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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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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快要开场,影厅里也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因为今天是工作日,再加上是早上,所以这会儿还有一些空位。

    谈衫和阮流萤是临时做的决定,买票时,最好的观影位置都已经被选了,她俩就只好选了靠后和边上一点的位置。反正她们也并不是多么在意位置,因为主要目的还是(和对方)来看电影的。

    影厅的灯光忽然暗下来,大银幕惯例在电影开场之前播放了赞助影院的广告,前面的座位变成一个一个黑色剪影,谈衫不由自主地期待起来。

    为了演好这部电影,谈衫是仔细琢磨过剧本的,也听郗野分析过电影里面的女主夏深性格,也讨论过该如何去演活“夏深”,因为这是谈衫第一次出演电影,男主请的还是演技和口碑极好的影帝艾家澍(饰演宓无为),她们对这部电影抱有巨大的期待。

    影片开头是冷色调的下着雨的码头,宓无为穿着风衣撑着深色雨伞,在船员的安排下,提上行李跨上了这艘巨大的邮轮,在镜头扫向邮轮全貌时,一个女孩正趴在船顶望着天空,她没有打伞,这种毛毛雨对她而言不算什么,她就像一只栖息在上面的海鸟。

    宓无为将雨伞撑高,扫到女孩时他一下愣住,在后面人推他一把后,他才慌忙往里走去。

    在走进客房区时,宓无为忍不住回头往后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此时镜头一转,来到女孩(夏深)身边,她穿着吊带长裙,趴在船顶看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游客,当然也看到了上船也能发呆的傻小子,她嘴角弯着,却没有给人多么开心的感觉,仿佛那只是一个表情,没有传达任何意思。

    之后,两人便在邮轮上相识。

    夏深告诉宓无为,自己是一名孤儿,从小到大在船上长大,后来有一位钢琴师送给她一本书,她便开始学习钢琴。船上没有人能教她,她就跟着来船上临时演奏的钢琴师或者客人学习。

    当然,她的生活一点也不枯燥。她会帮着其他人做一些事,空闲的时候会在甲板上晒太阳,又或者海钓,下海捕鱼;偶尔也会有游客跟她聊天,为她的身世感到惊讶,虽然她本人不觉得有多悲惨,她也从这些游客话里知道了不少关于邮轮以外的事情。

    “后来我还看到过猫和狗,是活的。”夏深对着宓无为笑起来。

    宓无为觉得夏深的笑容怪怪的,看着十分灿烂,却并不会让人心里也赶紧到灿烂,他探究的目光停留在夏深身上,顺着夏深的话问下去:“是电视上看到的?”

    夏深哈哈笑起来,她摇摇头,语气欢快道:“是有一位游客,她带着她的猫咪上来的。”

    宓无为凝视着她的侧脸,说:“等我回到家,我可以送你一只猫咪。”

    夏深眨巴眨巴眼睛看他,嘴角弧度一如既往地上扬,眼里带着惊喜:“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宓无为:“不客气。”

    两人就猫咪的花色讨论起来,夏深询问有没有跟海一个颜色的猫,在得知没有后感到很失望;宓无为安慰她有蓝色眼睛的猫,夏深这才重新高兴起来。

    再后来,期间宓无为送给夏深一本诗集,夏深爱不释手,随时随刻都捏着那本诗集,就连收养她的船长都忍不住打趣她。渐渐的,夏深对宓无为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宓无为也被夏深所吸引,但他想到自己的未婚妻还在另一个城市里等着自己。

    深夜里,他躺在床上,摩挲着带在身上的戒指,想念着未婚妻的样子,可没一会儿,他又把戒指给收起来,目光落在床边的夏深送他的海螺,据说把海螺放在耳边,能听到大海的声音。

    ……

    在邮轮即将到达目的地的前几天,宓无为劝说夏深跟他一起上岸,他会给她找一份足够谋生的工作。夏深舍不得船长,也畏惧岸上的生活,所以给拒绝了。

    在到岸的前一个晚上,宓无为约夏深去到甲板,做了最后一次劝说。

    夏深看着宓无为殷切的神情,最终鼓起勇气,询问宓无为能不能就留在船上。

    宓无为歉疚道:“抱歉,我不能。”

    夏深依旧扬着微笑:“没什么的,其实我也一样。”

    夏深的笑容很浅,浅淡地如同一声叹息,哀伤到让风都为之侧目,宓无为这一刻突然就读懂了夏深的笑容。

    这天晚上夏深请求宓无为和她看一部她一直想看的电影——那位带着猫咪的游客在得知她的身世后,曾经开玩笑说过夏深是现实版的1900。

    夏深不知道1900是谁,这位客人告诉她,那是一部电影里的主人公,对方跟她一样,是个孤儿,会弹钢琴,也一直在船上生活。

    “不过你们结局肯定是不一样的,你会一生顺遂。”那位客人摸了摸她家的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这么一句。

    在看完电影后,宓无为送夏深出去,在夏深要转身离开时,又叫住夏深。

    夏深望着宓无为,眼里满是期待,可在见到宓无为从犹豫到挣扎,再到沉默,她忽然打破平静,笑起来:“这没什么的,你对我很好,还送了我一本诗集。”

    宓无为心里感到更加难受。

    夏深凝视着他的眼睛:“那本诗集里有一句话。”

    宓无为看向她:“什么话?”

    夏深微笑:“这是秘密。”

    在离开宓无为的房间后,夏深回到自己从小长大的房间,她终于无法再掩饰痛苦地蜷缩在床上,她知道,从明天起,她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她其实只要勇敢一点,跟着他下船,她就可以……一直一直看见那个人。

    她深爱的邮轮此时又变得面目可憎,是邮轮束缚住了她,可她又害怕陆地上的生活,她无法战胜懦弱的自己,又无法面对宓无为的离开,她想起了那个随着船沉入海底的1900……

    ……

    第二天,磨蹭着下船的宓无为始终没有等到夏深,只能无奈地离开。

    他站在码头,回望着那艘邮轮,来来往往都是行色匆匆的旅客,或大包小包或神色冷漠,船上再没有那个趴在船顶的悠闲女孩。

    他迟迟没有离开,在一直没看到那道身影后,他拿出海螺,想要放在耳边听一听是不是真的有海浪声,却在里面发现了一张纸条,他将纸条缓缓展开,上面写着一段话。

    是诗集里的那段话,他猜测,这应该是夏深昨天想要说给他听的话。

    宓无为看完后,转身朝邮轮脚步急促地走去。

    镜头忽然一转,影厅里响起夏海的声音——

    “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得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