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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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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不过令蔓觉得到最后很可能还是弄巧成拙。

    接机的车十一点把李倬云接回来了, 夏雨柔亲自到别墅门口迎接, 花园里的帮佣也全都赶过来了。

    这阵势真像接哪个明星一样。

    令蔓站在人群后面看戏。

    李倬云从车里下来了, 依旧是一张倔强倨傲的脸。

    几个帮佣烘云托月一般伺候拥护着他,李倬云却不愿意让别人碰他的器材, 自己提了行李朝别墅走来。

    夏雨柔连忙迎上去,柔声关切道:“小云还没吃中饭吧,饿了没有?外国的饮食你应该很不习惯,阿姨特地炖了鸡汤给你补补。”

    李倬云不理会, 她又继续说:“今天是令蔓的生日, 中午我们先在家里吃,晚上等你爸回来了再去酒店聚。”

    李倬云一句“我吃过了”, 就让夏雨柔费了一上午心思准备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她站在原地,片刻哑然。

    李倬云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上楼梯。

    令蔓看着两手无措、僵持不动的夏雨柔。

    夏雨柔冲她说:“你去劝劝。”

    令蔓unbelievable, 指指自己, “我去劝?”

    不知道他们是天敌关系么?

    “不用劝了, 他爱吃不吃。”令蔓才懒得去, 一屁股在饭桌旁坐下,开饭。

    这下正好, 鸡腿鸡翅都是她一个人的了。

    令蔓正美滋滋地想着, 夏雨柔突然走过来, 拿起碗舀了一大碗汤, 加一块大鸡腿。

    令蔓盯着她:“你干嘛去?”

    夏雨柔不死心地说:“好歹让他尝一口。”

    令蔓心痛如割:我的大鸡腿啊!

    夏雨柔爬上二楼, 敲李倬云房门, 里面没人回应, 她便推开门进去了。

    李倬云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

    夏雨柔将汤端到桌上,温声细语地说:“小云,饭吃过了没关系,你再喝点汤吧。我记得你小时候可喜欢喝这母鸡汤了,阿姨用老火煲了两个小时,肯定入味。”

    李倬云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桌上的望远镜,还是不理她。

    夏雨柔有些尴尬,说:“那我把汤放这了,你记得喝啊。”

    她看了李倬云两眼,脚步迟疑地出去了。

    令蔓招呼夏雨柔过来吃饭,给她摆好筷子,“妈,你先吃自己的吧,菜都要凉了。”

    夏雨柔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怒喝,“陈姨——!”

    楼下待命的佣人都愣了愣,抬头看。

    又是一声叫喊,“陈姨!!”

    陈姨反应过来,率先小跑上楼。

    一群人包括令蔓和夏雨柔都放下碗筷,紧随其后,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李倬云房间里,他脸色阴晴不定地站着,指着床头一只泰迪狗玩偶。

    “我的东西呢?”

    令蔓认识,那是她陪他去他奶奶家拿回来的那只。

    陈姨五十多岁的人了,被李倬云这么一吼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她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说:“不是还在那吗?”

    李倬云拔高音量:“我说原来的那个!”

    令蔓这才发现,那只泰迪狗已经被调了包,虽然还是原来的款式,但崭然一新。

    陈姨一下子沉默了。

    众人也都鸦雀无声。

    这时,夏雨柔蚊子一样的声音从人群里飘出来,“……是我换的。”

    李倬云如炬的眼神转移到她身上。

    夏雨柔气息不定地说:“我看你原来的那个很旧了,破了好几个洞,我就想方设法帮你定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这是十几年前的老款,现在市面上已经买不到了,我找人……”

    李倬云打断她的话,“原来的那个呢?”

    夏雨柔不吭声。

    李倬云上前一步紧盯着她,“我问你,原来的那个去哪了?”

    夏雨柔还是闷声不语。

    心里已然意识到自己好心做了坏事。

    令蔓悄悄把围观的人都遣散了。

    小儿子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对当家主母破口大骂,这事传出去恐怕夏雨柔的颜面和威严都难以复存。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夏雨柔这才小声说:“……被我丢了。”

    李倬云眉头皱起。

    “丢哪了?”

    “丢垃圾桶了。”夏雨柔越说越心虚,“几天前,清洁大队开车来收走了……”

    李倬云脸色铁黑,浑身笼罩着低气压。

    过了很久。

    他气极反笑,“夏雨柔,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夏雨柔慌忙解释,“没有没有,小云,我只是想给你换个新的,我不知道它对你那么重要……”

    “离开我的房间。”李倬云忽而冷冷道。

    “对不起小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找回来。”

    “出去!”李倬云加重了语气,一挥手连同桌上的鸡汤也打倒在地,“以后你不准踏进我的房间半步!”

    青花瓷碗摔在地上,裂成几片,碎片和滚烫的汤汁溅到夏雨柔腿上。

    令蔓看不下去了,上前将夏雨柔拉到身后。

    她对上李倬云的视线,掷地有声地说:“李倬云,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你父亲的妻子,请你对长辈放尊重一点。”

    李倬云手指门外,“滚。”

    令蔓深吸一口气,“你说什么?”

    这次换成了吼的,“滚出去!”

    夏雨柔在身后怯怯地拽了令蔓两下,“走吧……”

    奈何拽不动令蔓。

    她站在原地与李倬云对决,目光激烈,谁也不让谁。

    半晌,令蔓一转身,拉着夏雨柔负气离开了。

    金鼎山庄地处郊外,方圆十里都没个正儿八经的药店,令蔓开车进城才买到烫伤的药膏回来。

    她拿着药膏进了夏雨柔的房间,夏雨柔肚子坐在床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竟是在哭?

    令蔓顿觉头疼。

    小时候夏雨柔最爱哭,特别是父亲把家里钱全卷走的那段时间,她每天以泪洗面,哭得没玩没了。

    好不容易最近几年都没见她哭过,这下子被李倬云一激,又开始了。

    令蔓走到她身边坐下,轻声安慰:“有什么好哭的啊,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置什么气。”

    夏雨柔摇摇头,梨花落雨地说:“我是气我自己。”

    “气你自己什么?”

    夏雨柔埋怨自己:“我没脑子,不该乱动他东西。”

    令蔓说:“一个玩具而已,再重要他也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你出言不逊,还是没礼貌。”

    夏雨柔说:“不关小云的事,他还小,说话比较冲动很正常。”

    令蔓指指她被烫伤的地方,“你还帮他说话。”

    夏雨柔垂头耷脑,泄气道:“我知道他一直不喜欢我,也是有原因的,小时候我对他不够好。”

    “你对他还不够好?”这话令蔓就不服了,“当初要不是你执意让我把他捡回来,他没准就发高烧烧成智障儿童了。”

    “不是说这个。”夏雨柔摇摇头,“那天你去上学了,这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令蔓一下疑惑起来,“什么事啊?”

    “还记得小时候住我们家对门的小赖吗?”

    “恩。”

    “有一天小赖说自己的零花钱丢了,怀疑是李倬云偷的,来找我对质。当时李倬云死活不认,我也就没当一回事。后来小赖又接二连三地说自己丢了东西,带着他爸妈一起找上门来。我不想毁了邻里和睦,又觉得小云这孩子平日里阴阴沉沉的,没准真会做小偷小摸的行为,我就非逼着他跟人家道了歉。我也是过了好久才知道,压根没有这回事,是小赖胡说八道诬陷小云。”

    夏雨柔不无懊恼,“唉……现在想起来,我逼李倬云道歉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跟今天如出一辙。他一定为这事记恨了我很久吧。”

    令蔓理了理思绪。

    李倬云那犟脾气,逼他给人家道歉比枪毙他还难。

    她自己的妈她知道,确实是缺乏主见,经常听风就是雨,李倬云埋怨她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这会儿她也只能安慰夏雨柔:“过去的事就别提了,现在李倬云已经长大了,该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了。”

    夏雨柔握住令蔓的手,缓缓说:“你爸丢下我们娘俩后,我孤身一人过了十年,转眼间都四十五岁了,人到了这个年纪也不图什么风光体面,唯一的愿望是想要一个和和气气、团圆美满的家庭,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既然我嫁给了李俨时,不管小云对我再怎么反感,我都会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看,母亲跟自己的儿子又何必计较太多呢?”

    令蔓刚要张口,夏雨柔接着说:“蔓蔓,我希望你也能为了整个家庭和睦忍一忍,把小云当自己的亲弟弟看,他再调皮也是你弟弟,而且本性不坏,你能包容的就多包容,就算是为了你妈,行不行?”

    令蔓低头沉默,半晌没有答话。

    夏雨柔像是无意提了一句:“什么时候我们一家人能高高兴兴地一起吃顿饭我就知足了,你相亲的事我倒也不急了。”

    令蔓眼睛一亮,“真的?”

    “……”夏雨柔好像要反悔,但最后还是忍痛割爱点了点头,“恩,只要你能跟李倬云搞好关系,以后我不再插手你感情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