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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门便被人打开了。一个穿着十分夸张、打扮十分艳俗的中年妇女从外面进来了,随着她的进入,她那满身的手饰也随着哗啦作响,当然还有她那敷满粉的吓死人不偿命的脸蛋,也随着她的摆动一层层的粉末往下掉。妈呀,这就是传说中的老鸨吗?样子真是典型啊,典型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老鸨妈妈。
苏若若撇撇嘴,听梅香说就是她把她关在柴房里的,哼,死老太婆,你等着,姑奶奶我有一天飞黄了,非要好好治治你!不过,苏若若垂下了眼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刻的她,还是先忍耐,静观其变。
“哼!你这个死丫头,若不是看在梅香的份上,妈妈我才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你!我告诉你啊,臭丫头,你给我老实点儿,就你这种货色,长得这么丑,身材又这么的臃肿,在这春香楼里,也就是个打杂烧火的命。不过妈妈我提点你,让你做我们这春香楼第一名妓,出了名的花魁梅香的贴身丫头,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刘妈妈一边骂一边走到床前,见苏若若还躺在床上,便一个用力把她从床上揪了下来,力度之大让苏若若一阵阵的抽凉气,嘶,好疼,她只觉得她的头皮要被扯下来了!
“你个没眼色的死丫头,没看到妈妈我还站着呢么,去,给妈妈还有你家小姐给倒杯茶去!”说完又冲着苏若若踢了一脚,骂道:“麻利点儿!”
苏若若恨恨的在心里骂道,死老太婆,臭老太婆,等姐姐哪一天发达了,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不成,哼,到时候让你跪下来求姑奶奶,姑奶奶都不答应!
到底,苏若这丫头沉得住气。她虽然心里骂得狠,可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恭恭敬敬的倒了两杯茶,递给了坐着的刘妈妈和梅香。“妈妈,梅香姐姐,以前啊都是若若不懂事,惹妈妈生气了,以后啊,若若一定会好好做事,再也不偷懒,一心一意的服侍小姐,哦,当然还有妈妈!”苏若若堆着笑脸恭敬的冲刘妈妈说道。
刘妈妈满意的哼了一声,抿了口茶,斜了一眼苏若若,心里忖道,这小丫头一定是被自己训练的服贴了,这才变得这么乖。一想到这里,刘妈妈的心里就不由得意起来,那是,她刘妈妈是谁啊,这方圆几百里谁不知道春香楼的刘妈妈啊。只要是姑娘到了她手里,即便是再贞洁的烈女子,她也能给她整服帖咯!哼,就这小丫头,道行比她可差了不是一千年,她有的是办法整她!
“恩,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妈妈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表现,妈妈自然不会在为难你。如若不然,哼,那被卖进门的李寡妇就是你的下场!”刘妈妈重重的哼了一声,放下茶杯,转眼看着梅香的时候又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我说妈妈的小心肝啊,今儿个晚上,来的可都是些达官贵人,你可要好好表现啊,千万别砸了咱们春香楼花魁的招牌!”刘妈妈的话说的其实很有技巧,温言软语中却又含着浓浓的威胁,这话说的,一看就是风月场上混久了的老狐狸!
听刘妈妈这么说,梅香赶紧站起来,冲着刘妈妈做了一个揖,“妈妈放心,梅香定会全力以赴,好好招待各位客人的!”
“嗯,妈妈呀,就知道我的小心肝最懂事了!”刘妈妈哈哈大笑着挥挥她手中的手帕,“得了,妈妈还有事就走了,有空再来看我的小心肝!”
苏若若看着远去的刘妈妈,嘴里嘟囔道:“李寡妇是谁啊?”
梅香看着苏若若,幽幽的叹口气,“李寡妇你都忘了,前几天她被她婆婆卖进来了,谁知道那个姐姐倒是个刚烈的人,硬是不肯听妈妈的话,不肯接客。后来刘妈妈给她下了药,安排了一位客人进去了,第二天,李寡妇就上吊自杀了,哎,这样刚烈的姐姐,倒真是难见!“梅香说完到颇有些敬佩的语气。
苏若若晃晃肩膀,心里想到,这李寡妇可真是个封建社会下的牺牲品啊,切,连小命儿都保不住了,牺牲了贞洁又算什么?古代的女人啊,当真是愚昧又可怜!
晚上,梅香要登台演出,她坐在椅子上,让苏若若给她化妆。苏若若虽然不会鬟发,但说起化妆她绝对拿手,笑话,混娱乐圈的谁能不会化个妆啊!不大一会儿,镜子里便出现了一个娇滴滴的、羞答答的美娇娘。但见镜子里美人儿轻轻抿嘴一笑,顿时四周都失了颜色,那叫一个倾城啊,呜啊,简直太漂亮了!苏若若这时候不禁就想起那句话来了,“北方有佳人,绝世又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殊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若若,你失忆之后跟以前不大一样了!”梅香随手绾了一个发髻后,对着镜子里苏若若说。
苏若若打哈哈道:“姑娘你倒是说说,如何不一样了?”哼,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纵横娱乐圈的新社会少女,难不成还唬不住一个古代的小妹妹?
梅香冲着镜子里的苏若若笑笑,“你以前不会化妆的,整天也没见你化过妆,现在却会化妆了,难道不是变了吗?”
苏若若随口瞎邹邹,“哎,姑娘,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直是会化妆的,只不过我自个儿生的不好看,再怎么化,那都好像是在猪脸上化一样,化不出美人的效果来。反倒被人家指着鼻子笑,我这是东施效颦。所以啊,我便不怎么喜欢化妆。至于不给小姐化,那着实是因为前段时间若若心里不高兴,哎,小姐我的事你也是知道的!”
梅香听了觉得也蛮有道理的,倒也没有细究,她换了一身露骨的舞裙,脚下蹬着一双很漂亮的绣花舞鞋,脚踝上还挂满了铃铛。末了,她又在自个儿脸上带了一块红纱。才聘聘婷婷的扭着那水蛇一般的腰身踏上了舞台。
此时,整个春香楼的大厅里已经坐满了宾客,沸沸腾腾的,但是一看到美人儿登台了,霎时又安静了下来。台下的男人们一个个都贪婪的注视着台上的梅香,那副急色的模样好像要把梅香给活吞了!
梅香表现的相当从容,上去之后首先迤逦冲台下做了个揖,然后脆声道:“各位尊贵的客人,今日梅香为感谢各位的照顾,特此为大家献上一舞。有跳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各位大爷多多包涵!”梅香的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伴随着掌声的还有不怀好意的口哨声、甚至是尖叫声!
“梅香姑娘好漂亮!梅香姑娘当真是当之无愧的美人儿!梅香姑娘,今晚你是我的!”顿时台下一阵阵的淫声浪语,一声盖过一声。
梅香朝舞台左侧的乐视点点头,乐师点点头会意,便开始弹奏起欢快的音乐来。一袭红衣随着音乐的弹奏开始在舞台上欢快的飘荡,梅香时而快速的旋转,时而轻轻一跃,时而挥舞着长袖,时而轻晃着脚踝上的铃铛。她的舞姿优美而柔软,旋转的腰肢像水蛇一样灵活而迅速,脚踝上的铃铛随着音乐的起伏而起伏,竟也和那欢快的调子和成了一曲……
一曲终了,梅香一个优美的旋转飞跳,稳稳地落在了台上。台下顿时响起了一阵阵的高昂的叫好声!这时梅香缓缓把脸上的红色面纱摘掉,顿时露出一张白皙透亮绝美的小脸,顿时台下响起一片抽气声。
“梅香姑娘,一百两,我出一百两,你今晚是我的!”一个看似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在台下激动的喊道。
“哼,才一百两,本少爷出一千两!”一边儿的一个胖乎乎的大叔说道。
“一千一百两!“
……
“两千两!”
梅香冲着台下露出了优雅又甜美的笑容,只见她冲着台下悠悠然施了一礼,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她那漂亮的樱唇中溢出,“各位爷,梅香还有别的节目要为各位献上,不知各位可有兴趣继续观赏?“
众人一听这才停止了叫价声,都冲着台上贪婪的看着梅香,“好,梅香姑娘真是多才多艺啊,这样的好才色俱佳,真不愧是我们南诏国春香楼的花魁啊!“
就这样,在众人的赞美声中,梅香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笛子放到唇边,欢快的氛围霎时溢满了四周,台下的众人也似要沉浸在这优美欢快的调子中了……笛音抑扬顿挫,时高时低,时缓时快,底下的众人也听得如痴如醉,如梦似幻!
终于,梅香放下了碧绿通透的笛子,众人也终于缓过了心神,再看上台上时,原本猥亵的眼神中便又多了几分敬佩。