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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这位小天使, 跳着看会遗漏萌萌的内容哦 他先是敲了门,果然听见了陈莉的声音, “谁啊?”
“阿姨您好, 我是凌默的同学莫小北!”
陈莉一听这名字,就想起自己儿子说过,他和凌默是一伙儿的, 顿时没有了好脸色。
她现在是不敢再给凌默找不痛快了,但是可不能让他和其他同学抱起团来欺负李远航。而且这时候凌默刚好去洗衣服了, 应该听不见。
“凌默他有些不舒服,你改天再来吧。”
这时候,楼上的男人又加班晚了回家,看见莫小北站在走廊里隔着门说话, 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上一次班主任和教务主任离开这里的时候,碰上的也是这个男人。
“这家人也真是的, 把孩子关在门外说话。有什么不能开了门对孩子说的?”
曲昀朝着对方憨憨地笑了笑, 继续隔着门问:“凌默病的严重吗?”
“同学, 你就先回去吧!凌默发着烧,不方便跟你说话!”
感觉到了陈莉浓浓的不爽,曲昀摸了摸下巴, 多半是李远航打了小报告, 所以陈莉见不得他和凌默来往吧。可是这饭还是要送给他吃的啊, 曲昀也不相信凌默晚上吃了东西。
他看了一眼楼上, 决定去碰碰运气。
走了上去, 曲昀敲了敲门,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声:“有人吗?”
门开了,没想到就是刚才那个下班回来从曲昀身边走过的男人。
“怎么了?”
“叔叔你好,我想借你家的窗户用用,看能不能给我的同学送点吃的。他的阿姨说他病了,又不让我进去看……”
长得胖的好处就是看起来容易让人相信,特别是这个男人也是亲耳听见陈莉隔着门说那个叫凌默的孩子病了,也不开门面对面跟孩子说,她的态度怎么想都让人觉得不舒服。
“行,你进来吧。你同学在哪间屋子,你知道吗?”
“我知道,谢谢叔叔。叔叔有绳子可以借我吗?这样我就可以把保温桶放下去。”
那个男人一下子就明白曲昀想要干什么了。
“成,我给你找找去。阳台上有撑衣杆,你用来敲敲你同学的窗子。”
“叔叔你人真好!”
凌默听见敲窗子的声音,将脑袋伸出去,侧着身子一抬头就看见曲昀趴在自己头顶上傻笑,一双眼睛在夜里面很亮。
“你怎么在那里?”凌默压低了声音问。
“我妈让我给你送饭吃,你小姨不让我进去。”
凌默的眉头蹙了蹙,立刻猜到陈莉想什么了,低声说了句:“又欠收拾了。”
这个时候,男人找来了一个吊篮,曲昀一看这个,差点没笑开花。
小时候他家里也有一个。如果楼层住得不高,就用绳子绑着个篮子送到楼下,送牛奶的就会把牛奶放吊兰里,再拉着吊篮上去就好。
曲韵也将保温桶放进吊篮里,男人亲自帮把吊篮放下去,一边放一边说:“这里面装了很多吃的啊!”
曲昀抓了抓脑袋,小声说:“我妈妈怕凌默吃不饱……”
男人立刻想起了那天下班的时候,听见两个老师模样的人站在陈莉家门口说的话,什么明明李远航的房间里还能再搭下一张床却让另一个孩子住在储物间里之类。
上下楼的户型是一样的,男人所在的这间屋子就是原本的储物间,他觉得可惜了,就改成了小书房。
但是这么小的空间,即使是孩子住在里面,多压抑啊!
凌默拿到了保温桶,说了声“谢谢”,做了一个快回去的手势,曲昀这才将脑袋收回来。
“叔叔,这一次真的谢谢你了?不知道叔叔姓什么?”
“我姓姜。”
“姜叔叔,你真是好人!”
姜叔叔笑了笑:“这样吧,下次要是楼下那个女人不让你去看你的同学,你就上来找我,从我这里把想给你同学的东西送下去。”
“谢谢叔叔!叔叔再见!”
下了楼,曲昀和梁茹碰上了,就立刻绘声绘色地把陈莉说了什么都告诉了梁茹。
梁茹一听,哼了一声,然后摸了摸曲昀的脑袋说:“不错,不错,今天你这事儿做得很好。”
看儿子那么憨厚的样子,难为儿子动脑子还把吃的送给凌默了。
但他不知道,曲昀此刻心里的弯弯绕啊。
他的任务是接近凌默,获得他的信任然后引导他相信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只是他根据记忆而被创造出来的。但是陈莉不让他进凌默家里,就是在阻碍他的任务进程。
不行啊,不行。这样的人,怎么能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呢?不搞事儿不舒爽啊!
曲韵拉了拉梁茹的袖子说了声:“妈——”
“怎么了?”
“我们是不是该打个电话跟我们班主任黄老师说一下啊?黄老师说凌默有什么都要让她知道。”曲昀一脸认真的说。
这对于梁茹来说是一个提醒。
毕竟她是另一个孩子的家长,贸然跑到陈莉那里说要看凌默有点唐突以及不合适。但是黄老师听说凌默病了去家访,却是很正常的事情。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听说凌默病的很严重的黄老师就骑着自行车去了陈莉家。
“黄老师,您怎么来了?是不是我家远航又在学校里闯祸了?”
“不是,我其他学生家长反映,说凌默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我很不放心,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陈莉的脸上立刻一阵尴尬。
自己随便找的借口,没想到竟然被当真了,还给汇报到班主任那里去了!
那个莫小北真是多管闲事!
陈莉笑了笑说:“这……这是误会吧?凌默在他的房间里做作业呢!”
“是吗?我能看他一眼吗?”黄老师还是不放心。
“行,您看看他。上一回您和林主任过来,说我们给孩子安排的房间太简陋了,我们反省了一下决定改进。只是孩子的父亲没那么快回来,我一个女人做不了,所以就先让孩子凑合一下。黄老师您看了别误会啊。”
陈莉敲开了凌默的房门,黄老师看见凌默好好地站在那里,也不像是病了的样子,总算松了一口气。
“在吃饭呢?”
没了悬挂衣服的遮挡,这个小房间一览无遗,黄老师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凌默桌子上的保温桶。
“嗯。”凌默点了点头。
黄老师看了陈莉一眼,有点狐疑地说:“怎么……凌默还用保温桶吃饭?”
陈莉的脸色一变,立刻将凌默拉了过来,揽着他的肩膀,一副很亲近的样子说:“因为小默今天回来的晚了一点,所以我就把饭菜放在保温桶里,这样他回来就能吃热的了!”
陈莉用力捏了一下凌默的肩膀,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凌默低下头笑了笑,可惜陈丽没看见。
“虽然你之前对凌默是……忽略了一点,但现在总算像点样子了。”
“那这么晚了,黄老师还是早点回家吧,明天还要给孩子们上课啊。”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凌默,有什么事就跟老师说。”
陈莉尴尬地笑了,她将黄老师送到门口,寒暄了两句。
“你们总算对孩子上了点心。”
“那是当然,我们以后会做更好!”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的门打开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这位老师,您说的是不是那个住在储物间的孩子?”
黄老师一听,就抬起头来:“对,那是我的学生,叫凌默。”
“那么我不得不说一下这家的家长。让孩子住在储物间里就算了,他的同学来找他,她把人家关在门外,连门都不开一下,说那个叫凌默的孩子病了,叫人家回去。结果凌默的同学很担心,就到我家,用我家取牛奶的篮子把保温桶从窗子送下去的!”
陈莉的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
黄老师惊讶地看着她说:“不会吧?你不是说饭菜是你留给凌默的吗?怎么又变成是同学送的了?”
陈莉立刻扯着脖子辩驳道:“这位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听错了?”
“我怎么会听错。凌默的同学就是趴在我家储物间的窗台上把保温桶送下去的!他还对我说,担心他的同学晚上没饭吃!”
黄老师脸上的怒意扬起。
陈莉看情况不对,赶紧说:“先生,我们平日里也没什么来往,你如果分不清楚状况,就不要随口乱说话!”
“我乱说话?那要不然,哪天我把那个小胖子叫来,加上凌默一起对峙,我正好再给你家写个专访?你们是谈不上虐待了孩子,但是心灵上的冷落和差别对待难道不是冷暴力?”
“专……专访……”
而凌默就站在陈莉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淡淡地笑着。
李远航狠狠瞪了凌默一眼。
这时候李远航的妈,也就是凌默的姨妈陈莉笑着对凌默说:“下这么大雨,没着凉吧?晚饭好了,你先吃吧,吃完了早点做完作业早点睡!”
凌默没说话,去到了餐桌前。
盘子里是昨天吃剩下的烧茄子和土豆,但是灶上却用小火炖着,闻得出来是红烧肉的味道。
让他先吃,就是不想他和表弟李远航抢肉吃罢了。
凌默什么都没说,把饭和菜都吃了。
陈莉从灶上夹了两块排骨,放在小盘子里,端到凌默边上,很温和地拍了拍凌默的肩膀,露出慈母般的笑容来。
凌默不说话,也没去夹排骨。因为那都是陈莉精心挑选的,只有骨头不带肉。
“下次啊,小默你要让远航先洗哦。他身体不好,一着凉就容易发烧感冒。你是哥哥啊!哥哥就让一让弟弟嘛!”
说的很温和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李远航好吃好喝顿顿有肉地养着,要论身体,到底谁身体好还不一定呢。
凌默侧过脸来,看着陈莉,那双眼眸很冷,唇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仿佛在嘲讽她,又似乎对这一切都不在乎。
陈莉心里莫名一阵紧张,想到这不过半大的孩子,他懂什么,就算懂又能怎样!
直到后来,陈莉才明白凌默的浅笑,通常都“不怀好意”,他会像看戏一样看着某些人作妖儿,等到天时、地利、人和之中来了一个,他就顺手一抓,把“某些人”折腾得鼻青眼肿。
“小姨,我吃完了,我去做作业了。”凌默将碗筷收进厨房,洗干擦净了,就回到自己房间了。
说起凌默父母那辈儿的事,曲昀可以抓一把葵花籽,把瓜子仁吃了,再把瓜子壳儿吐到陈莉夫妻的脸上。
凌默的父母生前是某研究所的保密级研究员,在从研究所回家的路上出了事。凌默的父亲当场身故,坐在车上的母亲陈媛也重伤入了医院。
在这之前,凌默的小姨陈莉和姨父只有中学文化,后来恢复高考也没考上大学,找的工作一直也不怎样。陈莉的丈夫,也是托姐姐陈媛的关系进了一个厂子,但是在厂子里和车间主任起了冲突,把人的腿给折了,对方打起官司来,陈莉不得不把房子卖了,之后就一直带着孩子寄宿在姐姐陈媛家里。
陈媛和丈夫经常在研究所里待着,所以有陈莉在家帮忙照看儿子凌默也是好事。但没想到不到半年就出事了。
陈媛在病房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把儿子交给了妹妹陈莉。
凌默的父母都是一门心思做学术的学者,心思单纯不懂人心。她没想过从小生活在自己光环下的妹妹并不懂得感恩,相反他们夫妻才刚入土不到一个月,陈莉就借口儿子李远航和他们夫妻两一起睡影响李远航学习为理由,让凌默搬出了自己的房间,去了之前凌默父母存放论文的储藏室住,之后又借口他们夫妻工作不如凌默父母那么富有,养凌默压力很大为理由,到处哭穷卖惨,搞得凌默父母的同事帮她的老公又找了一份事儿少钱还比之前多的工作。
这些都不算什么,陈莉当真有影后的资本,曲昀觉得她没去当演员儿太特么的可惜了,陈莉又跑到左邻右舍去说自己辛辛苦苦照顾凌默,还要自己挣钱养着他,没想到病了之后凌默抱着爹妈留下来的钱假装不关他的事儿,加上凌默性子清冷,街坊邻居还真以为凌默才是小白眼狼。
曲昀问过凌默:你那位白眼狼小姨得得什么病?
凌默回答:听说是腰椎间盘突出。
曲昀乐了,嗑着葵花籽说:这不是腰上有病,是心里有病——没良心闹的。小爷我给她踹两脚,你信不信她的腰就不突出了?
凌默笑了,看得曲昀得意洋洋。因为凌默只对他这么笑过。但其实,凌默每一次那样的笑容,都是对他“心怀不轨”,这是曲昀用尽所有智商才闹明白的事儿。
话说回来,陈莉装腰椎间盘突出之后,凌默父母的顾所长过来看他,陈莉跟顾所长说担心凌默年纪小,拿着父母留下的存款会胡乱挥霍,小孩子手上太多钱不是好事,应该交给监护人来管理。顾所长思量再三,劝说凌默把父母留下来的钱和房产证交给小姨保管,并且要求陈莉记账,到底养育凌默花了多少钱,等到凌默考上大学的时候,把这笔钱还给凌默。陈莉当时还装模作样地立了一份保证书。
凌默当着顾所长的面把存折交给了陈莉。陈莉看着存折上的余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在那之后,他过了小半个月好吃好喝的日子,陈莉也把他当小爷那么供着,可是没过多久,那位老领导就中风瘫痪了,听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没了证人,陈莉夫妇就肆无忌惮起来了。
听到这里的曲昀气得脑门子都要爆了:你不知道钱给了他们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凌默只回了一句:只有你蠢到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曲昀歪了歪脑袋:啥意思?
凌默只回了一句:我还有一个存折,足够养你。
曲昀:……
当然,回忆过去都是后话了。
此时看着凌默将自己的房间门关上,陈莉仿佛想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和他妈一个德性,一副清高得不得了的样子。”
凌默打开窗子,外面还在下着雨,他看了一眼自己扔在盆子里的脏衣服,回到小书桌前,把今天的作业给做了。
等到陈莉睡了,凌默才端着那盆衣服去接水洗。
陈莉自从听邻居说洗衣机比手洗费水之后,就故意跟凌默说,李远航有皮肤敏感,如果把他的衣服和别人的衣服一起洗,就会发皮疹,从那之后凌默的衣服都是自己手洗。
从十点洗到十一点,外面还在下雨,凌默只能把衣服晒在他的小房间里。
只是他刚打开自己房门,就看见李远航在他的房间里鬼鬼祟祟的,而他的书包被翻开了扔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凌默将盆子放下,冷冷地看着他。
李远航的手里拿着凌默的数学作业本。
“我……我有一道题不会做,想找你问问,但是你去洗衣服去了,我不想浪费你时间,所以就自己找了找。”
李远航被他看得一阵心虚。
“不问自取是为偷。”凌默的目光还是那么凉。
“什么叫做偷啊!我是你表弟!我就看看你作业罢了!不就是会做题吗?你了不起啊!”
“你不是看看,是抄。”凌默伸出一只手来,拦住李远航。
“干什么?”
“我的作业本麻烦还给我,我没说给你看。”凌默回答。
李远航瞪圆了眼睛:“你不给我看,我就不能看了?你也不看看在这个家里,是谁养着你,是谁给你饭吃!”
他还用自己的手指用力戳了戳凌默的胸口。
冷不丁的,凌默忽然扣住他的手,猛地向后一折,李远航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妈——妈——快来啊!凌默要杀人啦!”
凌默低下头来,靠着李远航的耳边说:“你确定要抄我的作业吗?明天可能会很风光。”
他的声音微微上扬,那是带着凉意的嘲讽。
睡着了的陈莉从床上翻下来,冲进凌默的小房间里,看见自己的儿子被凌默用膝盖顶着后背压在地上,手臂折在身后,眼泪都要冒出来的样子,她猛地一巴掌就扇在凌默的脸上。
李远航顺势起身,一拳头打在了凌默的眼眶上。
“凌默,你干什么!”陈莉扬高了声音。
她忍了那么久,每天要看着凌默那张神似自己姐姐的脸在面前晃悠,心里诅咒千万遍希望某天就再也不用见到他了,就连今天下雨,她都希望凌默能出个什么事儿再也不用回来了。
可她就这么忍着,他竟然还敢对她的儿子动手。
凌默捂着眼睛站了起来,扬了扬下巴:“他偷我作业本,要抄我作业。”
陈莉被哽了一下。
“我没抄!我只是看他在洗衣服不想打扰他,所以就进来找了找!不就一道题不会看看他怎么做出来的吗?谁知道他非一口咬定我要抄他作业!难道上课的时候老师把题目写黑板上,我们所有人都是在抄老师的?”李远航扯着嗓子嚷嚷了起来。
陈莉吸了一口气,走过来,挪开凌默的手,发现眼眶那里淤青了。
她露出心疼的样子,去拿了毛巾来给凌默贴上。
“小默啊,不是小姨偏心,而是你做事太激进了啊。远航是你弟弟,纵然他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也不用打他啊?而且他不过是看看你怎么做的,你为什么非要说他是抄呢?这样又伤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又伤了远航的自尊心。以后别再这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