔流露出久经岁月的风霜。
洛河作礼道:“见过前辈。”
白发人微微点头,嗓音清脆,道:“我听说过你很多次,盗天大圣的传人,洛河。”
洛河并不讶异,眼前之人无论修为见识都远超自己,自己本就没有隐藏的必要,或是说根本就没有能力隐藏什么。洛河脸上微笑,露出一副既恭敬,又不低下的姿态。
白发人道:“既然你持有信物,我便履行约定,你有什么要求?”
洛河取出怀中的小袋,将李渡自袋中放出,其仍是呼呼大睡。洛河道:“晚辈想请前辈为他换血。”说着,又取出瓷瓶放在一旁的桌前。
白发人微微一愣,笑道:“这换血的筹码你可准备好了?”
洛河点头,将那灵兽袋取出,放出那只白色小兽。小兽见得四处情景,慌乱不已,躲在角落里低嘶吼着。
白发人面露差异,眼中精光闪动,微一迟疑,道:“好。”便是手上一挥,将那小兽收了。
只见白发人身前灵光一闪,浮现一座石台,石台上刻着繁复的图纹,呈深红色,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诡异而妖娆。
白发人指尖灵光闪动,便见李渡自地上悬浮而起,平落在石台上。又见其指尖一点灵光弹入李渡身上,便见其身上衣物尽数化作粉末飘散。
白发人指尖跳跃,便是一道印决往李渡脑中落去,李渡微微偏头。洛河在一旁却是感受到,李渡已没了呼吸,脚下便是不由得上前一步。
白发人道:“我先以秘法让他进入假死状态,以防待会发生意外。”
洛河微微点头,不敢多问。只见白发人指尖又是不停跳跃,一道道印决落入李渡周身之中,顿时间李渡周身淡黄色灵光闪耀,白衣人不禁一顿,道:“他体内是怎么回事?”
洛河面露忧色,道:“他体内有五气封丹术封印着的小还丹。”
白发人眉头一蹙,道:“无妨。”手上又是几道印决打下,便见那淡黄色灵光消减不在。
只见白发人手上一点,一旁的瓷瓶便自动打开,一滴鲜红的血液自其中悬浮而出。血液悬浮在半空中,白发人指尖跳动,一道道印决落入其中,便见其越发的鲜红亮泽,竟是快要自其中透出光来。
白发人指尖一弹,手中一点灵光落入血液中,血液便是忽然在半空中炸裂开来,形成一片血雾。血雾在半空中漂浮,却并不向四周散开。
白发人指尖一划,那血雾便是向李渡飘去,悬浮于身上数尺之处,血雾翻滚涌动,形成一个与李渡大小相同的人形。
白发人目中精光闪动,掌上灵光一闪,往李渡身上按去,便见得见李渡全身上下忽然便有鲜血浸出,淌落在石台上,其上繁复的图纹顿时光芒大耀,鲜血浸出似乎快了几分。
洛河脚下微微一动,脸上满是忧色。
过得几息,李渡便已是面色苍白,身子干瘪,似乎体内的血液已经流金。白发人面色凝重,掌间灵光大耀,往下按去,便见那悬浮于李渡身上数尺处的血雾往李渡身上落去。
待血雾落进李渡身上,白发人手掌按在李渡身前,灵光不断涌动,便见的李渡干瘪的身子渐渐饱满起来,面上似乎也有了血色。
过得几息,白发人收回手掌,长出一口气,道:“这少年身子特异,修养几日应该就能完好了。”
洛河面上一喜,又是作礼道:“多谢前辈。”
洛河将李渡收回袋中,向白发人告别,踏着夜色,又往城内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